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舞衣躺在床上,第一次睡得不是很安穩。果然還是很在意,雖然表麵上裝作沒什麼事情。
歎了口氣,舞衣坐起身,果然一遇到感情的事情自己就變得混亂。
“既然起來了,出去比一場。”伊藤末子清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舞衣愣了一下,嚇了一跳,然後想起現在在合宿,轉頭看著連衣服都沒有換過的伊藤末子。舞衣忽然發現伊藤末子的瞳閃爍著莫名的光。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舞衣皺了皺眉。
要說舞衣墨綠色的瞳像極了貓的眼睛,那麼伊藤末子的瞳更像是隱藏在黑暗裡的鬼魅。
“咳,走吧。”既然要打網球,那麼舞衣沒有不奉陪的理由。
走到宿舍大門,舞衣轉動了一下被鎖上的大門聳肩。
伊藤末子露出一個冷豔的笑容,晃了晃手裡的發卡。舞衣揚眉,驚訝地看著伊藤末子猶如專業大盜一般輕鬆地打開門鎖。
這可是平常看不到的啊!
夜裡的球場,除了月光周圍寂靜一片。視線十分不好的情況下,舞衣隻能靠其他的感官。不過,伊藤末子也是一樣。
“你先發球吧。”伊藤笑了笑走到底線。
舞衣聳肩,沒有手下留情,探底的事情早在第一次見麵時就做過了,現在也沒有那個必要。
抽空的擊球聲在寂靜的夜響起,顯得有些突兀。而這一夜睡不著的也不僅僅隻有兩個。
“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嗎?”輕鬆地將球擊回,伊藤末子上網截擊語氣輕鬆。
“有誰會不了解自己的?”相比於伊藤,舞衣的氣息有些混亂。
“人的氣息一旦亂了,就容易讓敵人趁虛而入。”雖然隔著球場,伊藤末子的聲音去穿透了整個球場。
舞衣的臉色微變,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額上的汗水積聚……
宿舍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玄一郎皺著眉看著遠處不是很清晰的比賽。身為風紀委員長,對這種不守規矩的行為十分不讚同,隻不過……
球場的兩個人還在針鋒相對,隻是幾個球的時間,舞衣漸漸發現了伊藤末子冷淡的表情下的恐怖。
那種恐怖滲透皮膚、肌肉和骨骼。一點點侵蝕自己,知道內心最底層。
舞衣從沒有想過網球也能夠這麼讓人絕望,想起之前看到幸村精市滅五感還嗤之以鼻。
“你的控球還不是很完美。”伊藤末子忽然笑了。
靈光一閃,舞衣擦了擦額頭的汗,表情嚴肅地看著伊藤末子。眼角瞥著手指上的戒指,然後勾起嘴角。
網球沒有旋轉直直飛到對麵的半場,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相反方將飛去,砸在伊藤的腳邊。伊藤詫異地看著完全不符合正常軌跡的球,眼底閃過一絲興趣。
兩邊的比分緊緊咬著,舞衣的氣息越來越亂。
隻是靠一味的讓對方打不到球,這明顯的作弊世人都看得出,但是如何作弊這樣的事情卻並非一般人看得出。至少玄一郎眼底帶著驚奇卻依然沒有不知道舞衣的球究竟是如何打出去卻一頭霧水。
夜色下一絲銀光微微閃了閃,伊藤眼前一亮,自信地笑了笑。
球擦著臉頰飛了出去,舞衣震驚地看著伊藤末子,臉上一道血痕清晰明顯。接下來壓倒性的場麵有些‘血腥’。舞衣倒是第一次這麼受打擊。
上氣不接下氣地躺在地上,身體莫名的疼痛撕扯著神經。
“你的體力太差了。”伊藤末子走到舞衣身邊輕笑,看著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我走了。”
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的舞衣擺擺手,然後望著漆黑的天,連顆星星都沒有。
伊藤末子走到宿舍門前,看著站了很久的少年,麵無表情地越過。
“真田心底太沒有安全感了。”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伊藤清冷的嗓音在玄一郎身後響起。
也不知道說的是哪一個。
玄一郎垂下頭沉默著,然後一步步走向場地上躺著的舞衣。
本來就沒有多少光線完全被遮擋住,舞衣疲憊地看著帽簷下看不見的表情。
“太鬆懈了,這麼晚還在外邊。”玄一郎皺眉,沉聲說著。
舞衣笑了,表情輕鬆了很多。
“你還不是這麼晚在這裡?”微揚的語調表示舞衣一點都不怕。
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背對著舞衣蹲了下來。
“背你回去。”聲音沒有起伏,像是陳述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
舞衣怔了怔摟住玄一郎的脖頸,貼上炙熱的溫度,舞衣露出一個虛弱的表情。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舞衣將臉埋進玄一郎後背,聲音悶悶地。
“……”玄一郎沒說話。
“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是真田舞衣的。”舞衣執著著。
玄一郎依然設麼都沒說,背著舞衣到了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