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啟國詠明年曆三百二十四年。
洺啟國國君秦瑾帝年壽已高,年滿八十,身體力弱,病重無醫。
膝下八位皇子卻無一人被指定為皇太子,眼看瑾帝就是半腳踏入棺材的人,八位皇子勾心鬥角,欲奪權爭霸,取而代之。
瑾帝病重期間,日欲思索,對這八位皇子恨鐵不成鋼,日夜歎息。
隨著瑾帝倒榻,朝廷政治混亂,百官野心欲現,原本清明的綱政頓時化作一團汙水。
終於,瑾帝在一個深夜,躺在龍榻之上劇烈咳嗽,撒手人寰。
竟然沒有留下一絲身後世事的交代,就這樣去世了。
皇子們的爭鬥更加猖狂,拉攏群臣百官,逐漸顯出自己的勢力。
朝野紛紛,欲望彰顯。
洺啟國四周邊國,野心勃勃,蓄勢待發。
秦瑾帝一倒,又無後事交代,一代明君,大好江山,岌岌可危。
隻有一位伴隨瑾帝幾十年風雨的老太監範恭錦,他在秦瑾帝駕崩後,默默退出皇城,據說是歸隱養老。
蘭陵府。
東海蘭陵位於洺啟國邊境,由蘭陵王秦華鎮守。
蘭陵王府內,一座精巧的彆院中,一個身著雪藍錦衣的十七歲少年正坐在蘭亭下淺斟酌飲,時不時望著蘭亭下一池碧水中遊離的錦魚。
正當少年飲的興起時,一個家仆急衝衝的跑來,但看藍衣少年正在愜意飲酒,躊躇了一會,怕是打擾少年飲酒的興趣,想了一下還是說道:“少爺,王爺請您大廳去,有要事相商。”
藍衣少年聽聞放下酒杯,擺擺手輕聲道:“我知道了,等下就去。”
說罷又拿起酒壺,斟酌了一杯酒。
那家仆看藍衣少年依然不慌不忙的樣子,又急道:“少爺,王爺請您儘快前去。”
藍衣少年這才緩緩放下酒杯,不滿的站起身,似醉非醉的揮袖走出了蘭亭。
“什麼大事,何必煩我。”少年走在庭廊上,步輕若風。
家仆幾乎是小跑著跟上了藍衣少年,看著這個蘭陵王唯一的世子,明明智勇雙全,驚才絕豔,卻不露其內在,平時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是絕對不理會的。
而這次王爺很著急的找少爺來,是為了什麼呢?家仆想著,但是以自己的身份是不知道這些事的,於是很識趣的默默跟在藍衣少年身邊。
蘭陵大廳中。
“瀾兒,你來了,這位是先帝的親信太監範公公,這次點名來找你的,快過來。”蘭陵王爺秦華一看見藍衣少年走進來,便親切的招呼著。
然後屏蔽了四周所有的家仆侍女,蘭陵大廳周圍沒有絲毫風聲。
客座上正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穿著平民素衣,慈愛的看向了藍衣少年。
“範公公,你找我何事?”少年坐在範恭錦旁邊的位子上,隨意的翹起二郎腿,但口氣卻是恭敬的。
範恭錦眯著眼打量著藍衣少年,心裡暗自歎息道:都長這麼大了,聽秦華說這孩子才華橫溢,學有所成,可看這樣子,純粹像一個瀟灑風流的紈絝子弟啊,不知可能擔當大任。
“先帝崩殂,生前有交代老奴找到世子你,呃,”範恭錦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用那蒼老嘶啞的聲音繼續說,“希望世子你能夠繼承先帝遺願,現在先帝一去,這天下怕是成了亂世,先帝隻願世子借機興兵奪取這個江山,登上皇位啊!”
範恭錦一說完,秦華臉色一白,藍衣少年卻是波瀾不驚,清雅卻顯出一絲邪氣的臉上沒有驚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