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樂宮 小山公子真是長了張甜嘴,這再……(2 / 2)

月圓青衫 涼夜塤 3183 字 11個月前

那女子大約二十二三的年紀,生得身形修長,膚如美玉,五官妖豔,舉止頗有貴氣。她淺笑:“慕容公子客氣了,你叫我琴心就好。冒昧相邀,還請兩位勿要見外。說來其實是二位的一個好友所托,他知道二位剛到京城不久,要妾身好生款待款待二位。”

竟真是司龍?小山忍不住在慕容白耳邊低聲道:“想你那二皇子見你臨考在即,特地讓你來放鬆放鬆的吧?”慕容白臉紅耳赤不理他:“如是要謝過琴心姑娘了。”

那琴心拍拍手,便有侍女魚貫而上擺上酒席,那些菜肴精致宛如藝術品,酒碟更都是極品瓷器。琴心舉杯敬過他二人,又道:“有酒無樂,豈不無味?”小山笑:“幻樂宮中,豈能少了仙音妙律?”琴心抿嘴莞爾:“小山公子真是長了張甜嘴,這再大得幾歲,隻怕不知要迷亂多少姑娘的心。”

她又拍手,這回一個樂伎應聲而出。一身綠衫襯得身如扶柳,抬起臉來,小山一愣,那張臉竟是柳菲菲。隻見她眉眼低垂,手執一管玉簫,優雅嫋娜之態與平時凶巴巴的樣子全然不同。他與慕容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自己心中疑問。柳菲菲卻好似沒看見他二人,隻將玉簫放在朱唇下,微啟吐氣,蘭指輕拂,曲聲幽幽落落,入耳不染人間俗念,吹得人心中空空而若有所失。一曲罷了,有人讚道:“好清妙的曲子。”卻是小山站起身:“請容在下敬這位姑娘一杯。”

琴心嫵媚一笑:“得公子一讚,是我們簫姑娘的榮幸。”柳菲菲上前來也斟了一杯酒敬向小山:“妾身名簫,蒙公子抬愛了。”小山的眼與她對上,見她雙眸平靜神智清明,不由冷笑:“說來湊巧,蕭姑娘與我一個朋友長得極像,如果不是蕭姑娘不認識在下,在下幾乎要以為是那位朋友在這裡了。”

柳菲菲眼中一閃,平靜答道:“妾身的確與二位公子相識。妾身前不久回家探親,歸來路上曾與二位結伴同行,蒙二位公子多有照料,實在感激。”她對小山的試探直迎而上,坦承自己就是柳菲菲。一下倒讓小山無話可說了。

她又斟上一杯去敬慕容白,慕容白飲下:“隻是不知道,我們該叫你簫姑娘還是柳姑娘的好?”柳菲菲對他溫婉一笑:“那就隨慕容公子高興了。反正柳菲菲是我,簫也是我。”

琴心過來圓場:“原來三位竟是認識的,那倒可巧了。今兒個簫可要好好陪陪兩位公子。”柳菲菲點頭:“我們十三樂伎原是不陪客的,不過今天是二位,那麼自然另當彆論了。”

四人又飲得幾杯,琴心喝得高興,又喚了箏、瑟二位樂伎出來助興。原來這幻樂宮的女子技藝最高者,是直接以樂器為名。倒也確實都是冰肌玉骨、謫仙也似的人物。眾人擲色行令,猜謎聯句。都是風流人物,將那歡樂排場做了個十足十。

眼見夜已深,慕容白提出告辭。琴心殷勤挽留:“此處雖簡陋,倒也算個清淨處,而且還有姑娘們儘心服侍,二位不如留下過夜吧。”小山也低聲笑道:“不如你就留下吧。”慕容白桌下狠掐了他一把,對琴心道:“謝過琴心姑娘美意,隻是出來之時未對管家說要在外過夜,恐他們操心。”琴心剛欲言,小山也道:“琴心姑娘,我大哥不久就要參加會試,隻怕在這裡多停留一刻,那些詩句便要多忘得幾句了。”

琴心笑道:“既是如此,倒不好硬留了。隻盼日後公子高中,不忘來我幻樂宮報信吃杯喜酒。”慕容白謙虛幾句,二人便起身往外。琴心親自送到前院,走時她親熱拉上小山雙手:“你大哥要讀書,你又沒事,不如就留在這裡陪姐姐們解解悶吧。”小山一時腦空想不出什麼話來應對:“這個……”慕容白不露痕跡將他拖到身邊,一本正經道:“我兄弟與我在一處慣了,若離了我隻怕晚上睡覺都不香。”小山連忙點頭:“正是正是。”那琴心笑得眼中意味深長:“既是如此,那也留不得了。隻是,”她又摸摸小山的臉:“我看小山公子生得這般玉雪可愛,實在喜歡得緊,以後要是能常常見到就好了。”小山與慕容白踏出大門外,猶見她在身後笑意盈盈,不自覺一身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