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痛 每一次打開衣櫃,每一次刷校園卡……(1 / 2)

謝逾落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謝遠山說不管他,就真的不管,隻給了他一張公司駐C城辦事處的名片,一切要他自己聯絡。

謝逾隨手將名片丟進垃圾桶,轉頭聯係許青山:“小舅舅,我落地了。”

許青山秒回:“嗯,我已經叫同學去接你了。”

當時謝遠山將謝逾丟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希望他回頭認錯,最好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然後他大發慈悲,饒過年少無知的兒子,演一出父慈子笑。

可好巧不巧,C城是許青山留學讀博士的地方,不少同學都留在當地,許青山對這個小侄子還算照顧,早早聯係好了,謝逾剛出機場,就看見了舅舅的同學。

對方引著他辦完手續,又介紹了租房中介,謝逾挑了個靠海小公寓,五分鐘步行到海灘,他麻溜交完錢後,便定了下來。

一切做完後,他拿著手機,有點猶豫。

按照原文,謝少爺被謝遠山強壓出國,麵上掛不住,給沈辭打完電話後,就將他的聯係方式拉黑了。

這是最後一個小劇情點了。

謝逾頓了頓,抽出草稿紙,先一筆一劃地將號碼記了下來。

他隨後點擊拉黑,懸在屏幕上的指尖頓了很久,這才按下去,隨後又將號碼存入備忘錄中。

在備注一欄,他有點犯難,原主備注就是“沈辭”,可按照劇情,沈辭這名字不該出現在他的手機中,謝逾抬手輸入:“瓷器。”

他頓了頓,又改成:“瓷器先生。”

當時定下安全詞是恰巧,謝逾剛好看見櫥窗上的瓷器,但後來卻越發覺得合適。

沈辭瞧著溫潤易碎,骨頭卻硬得很,若是真得將他打碎了,碎片定然會狠狠割傷來者,留下深深血痕,就像小說原主一樣。可若是好好捧著,小心擦拭,便能感受到那白釉似得潤澤觸感了。

做完這些,謝逾欲蓋彌彰地收好手機,查看下學期的課表。

謝遠山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將他塞進了C城某知名大學經濟係,並揚言畢不了業,就再彆回來。

該學校國際排位靠前,聲譽斐然,而原主是不學無術的真紈絝,學校任務緊壓力大,他雖然用儘手段,還真就五年沒畢業。

係統冒出來,好奇地瞄了瞄屏幕:“看課表乾嘛?你真要學習啊?”

謝逾:“來都來了。”

係統:“……提前說好,考試我可不會幫你聯網作弊的。”

謝逾:“用不著你幫。”

他雖然高中不讀怎麼書,但那是因為抑鬱症,現在有機會,學一下也無妨。

此時已經入冬了,整個C城一片肅殺蕭索,夜間下了場大雪,狂風吹倒了街頭幾棵鬆樹,謝逾的生活兩點一線,去學校上課,然後回家睡覺,等有假的時候,就收拾行李旅遊。

他做了小半年富二代,之前的廚藝忘了個精光,現在身在異國他鄉,他吃不慣這邊口味,迫不得已又撿起來,先是在公寓搗鼓黃燜雞米飯,搗鼓地像模像樣,後來陸續解鎖了可樂雞翅,紅燒雞胸肉等菜譜。

臨近春節的時候,謝逾還請班上幾個同學來家裡吃飯,用火鍋底料煮了一大鍋食材,這邊粉絲不好買,就往鍋裡丟意麵,囫圇吃下去,還吃得挺開心的。

由於他不怎麼擺架子,消費水準也一般,同學壓根沒看出他是富二代,隻當他是正兒八經來讀書的,幾人嘻嘻哈哈,還挺充實。

等酒過三巡,同學們各自散去,有兩對情侶要去廣場看焰火,還有幾人趕著回家給家人打電話,謝逾則獨自一個呆在客廳,收拾滿地杯盤狼藉。

他不知道給誰打電話。

他將煮鍋和碗塞進洗碗機,抹布抹乾淨桌子,然後開了罐啤酒,坐在單人沙發上,透過窗戶遙望遠方。

謝逾沒有開燈,屋內一片黑暗,不遠的廣場上有人放焰火,赤金銀藍的火焰相繼在天空炸開,又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之前在江城,雖然原主人設操蛋,但隔三岔五走劇情,約著何致遠周揚去瀟灑,還時不時捉弄下沈辭,將人壓在懷裡逗弄,謝逾煩躁歸煩躁,倒真的沒感覺無聊。

而如今,就連那個狐朋狗友群也很久沒有響過了。

幾人是酒肉朋友,現在湊不到一起,自然沒人說話了。

今天,周揚難得在群裡冒泡,發了句:“節日快樂。”,然後又沉寂下去。

係統戳了戳他:“喂,謝逾,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像孤寡老人。”

“就是那種美式特工電視劇,特工退役歸隱田園,娶妻生子,結果妻兒相繼重病去世的,然後重回組織的發光發熱的。”

謝逾無語:“少看點電視劇。”

現在沒有劇情可走,謝逾白天上課,係統無事可乾,磁盤存了無數部電視劇。

“你知道按照套路,接下來的劇情應該是什麼嗎?你會邂逅一個讓你怦然心動的漂亮妹子,她必然有超乎尋常的身份,將你卷入一場麻煩,但你無暇顧及,你們擁抱,接吻……”

謝逾略感好笑,打斷道:“你知道到現在為止,我擁抱過最多的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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