宋家 西院的這個花廳,其實從來不歡迎……(2 / 2)

青山不改 清子小冬 3375 字 11個月前

大師兄則疑惑道:“姓宋的怎麼會那種點腕法?師父,他沒跟您學過吧。”

陸塵像是沒有聽見,問題便也不了了之。

這頭一場的比試很短暫,卻是尖子對尖子的較量,大冷天裡連著三個回合的硬拚,幾乎讓所有參加的弟子筋疲力儘,唯獨宋家的男孩子們還趾高氣昂地背著劍,有說有笑地下山。

抱怨聲於是更加響亮,甚至牽扯到宋家近些年溜須拍馬的勾當,私底下被傳得亂七八糟,沒幾天就到了他們自己耳朵裡,說洛陽統共有兩精,牡丹的花精,宋家的馬屁精。

其實這個版本,有根有據,傳得還不算最難聽,可是幾個男孩子當即怒發衝冠:“誰說的?!有種出來單挑!”

聽說後來他們撂倒了十個,沒有人再站出來。

這年的冬天格外陰冷,突如其來的一場鵝毛大雪,把整個南京城蓋得嚴嚴實實;清涼山頂的積雪足足有二尺半,於是會劍一拖再拖。

可是那幾個男孩子的鬥誌卻拖不得,他們轟轟烈烈地在院子打了一場雪仗之後,叩響了小花廳的門。

整個西院算陸塵名下的,這間小花廳便是為他的弟子而設,並配有專門的廚子和灑掃丫頭,會劍這段日子,順便也拿來招待宋家的幾位小客人。因為正好是飯點,我和師兄們都在。

七師兄嘀咕一句:“門不是開著麼,有毛病。”

那些毛頭小子估計是真有毛病,領頭的噔噔噔走進來,把佩劍往長桌上狠狠一摔:“聽說你挺厲害!”

來勢洶洶的挑釁,伴著那柄長劍朝大師兄呼啦一下滑過去,不偏不倚撞上菜碟子,濺了他一手。

大師兄慢條斯理地用筷子撥掉菜葉:“還好,還好。”

“我要跟你比劍!”

大師兄緩緩站起來,下巴尖正好對著那小子光溜溜的腦門:“你?跟我?”

那小子奮力仰著腦袋,幾乎要竄起來:“我就跟你差兩歲!為什麼不可以?”

大師兄笑了,用另一隻手拍他肩膀:“冷靜,冷靜。”胳膊肘一歪,整張桌子被撞到邊上,“八弟,還是你去吧,你也跟人家差兩歲。”然後轉回來,意味深長道,“乖,輸了的話,衣服借我擦擦手。”

那小子氣急敗壞地甩開大師兄。

結果可想而知,大師兄如願以償地在宋家小夥子的前襟上揩手:“哎,炒個菜也擱這麼多油,罪過罪過。”

對方本來說好了單挑,結果三兩下工夫,場麵就非常狼狽,其他三個見狀,索性一起上,被八師兄赤手空拳,打了個落花流水。

不知怎麼就傳開了,搞得宋家很沒有麵子,但又理屈詞窮。

秦叔梅為此特地來了一趟西院:“陸塵你可以啊,帶出來個個都血氣方剛的。”

陸塵依舊沒什麼表情:“徒弟我自己罰過了,還想怎麼樣?”

秦叔梅說:“罰?怎麼個罰法?”

我們九個在陸塵身後站成一排,麵麵相覷,最後六師兄笑嘻嘻地說:“師伯,我們麵壁思過來著。”

秦叔梅也笑了:“不用思過了,都這麼著急比試,那就比吧,明兒就差人上山掃雪,再不行就拆你們西院,騰地方讓他們比!對,讓秦暮也來看看。”

陸塵冷冷道:“還是拆虞王府吧,更寬敞。”

於是第二場比劍,就這麼火急火燎地定下來了,正好是冬至那天。

這天晨練之後,陸塵囑咐我說:“今天你就彆去了,飯在晏姑那兒吃吧。”

我抬頭看看陰沉的天色,倒也很樂意,便在含煙小築陪晏姑,閒了整整一天。

約莫酉牌時分,宋家的小姑娘被紫枝送過來,說是哥哥們不在,不敢一個人吃飯。

晏姑問:“還沒比完嗎?”

紫枝點頭:“是啊,天都黑成這樣,還比個什麼勁兒呢。”

晏姑一邊關窗戶一邊念叨:“這麼大的風,真是找罪受。”

紫枝說:“您忙著,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