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來信爭奪戰是災難劇,那麼之後發生的一切在哈利看來就都是滑稽劇了——當然,弗農姨夫大概不這麼認為。從那封沒被哈利看到就被毀掉的信之後,更多的信通過各種途徑前赴後繼的進入德斯禮家,即使釘死了門板,封嚴了窗戶也沒能阻止那浩浩蕩蕩的來信大軍。
在第一次那封信被毀前從弗農姨夫那裡得到基本確認的信息後,之後的這些信哈利都是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爭取著,畢竟哈爾一向信任瑞的推理,而一旦明確了推理的基礎信息準確無誤,無論是兩人中的誰,現在都已經安下了心,隻等著看那個學校最終能用什麼方法讓固執無比的佩妮姨媽和弗農姨夫同意他過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弗農姨夫終於被那些神出鬼沒的信件攪得神經衰弱,在星期天早上德斯禮家的廚房經曆了徹底的來信洗禮後,他終於忍無可忍的決定全家——包括哈利暫時去彆的地方避避風頭。
然而這個計劃也並沒有能如意,弗農姨夫花費了整整一天不停地試圖擺脫看不見的追蹤,但第二天旅館老板娘送來的一百封來信讓他缺乏睡眠的臉色更難看了些。於是他們再次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逃離,弗農姨夫像是開始歇斯底裡,他紅著眼檢查每一個他認為可能甩掉那些信的地方,然後又最終否定它們。直到夜晚降臨,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海邊。
夜晚的海邊黑暗而濕冷,之前弗農姨夫下車時帶進來的冷空氣就讓哈利沒忍住打了個哆嗦,並且經過一天的奔波,現在他感覺餓極了。然而弗農姨夫紅著眼不知去了哪裡,達力不停咀嚼零食的聲音讓哈利的胃更感一陣抽搐的饑餓,他隻能努力轉移注意力。
“嗨,瑞。”哈爾的聲音難得的顯得有些低落無力:“今天真是糟透了。”
“唔……沒錯……”瑞明顯沒有投注注意力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哈爾好奇的稍稍提起了一點精神。
“今天一天你都沒怎麼說話,我和你說話你也一直不在狀態,瑞你又想到了什麼事嗎?”
“唔……有點……”瑞依然沒有轉過注意力,如果是平時,現在哈爾就會隨便去找點什麼事自己消磨時間,因為陷入這種狀態的瑞是很難喚醒的,然而今天一天的奔波和此時的饑餓讓哈爾迫切的想有點事做,所以他努力的嘗試喚醒瑞。
“瑞!嘿,夥計!醒醒!瑞!”他鍥而不舍的努力著,終於瑞被這不厭其煩的呼喚打斷了一點思路,回過了神。
“什麼事?”被打斷了思路的瑞一向不會有什麼好脾氣。
“瑞你是想到了什麼嗎?你幾乎一天沒有說過話了。”
“平時我也沒有你那麼話多。”瑞不耐煩的回答。
“哦,瑞……你要知道和這群家夥呆在一起整整一天沒有其他事可以做是多麼可怕……”哈爾可憐兮兮的說。
“……”瑞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開口解釋起來:“我隻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唔?”哈爾用簡短的語氣詞催促。
“那些信……”瑞的語氣非常困惑:“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我們將要去的那個地方應該是沒有尋人的特殊方式的,可是這些天無論我們跑去哪,這些信都會跟著我們。
“或許是知道我們在哪的人直接送來的?”口中說著,哈爾還伸著頭四處看看是否有追蹤者存在。
“或許吧……”瑞眨了眨眼:“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我們將要去的地方也不是想象裡那麼危險。”
“唔?為什麼?”哈爾完全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如果是有知道我們住址的人給我們送信並且在今天追蹤了我們的話,他即使不是這所學校的人,至少也是有關聯的,而他知道我們的住址,這說明他和送我們來佩妮姨媽家的人有關聯,這樣的話我們將要去的地方就不是孤立無援,即使對方暫時不與我們聯絡,至少我們也不是直麵危機了——他們費儘了心機,不會讓我們就這麼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