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死的
大概就是自己了
禁咒是什麼?一如其名,禁咒是各國家幾乎都禁止使用的咒語,風險太大而且會對社會造成危害。
那些所謂禁忌的咒語其實本身沒錯,錯的是使用的人類。
那些禁忌的咒語稀有且擁有眾多一般咒語做不到的功能,人們在使用的同時,當然得付出龐大代價。
負責執行禁咒功能的幾乎都是惡魔,你給惡魔滿意的代價他就替你做事,但那些代價往往不是一次就能夠付清的,更彆提惡魔喜歡使詐。惡魔樂的讓人類分期付款,但貪心的人類一旦開始禁咒總是越用越凶,最後落的無法償還代價的結果。
麵對無法償還代價的人類,惡魔會做些什麼呢?
他們會奪走人類的一切,身體、財產、子孫,至於靈魂這種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東西則沒有人知道,但通常所謂””給你我的靈魂”意思等同””我給你我的全部”。
惡魔未經咒語召喚通常是無法來到這個世界的,所以他們會利用人類的肉身和其身上的魔力,將之當作傀儡操縱去奪取人間的資源,奪取的手段通常就是殺戮。
雖然世界上也存在不少總是能安然使用禁咒的人,但””惡魔傀儡”一旦出現絕對是必殺無疑的可怕存在。傀儡總是被惡魔下咒強化什麼的,難以對付,所以有些國家乾脆連使用禁咒、還沒變成傀儡的人也一起殺,免得到時真的成了傀儡就難辦了。
梅米遇過不少惡魔的傀儡,更見過因這些傀儡而淪陷的小鎮或城市,深深知道其之可怕與嚴重性。
漢納說大量使用禁咒的惡風就要來到這個大陸,梅米深深希望那不會成真。
因為那將會是一場惡夢。
*****
剛剛真的跟漢納抱在一起哭了好久。
梅米雙眼紅腫,一手拿著從不離身的飛行魔杖,一手拿著裝著亮黃色魔法火焰的提燈,一人行走於暗夜裡的女生宿舍。這樣深的夜裡,連走廊的燈都已經熄了。
她堅持不讓瓦爾柏跟,瓦爾柏卻露出受傷的神情,冰藍的眼中露出了疼痛的情感。
“妳重要的朋友去世了卻不需要我的陪伴,妳要在這麼深的夜裡一個人在校舍裡走動也不需要我,那妳什麼時候才會需要我呢?”
梅米看著那樣的瓦爾柏,明明就像心臟被捏緊那般的窒息感,卻必需扭開頭去充耳不聞。
麵臨眼前的種種狀況梅米心中亂成一團,不管是關於瓦爾柏那些一直存在的問題、還有金恩及影軍同伴之死都一樣,她隻想跟莎莎好好談談。
尤其當眼前呈現著一個再清楚不過的事實──當年和梅米一同創團的夥伴一個一個死去,她知道──
下一個死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死咒的期限已經寥寥無幾梅米卻還是有太多事情無法完成,此刻她急需一個年長的人替她指引方向,就算不能跟莎莎透露團中狀況,請她給自己一個大概的方向也是好的。
梅米不是沒有發現瓦爾柏那些偏執的小動作。
她一直都知道瓦爾柏連一個自己的朋友也沒有,也知道他是故意和彆人疏離讓他的世界隻剩下自己一人,讓自己知道如果自己舍棄他,他將一無所有。
還有,在所有要對主人或舞伴行禮的場合瓦爾柏總是對她行吻手禮。瓦爾柏的吻永遠千篇一律的吻在梅米的無名指上,溫熱又虔誠。
不會過份親密或於踰矩、卻一遍遍無聲宣誓他的愛情。
瓦爾柏是如此偏執又費儘心機隻為得到梅米的關愛或同情,如此精明過份卻又讓人憐憫。
同情心是最有破壞力的一種情感,尤其它伴隨愛情一起襲來時。
這叫人怎麼不動搖?
梅米覺得自己的決心搖搖欲墜,她無法再泰然的麵對瓦爾柏所有的溫柔及付出。梅米越來越無法好好站在瓦爾柏身邊,她變得無時無刻都想伸手觸碰他,想擁抱他、親吻他。
梅米已經快要束手就擒。
遠遠就看到走廊那一端的莎莎的房門是開的,好像在很遠的地方就感覺到梅米的到來般。
房內傳來莎莎的聲音:””請進。”
梅米看見莎莎一身連身裙睡衣,睡眼惺忪的坐在沙發上像剛睡醒般,這讓梅米有點困惑。她之所以不怕在深夜打擾莎莎是因為她很清楚莎莎會是醒著的,莎莎可是夜行性的血族。
可是莎莎卻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在她身旁站得標準的亞岱爾也是身穿睡袍式的衣物,這讓梅米不解。
“莎莎,妳可不可以和我談談?”但梅米還是在莎莎對麵的沙發坐下,將燈和魔杖擺在腿上,””剛剛影軍傳來十幾個朋友的死訊,我的心很亂……”
“而且,我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麵對瓦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