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好月圓 在一片溫熱潮濕的……(1 / 2)

新月如水 珍* 6052 字 10個月前

新月第一次見到至臻,是在廣州站。新月從羅湖乘輕軌到廣州那個學校麵試,是他和子戎一起來接她。至臻身材瘦削,戴一副透明眼睛,臉上的皮膚暗黃和粗糙,是那種典型的北方人的皮膚,看上去很普通。

子戎住在海珠區,他對天河區的地址不是很熟悉,於是特地帶了在天河的同學至臻來幫新月找房子。那天,氣候炎熱,下午四點的時候還下了一場暴雨。他們在學校附近走訪了兩個小區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出租房。子戎當晚要回中大,新月還沒有安頓下來。至臻於是提議,新月先去他所在的地方住幾晚,因為他隔壁房間的女孩換了新工作,可能很快就會搬走。那樣,新月就可以住下來了。

至臻住的房子是一套五居室,由四個女孩和他一起合租。客廳和廚房收拾得乾淨和整潔,新月一看就喜歡上了。晚上,至臻把他那個裝著空調的房間留給新月住,他自己則在沙發上蜷著腿睡。客廳沒有空調,晚上蚊子又多,至臻住了兩晚,身上就被蚊子叮了好多個包。他是那種怕蚊蟲咬的敏感皮膚,那些紅包包過了一個多星期都散不掉。

合租的女孩們晚上要起夜,至臻天天晚上睡沙發,弄得她們很不方便,也讓新月很不好意思。這晚,新月堅持要至臻睡房間,她睡沙發。至臻不同意。兩個人爭執了很久,至臻有點生氣了,說你再這樣,我不敢留你了。反正隔壁那個女孩子一時半會兒也搬不走,你自己去找地方住吧。認識至臻那麼多天,他的脾氣一直都很溫和,也很會替身邊的人著想,突然見他這樣生氣,新月有些不忍起來。但是,她又不能真的出去住,她沒有租房的錢,一時也找不到合適又便宜的房子。她猶豫了一下,說,要不,我們都住房間裡吧,客廳太熱了,你白天又要上班。我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打擾你跟她們。

就這樣住一起了。至臻輕輕地吻了新月一下,輕撫著新月安靜的麵孔和潔白透亮的皮膚,他憐惜地問:是第一次和男孩子睡覺吧。新月一愣,聲音顫抖地說:不是。她不知道至臻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想欺騙他。但至臻卻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她,把頭埋在她的肩頭,喃喃地道歉:對不起,月月,都是我不好。我沒有早點認識你,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新月聽了,驚詫不堪,心頭一疼,淚水就從眼眶裡掉下來。她一直認為失去貞操是自己的錯,現在卻有一個男人,把這一切都說成是他的責任。那麼真誠,那麼動情。

在一片親吻和淚水中,新月把自己給了他,心情非常地平靜。但是,至臻卻激動地抱著她哭了,說:月月,這是我的第一次,真的,給你了。給了你了。

新月又感到一陣驚悸。至臻的話讓她又驚奇又羞愧。她完全沒有想到至臻還是處男。他應該比她至少大一歲的,那麼也有二十七了,卻還守身如玉。

第二天,至臻要去出差,他把房間所有抽屜的鑰匙,和銀行卡的位置和密碼都交給了新月,又把身上裝的現金抽出兩百給新月。他說要去佛山出差一周,讓新月照顧好自己,吃好一點,不要總是去吃方便麵和米粉。新月還了他的銀行卡和錢,說她身上有錢,不用給她。至臻硬是留下了二百塊錢在桌子上,抱一下新月,走了。

開學了,新月每天準時去上班,心情也愉快。隻是她每天回來老是在地鐵口迷路。雖然在深圳呆了近兩個月,可是對於地鐵的路標,她還是感覺到非常迷惑。總是分不清楚A、B、C、D通道的方向標誌,一不留神就走錯路口,然後在地鐵裡費勁地繞半天,又回到原處來仔細查看箭頭路標。待至臻回來,她第一時間就跟他講了這一個星期迷路五回的事,至臻笑她傻瓜。虧得她和他每天上班的方向一致,都是乘坐3號線地鐵。有至臻帶路,她覺得輕鬆極了。因為至臻每次都會牽著他快速行走,根本不用看路標,而她開始時總是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深怕他走錯。每一次,至臻都會拽下她的手臂說,你放心吧。這條線路,我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新月半信半疑: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都不用看路標,你腳上又沒長眼睛,那麼多條通道。至臻笑:你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好好走路。

新月嘿嘿傻笑,再問他:我想不通你怎麼能把你所有的家當,都交給我。萬一我跑了怎麼辦?至臻不屑一提地笑道:涼拌。新月道:我說真的呢,萬一我真的跑了你怎麼辦,我把你的錢財全部卷走。至臻道:嗬,你知道我有多少錢嗎?新月搖頭,苦道:不知道。至臻道:那就是了。給你你也不知道是多少。新月道:你是笑我傻,不會算數,是不是?下次我還真的把你的錢花光了,你有多少我花多少。至臻道:那下次我不給你了。新月嗚嗚地道:那不行。我後悔了。我應該把你的東西藏起來。至臻笑道:就我那點錢,你藏哪,你要就拿去唄。

第二個星期,至臻還是出差。新月又把錢往他口袋裡塞回去,至臻氣了:你是故意惹我生氣是不是?你快點拿著,我要遲到了。這次新月沒有推辭,因為她確實沒錢了。工資還要一個多月才會發,遲早她都是要用他的錢的。就算是先借著吧。

至臻回來,見新月又吃泡麵,給她的錢也沒有用完,眼眶就濕了。他說,月月,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見外。我已經把你當成女朋友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這麼對待自己,我看著心疼,受不了。說著,他就用一隻手捂了一下胸口。新月緊張地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遙遙頭,道:沒事。過一會就好了。你要好好吃飯,知道嗎?你這樣節約會得胃病的。看他這樣關心,新月連連說好。

至臻帶新月去超市,一邊走一邊把蔬菜、牛奶、果餅往購物車裡放,不一會車裡就滿滿當當地了。新月跟在他後麵,聽他問要不要這個,喜不喜歡那個。見她猶豫,還不等她回答,東西已經被他放到車裡去了。買單的時候他接過小票和找零,隨便看一眼就塞到了錢夾裡。新月突然覺得很幸福,原來有一個人對自己好是這麼幸福。

新月問他,買那麼多東西,當她是房間裡的大老鼠嗎?至臻道:哪裡。明天你同學和我同學要過來。新月疑惑地問:誰啊?至臻道:你深圳那個同學和子戎啊。新月想了一下,她並沒有把和至臻同居的事情告訴如水啊:你——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他們了嗎?至臻道:是啊。新月:那你怎麼說的,說我是你女朋友嗎?至臻靦腆地一笑:我都跟我同學說:我有老婆了。

老婆?新月心裡一怔,一股甜蜜從心頭升起。從來沒有人這麼認真地對她好。她想起士坤、馮沉和哲然,是該在心裡和他們說告彆的時候了。這一世,她想,她永遠都不會背叛至臻了。當然,除非他離開她。但是她相信至臻是不會離開她的,永遠。有些人,相熟一生形同陌路;有些人,相看一眼,就注定要相守一生。她和至臻就是後一種吧。

那晚,新月和至臻的□□開始和諧起來,至臻不用再探下頭去依靠明亮的燈光尋找她的私密了。她輕輕地回應了他的吻。感覺到她的變化,至臻一陣狂喜和激動,他長長地,深深地親吻了她。從她的眼瞼到臉頰,一直吻到她的脖頸,甚至摸著她手臂都想親她。新月笑著避開了:你怎麼像個小狗一樣,逮到哪裡都舔啊。至臻緊緊地抱了抱她,貼著她的臉不舍地道:你真好。新月摸了下他的背,道:關了燈,好嗎?

在一片溫熱潮濕的浸染中,他們自然地融為了一體。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好包圍了她,天地都安靜,隻剩下她和他甜蜜地擁有。

她從來沒有這樣仔細地觀察和觸摸過一個男人的身體。他健康、飽滿,溫暖、光滑。愛不釋手地揉著他硬硬的頭發,看著他方正的麵孔,濃眉深目,新月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愛意和眷戀。他的所有都是這麼至臻美好。他的臉頰柔軟,身上皮膚光滑,腹肌沒有一點贅肉,甚至他的臀都那麼完美。輕撫著他腿上柔長細密的汗毛,她輕輕地喚了一句毛毛,安心地睡著了。她以後就叫他毛毛了,親愛的毛毛,寶貝毛毛。

這天,隔壁的女孩來敲門,叫至臻和新月吃飯。新月就好奇,問至臻:這個房子怎麼住那麼多女孩,就你一個男的?至臻坦然地道:你不知道吧,我是第一個搬進來的。她們都是後麵熟人介紹來的。新月笑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不安全?至臻道:是啊,她們幾個合起來能把我放我鍋裡煮了,吃了。新月附和道:是啊,煮熟了你都飛不了了。至臻聽出她揶揄的意思,笑著猛地捏下她的肩膀道:月月,你是這個壞人。完全是個壞蛋。新月被她似痛又癢,一邊笑一邊叫著討饒道:我不是壞,是愛!見至臻一鬆手,她又補充道:愛鴨——

至臻更笑,連忙伸手來捂她的嘴,新月靈機一動,又掙紮著從口裡擠出幾個字:我說的是這個,壓——,愛呀你——,說著用手比劃了一個字。

至臻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扣住她的雙手,將她撲倒在床上,笑道:看你還動!小色女。新月笑得喘不過氣。

兩個人就這樣無忌地,笑著,鬨著,挨得很近,呼吸相聞。至臻用溫暖的手掌,一遍又一遍摸著新月的臉頰,愛意從心底上升到指尖,扶著著她兩片露珠一樣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新月正要伸出手臂去摟他的脖子,卻聽外麵的女孩又叫:至臻,新月,你們倆在做什麼呀,快出來,菜涼了。新月翻身坐起來,不假思索地道:我們在——Play on the bed!虧得至臻出手快,蓋住了她的嘴巴,沒讓她的後半句傳到門外。至臻大聲向外麵答道:來了。不又分說地拉著新月開門出來。

外麵的女孩見他們這麼親密,故作嫉妒地道:受不了了,你們倆這麼粘,簡直就是刺激我們這些光棍。幸福得新月不自覺往至臻身上靠了靠。至臻佯裝生氣地敲了敲筷子,道:好好吃飯。

工作不忙的時候,至臻喜歡和新月在家做飯吃。他會炒好看的番茄土豆絲,和放一點玉米和胡蘿卜燉排骨湯。新月看著桌上好看的菜肴直流口水,道:我對土豆和玉米感情最深了。至臻歎息一聲,笑道:真是窮人家的孩子,一看你就沒吃過好東西。新月大笑,可憐巴巴地說:人家是沒吃過嘛。於是至臻加多了幾塊排骨在她碗中。新月趕緊伸筷子去攔他:這麼多,我吃不了了。至臻繼續夾道:你就要多吃點肉。你都營養不良了,再不吃多點,胃都要被你慣壞了。新月無奈地道:你把我養胖了,我那些夏天的裙子都穿不上了。至臻道:再買唄。新月叫道:還買啊。你已經給我買很多了,我還想留著錢養孩子呢。至臻笑道: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以為養孩子容易啊,月月,我還要努力掙錢啊。新月道:我知道不容易,所以要未雨綢繆啊。

新月真的認真經營起兩個人的生活來。有空就和同事去逛街,給至臻買合適的品牌折扣裝,逢年過節就給至臻家裡寄去錢或禮物。看到她做這一切,至臻經常感動地抱著她道:月月,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