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滿了無夢藥水的水晶瓶陡然在揚·懷特腳邊炸開，晶瑩的水晶碎片發出冰淩般清脆的撞擊聲，險些刮破黑色的及膝長袍。少女保持著雙手高舉的可笑姿勢僵在原地，看上去仿佛浸在藥水中的蟾蜍標本。

終於，她回過神來，哆嗦著張開嘴唇：“教、教授……”

“滾出我的辦公室！馬上！”

這次他的怒吼起了作用，少女像隻兔子般飛快地逃了出去。

斯內普大口呼吸著帶有地窖冰冷潮濕味道的空氣，終於再次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急速地來回走了幾趟，最後利用飛路粉聯係了校長室。

“鄧布利多，我必須和你好好談談。”

“關於揚·懷特小姐？”鄧布利多明亮的藍眼睛透過半月形的鏡片仔細打量著斯內普，樂嗬嗬地道，“啊，看上去你雖然錯過了分院，但也已經對你的新學生有一些了解了。”

“你這麼說會讓我以為你對分院帽下了混淆咒。”斯內普大踏步走到辦公桌前，看也不看老人推過來的甜點碟子，“你欠我一個解釋，鄧布利多——作為校長對斯萊特林學院的——那個女孩子不簡單，我肯定你知道這一點，可你卻依然允許她進入霍格沃茲——在這個敏感的年份！你那被蜂蜜腐蝕的大腦究竟在想什麼，難道我們眼前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稍安勿躁，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麻瓜們有句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你不能指望麻煩會排好隊等著你一個一個解決；而另一句話說：意外殺死貓。所以，相信你能理解我希望將所有不安定因素放在目光可及之處的想法，在這個敏感的年份，不是嗎？”

斯內普沉默了一刻：“為什麼是斯萊特林？”

“啊，有什麼問題嗎？”鄧布利愉快地眨眨眼，“你知道，這是分院帽的決定。而且，我有什麼理由要求學生不能進入某一個學院呢？尤其是，我一直都那麼地、信任你……”

——回答他的是被猛力關上的大門。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懷疑那頂帽子是不是老糊塗了。”懶洋洋地倚著畫框，身著銀綠色禮服的某位前校長幸災樂禍地道，“你考慮過轉院嗎，鄧布利多？”

“我屬於整個霍格沃茲。”老人微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