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新月有時候也很懶,翻書、找衣服、上網,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的,也不及時收拾。至臻回來看見了就無奈地笑說:月月,咱們家真是豬窩啊。新月大笑:我有空就收拾,豬就暫且忍耐吧。至臻笑道:月月啊,你總是這麼忽悠我,讓我在豬窩裡是住了一年又一年。作家你就天天上網。對了,你那個小說寫完了沒有,什麼時候發表啊。新月道:快了,等我寫夠十萬字的時候。至臻道:好啊。我等著月月給我買大房子。逃離豬窩,睡個好覺。免得我同事說我越來越瘦,想長點肉這麼地難。新月被他說得鼻子酸酸的:好了,我不玩了,從今以後改邪歸正。努力工作,掙大錢,好好做家務,讓你住上大房子。至臻趕緊來抱住她道:月月,我開玩笑呢。咱們家就是豬窩,那也是個乾淨的豬窩,住著自在、舒服。新月接道:就是,反正家裡就咱倆,又沒彆人來。至臻聽了一樂:哎,月月,真是不可救藥啊。我認命啦。
在□□上遇見紫葉時,她已經和她的行長有了Baby,但工作卻還在二中,和她的行長過著夫妻每周一聚的生活。周校長已調任一中校長。素顏跟帥哥賀老師竟成了夫妻,她已調往一中,賀老師榮升為二中教務主任。石連搬到了二中校外獨居。
一天,新月意外接到石連的電話,她怎麼回憶也認不出他的聲音來。石連說,他是從紫葉手機裡看到新月的電話,沒有想到新月會在這麼遠的地方。新月不語。石連滔滔對著電話抒發了他的思念和後悔。他說他後悔顧及兄弟情義,沒有照顧好新月,沒有留下新月。他永遠都不能忘記新月給他的夜晚。新月一點也不想聽他的回憶。他的回憶對她來說就是悲傷和痛苦。她打斷他說,那些我早就忘了,你也忘了吧。再見。
日子在快樂的時候尤其顯得匆匆。春節前夕,馮沉辭彆了在昆明的朋友和工作,要回內蒙去了。新月從博客上讀到這個消息,內心泛起一陣波瀾。他真的要走了嗎,離開雲南,離開那個他曾經稱為情人的迷戀的地方,在她和如水都走了以後。新月以前是不大看新聞的,自從馮沉在滇做了記者之後,她便異常關注起那些促人思考的民生事件和新聞來,他參與的係列報道,通常她都會一直關注到底。翻翻由他采寫和報道引起反響的許多事件,他的確在雲南有了他的天地和朋友,那些成功和喜悅是隻屬於他的,與她們都無關。但他就那樣放下了,她感到一陣陣心疼,仿佛是聽到了他內心的留戀和傷感。
以後,從任何地方裡聽到《離歌》、《遇上你是我的緣》,她的心輕易地就潮濕。那些是他朋友送給他的歌,也是他說過愛聽的。很好聽。
一開始我隻相信偉大的是感情
最後我無力的看清強悍的是命運
你還是選擇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覺醒
你說愛本就是夢境
跟你借的幸福我隻能還你
原來愛是種任性不該太多考慮
愛沒有聰不聰明隻有願不願意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沒說完溫柔隻剩離歌
半年過去了,馮沉還是沒有消息更新。新月想,他是家裡的長子,也許,他會留在內蒙,或者去北京、西安,任何一座北方的城市。也許,一切隻是也許。並沒有愛情。隻有夢和遠方。你的夢都裝在行囊中。
我的等待,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遇上你是我的緣。親愛的,我愛你,就像山裡的雪蓮花。這些就像是新月唱給自己的歌。也許再也不用他聽見。隻希望他快樂,就像她一樣,得到實實在在的塵世幸福。
又一年春節,新月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喜悅著,獨自走了好遠的街,至臻上班的寫字樓下等他。想象著他知道這個消息後,也許興奮得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就開心地笑了。
她看見至臻和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孩從電梯出來,有說有笑地走下寫字樓的花園台階。她靠他那麼近,小鳥依人似的。新月的心倏然酸疼起來。她剛想轉身,至臻就來到了他的麵前。他和往常一樣牽起了她的手。新月剛想掙脫,卻聽見他高興地說:月月,我們結婚吧。我同事說,北京路有好多家婚紗攝影,價格適中,外景也拍得好,我們這周就去吧。新月的手就這樣放在了他的手心,被他暖暖地握著,再也沒有鬆開。
新月終於看到了北方的冬天,一片蒼涼和遼闊。比她夢想的要美麗。她將成為一個北方的妻子。她要嫁給至臻,這個她深愛的,讓她溫暖和安全,也讓她自豪和喜歡的男子。天長地久,不離不棄。
曾幾何時,她也曾幻想成為另一個人的伴侶,同他仗劍天涯、遊離四方,去他的故鄉看看草原,聽聽風聲。那個年少時的夢,算是以生活的另一種真實呈現了嗎?那些純真的年代如流水,終於在反複的追尋中逝去了。
彆問我愛會不會變,這些事有誰能預言
請給我個回答,就象你當初看我的雙眼
變幻的世界有多美,昨天的愛情象流水
你的心,是否停留在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