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拿進去給她吃。”薑語白淡淡的應著,轉身就要往她和季歡的房間走。
就在薑語白正要推門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劉鳳梅的聲音:“等等。”
薑語白頓了一下,端著手裡的粥轉身靜靜等著劉鳳梅訓話。
劉鳳梅眼神在薑語白身上打量了一番,帶著幾分不屑開口囑咐道:“記住了,少去招惹季歡,你身上不乾淨,彆再克到季歡,我們這一家子還指望著季歡度日呢。”
“娘,我知道的。”薑語白低聲應著,態度恭順,宛若雕塑一般。
“知道就快去,什麼事情都要我來叮囑,哎,真是操不完的心。”劉鳳梅罵罵咧咧的走開了,就好像一家的活全是她乾的一樣。
薑語白拿著手中的雜糧粥和雞蛋,轉身進了房間。
她將手中的瓷碗放到了木桌上,又將劉鳳梅給的那枚雞蛋打入碗中,用勺子快速在碗中攪了攪。
季歡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碗雜糧粥上,眼下天都黑了,房間裡也隻點了一盞並不怎麼明亮的油燈,季歡是真的餓了。
薑語白見她起來了,端著手中的瓷碗走到床邊站定,她猶豫了片刻,見季歡挪動的費力,這才開口問道:“要我幫忙嗎?”
季歡點了點頭,“要,謝謝啊,我身上還是有些沒勁兒。”
薑語白似是沒想到季歡會和她道謝,輕輕搖了搖頭,將瓷碗端到一邊,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季歡扶了起來。
季歡靠在床頭,聞著不遠處雜糧粥的香氣,輕輕吞咽了幾下。
薑語白將瓷碗遞到了季歡手裡,季歡立馬吃了起來,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會覺得直接把雞蛋打到粥裡太腥,但眼下餓的厲害,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薑語白安靜的坐在桌邊,等著季歡吃完,她自己晚飯隻在廚房裡匆匆吃了一碗雜糧粥,至於菜一類的食物,那些都被端到了大桌上,季滿屯一家吃的其樂融融,而她這個不祥的人是不允許上桌吃飯的。
薑語白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搓了搓還有些酸疼的手掌,她下午的時候去河邊挑水,之後又去了山上砍柴,回來之後又馬不停蹄的給一家人做飯,而季歡的大哥一家還有兩個弟弟卻很是悠閒,一點幫她的意思的都沒有。
也是,自己無論是在這裡,亦或者是在之前的家裡,都隻是乾活的工具罷了,沒有人會在意自己累不累,更沒有人會拿正眼瞧自己,自己早應該習慣了才是。
薑語白自嘲的笑了笑,很快又斂去了神色,平靜的坐在那裡,宛如雕像一般。
季歡吃了大半碗的粥才覺得胃裡被填滿了一些,整個人也都緩了過來一點,她視線看向薑語白,就見薑語白正坐在長凳上發呆。
因為看了整本書的劇情,季歡對薑語白的遭遇很是心疼,明明薑語白是個很好的人,卻被蹉跎到早早去世,不過現在自己穿過來了,當然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在想什麼呢?”季歡的視線看向薑語白,問道。
薑語白回過神來,快速的起身應道:“沒什麼,我去洗碗。”
說著,薑語白快速來到季歡身邊,將床邊的瓷碗端走,快步出了房間。
季歡看著薑語白遠去的背影,稍稍歎了口氣,看來這個時候的薑語白已經對原主徹底失望了。
房間裡的油燈忽明忽暗,剛點了一會兒,外麵又傳來了劉鳳梅刺耳的聲音:“油燈裡的油不要錢嗎?點那麼久還不吹滅,你當家裡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娘,季歡剛剛在吃東西,我這就回去滅了油燈。”薑語白聲音平靜,似是對劉鳳梅的沒事兒找事兒早已經習以為常。
“還站著乾什麼?還不快去?真是晦氣...”劉鳳梅口中的罵罵咧咧不斷,一直到薑語白已經回到房間了還沒有停下。
季歡要不是起不來,這會兒就想跑出去把那個瘋婆子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