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2)

一篇柯哀的同人文.....

柯哀同人——再見大偵探時間:2010-04-24 18:35來源: 作者:cordelia 點擊:62次

Chapter 1 中止的婚禮

教堂。婚禮進行中。

衣冠楚楚的博士看起來紅光滿麵的樣子。應該的。喜慶的日子。誰要是擺張臭臉未免太不給平成的福爾摩斯麵子。

博士彎下腰小聲問我。你真的不後悔麼?

後悔?為什麼要後悔?我側目看向他。忽然覺得他的禿頭也似乎特彆圓潤特彆光亮。

哀啊。不要做讓自己遺憾的事呢。博士又說。你明明……

遺憾。是麼?最遺憾莫過於姐姐離開。可惜我無能為力。

聽到旁邊孩子們在說新郎很高很帥。新娘打扮的蘭姐姐溫柔起來原來很漂亮。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解釋江戶川柯南的消失。或者隻消一句話。讓博士代為傳達。柯南——出國跟父母團聚了。從此不再回來。

解藥完成後的一個禮拜我都獨自關在地下室裡足不出戶。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外頭的歡呼雀躍。外麵的世界。藍天白雲。陽光萬裡。實在容易灼傷人。尤其是天生習慣黑暗的人。

一個禮拜其實很長。漫無目的的在網上遊蕩。看到無數關於工藤新一複出的消息。警視廳發言人義正詞嚴的歡迎關東工藤再次加入他們的正義聯盟。大阪的少年偵探也千裡迢迢的過來。第二次吧。應該是第二次。工藤跟服部的麵對麵。那個人的作家父親跟明星母親也來了。全家總動員。於是決定閃電般解決小兒女拖拖拉拉的終生大事。

一個禮拜。七天六夜。我與外界無關。再次走到陽光下是因為這個婚禮。結束以後我也將功成身退。

欠他的。還清了。從此是不是該橋歸橋路歸路了呢?他已經不是柯南。也不會再是柯南。這個名字沒有歸屬。

他看我的眼神很吃驚。尤其是那一聲新一哥哥的稱呼。他的眼珠子瞪得像個枇杷。嘴巴張得像一個不大的蘋果。很合理的大小比喻。

你……我以為……你也變回來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交握雙手。

喔,很遺憾,大偵探。解藥的資料被我不小心刪除了。給你的這個是試驗品。我冷淡地給他答案。

果不其然他的眼睛成了半月形。嘴角微微抽搐。可惜了那一臉上好的水果大餐。我暗自竊笑。

於是聽到他說。你還是這麼不可愛呢。灰原。

我向他一攤雙手。你最好日夜祈禱解藥沒有副作用吧。我什麼都保證不了。而且——我也不會負責。另外要通知你我會去美利堅留學。好了大偵探,去做你該做的事。不要忘了你的角色。

他是最愛現的。跟他老媽一樣。某個角落兩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正聊得昏天黑地。

那麼,再見。我轉身。離開。

對不起了大偵探。我實在沒能力看到最後。原來我高估了自己。離開了那個人會變得脆弱呢。可能沒有時刻被保護的安心跟那個自信的笑容。那些——都是曆史了吧。

轉身的時候忽然想起從某個地方看到的句子。有些事雖然已經沒有什麼也不會再有什麼,但發生的事一直想證明它還有些什麼。有些事沒講出來少了些什麼,講出來又多了些什麼;看見了覺得些什麼,沒看見會想些什麼。繞口令一樣。卻很有道理。

再見了呢。我的江戶川。

後來我還是沒走成。婚禮也很不幸的被迫中斷。因為大家都忘了一個人。那個人叫毛利小五郎。他的綽號叫死神。據說有他的地方都會發生殺人事件。很不幸的在他女兒的婚禮上這個說法再次被很好的論證。

場上有N個偵探。關東工藤。關西服部。還有沉睡的小五郎。警視廳那一群人抽搐著嘴角從懷裡拿出手套。

我歎息。轉身。原來注定我逃不掉。

在場所有人對惡性案件早有免疫。不過有大半人倒是不太見工藤以本尊破案。我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被他拖到死者那裡查明死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其實目暮警部隻要一聲令下就可以招來十個八個法醫。好像所有偵探都有些查明死因的本事。我應該是最無關的人。

你看他是中毒死的。遇到案件的他一下認真起來。名偵探的作風。

嗯。應該是體內的毒素堆積到一定量而導致的心臟麻痹。這方麵藥物不多。著手查就是。我硬著頭皮做出判斷。

哀啊你好厲害。我聽到步美的叫聲。

這女孩好像懂得很多。說話的是高木刑警。

喂喂博士,這女孩是你帶來的吧?應該好好培養將來到我毛利事務所打下手。喔,老天。我敢肯定我現在的表情應該就是柯南那個著名的招牌苦笑臉。

抬頭。他的表情很複雜。反正我的水準他很清楚。本來就不需吃驚或讚美。蘭的眼神透露著迷茫。

既然這樣的話,我想……他開始推理。我退到一邊。這是他的舞台。

所以說,凶手就是你!呼。結束了是麼?完美推理完美落幕。還有他完美的笑意。

聽到附近傳來警笛聲。想必是收拾殘局的人來了。

那麼進行到一半的婚禮應該繼續了吧。我轉身。離開。

喂,你還是這麼不可愛。背後響起他的聲音。

我停住腳步。沒有轉身。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他。

嗯,我想……那個……他開始吞吞吐吐。

我作勢要走。

你能留下來麼?我想……很多人都舍不得你的。博士要是沒有你肯定又一塌糊塗了。

我的大偵探,你的理由實在——太遜了。

大偵探還兀自滔滔不絕。還有那群孩子,他們很喜歡你。已經沒有柯南,不可以再失去哀了。不過他們可能要失望了……

我不自覺回頭。這話鋒一變。他打算做什麼?

其實你還有解藥的對吧?他笑望我。很自信的那種笑。每次推理結束的笑。令人無法抗拒的笑。

呀,被看穿了。我服輸的低頭。又不甘心的提出條件。大偵探,除非你取消婚禮,我就如你所願。

很霸道的條件不是麼?苛刻得足以令任何人拒絕。

他果然怔住。然後一臉挫敗的表情。轉身。

那是他的舞台。我這種無謂人不應該出現吧。早就算準他會知難而退。

再見了呢,我的大偵探。

牧師例行詢問。

工藤新一先生,你願意娶毛利蘭小姐為妻,無論貧窮疾病,一生一世都陪伴她照顧她嗎?

沉默。

一、二、三、四、五……

堂下開始竊竊私語。我即使背對著他們也能想象每個人的表情。

所幸牧師很機靈。把矛頭指向新娘。

毛利蘭小姐,你願意嫁給工藤新一先生為妻,無論貧窮疾病,一生一世都陪伴他照顧他嗎?

沉默。

一、二、三、四、五……

不應該吧。她不是應該很爽快的說出我願意麼。

我不禁轉身想看清局麵。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我。除少數了然的眼神外多半都是不明就裡。

他跟她也望著我。兩個人的眼神都很複雜。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狀況。

我想婚禮的事還是從長計議吧。蘭對牧師說。她沒有去看他。畢竟我們都還年輕不是麼?我想……我還不想這麼快就成女士呢。

這說辭不怎麼有說服力。任何人都會這樣想的。因為他們都看著我。

嗯。好吧。願賭服輸。我留下就是。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的確在竊喜。

至於怎麼收拾這爛攤子不關我的事。

看起來這檔子事是難為了大偵探。一向所向披靡的他大概費儘所有腦細胞才能對每個人圓滿解釋。多半對每個人的說辭都不一樣。

可憐的大偵探在音樂課上第N次酣然入眠。可憐的老師。誰讓你的課程是公共課。自求多福吧。

蘭向我投來求救的眼神。我漠視。

請不要介意這東京大學的音樂教室裡最常發生的一幕。

Chapter 2 冷靜的人質

窗外的天空尚自藍得沒心沒肺。

窗的另一頭。平成的福爾摩斯也尚自睡得沒心沒肺。

蘭在他的斜後方無聲歎息。瞟了眼台上唾沫橫飛的講師司空見慣的忽略某位與周公聊得格外歡暢的優等生正努力克製額頭的青筋。然後習慣成自然的向我投來求救的眼光。

昨天夜裡繳獲了一個販毒組織。據查這個集團還走私軍火。頭目控製了一群磕藥的少年男女妨礙警方追緝企圖逃之夭夭。後來被不知名物體打到頭骨。最後以腦震蕩入院收場。

心知肚明某不知名物體想必是一個易拉罐或者垃圾箱抑或是某人腰間突然放出的充氣足球。想到此不禁失笑。

中午某人眨開惺忪的睡眼拖著我上天台享受午餐。蘭沒有跟來。大概是大偵探有話要說所以摒退了無辜市民。

昨天抓到的那個是第二把交椅。大頭目打傷警務人員逃走。現在被警方秘密通緝。他用類似報晚餐菜式的口氣說著我們聽慣了的家常便飯。

真是疏忽呢。昨夜今晨東京灣碼頭的槍聲硝煙鬨過了頭。官方發言人落下狠話此次緝毒行動相當成功。結果作繭自縛。連追個通緝犯都像打地下戰。

他見我沒有搭腔又繼續喋喋不休。警方太重視形象以至於把天經地義的打擊犯罪行動當成做秀。真是無可奈何。

的確。東京是一個太容易發生事件的地方。似乎隨處都會有足夠挑起人心惶惶的惡性事件。於是也就有了年輕的偵探力挽狂瀾。搖身一變成為警界救星。

這些話當然還是沒說出口。取而代之的是傳達博士的邀請。周末博士要帶孩子們到橫濱BBQ。你要來。她也要來。

他應該很清楚我指代的是誰。

她沒空。要跟園子去四國探望朋友。我來就好。他聳聳肩開始吃便當。順手遞給我咖啡。是我喜歡的藍山。而且是口感最好的溫度。

真是——愛自作主張的大偵探呢。

大概跟某人混久了很不幸的沾到了點晦氣。在極少次獨自回家的路上被人劫持。令人大失所望的城市治安再次證明了警視廳做秀的必要性。按理說米花町二段也不是什麼偏僻地方。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拿著把刀氣急敗壞的從樹叢中衝出來劫持人質。而且還是一個怎麼看都太過冷靜的東大學生。

可能這位大叔屬於神經比較大條——應該說是思想比較單純的罪犯。就像曾經少年偵探團接到的一個委托中犯人學了紅發會的手段又被小學生所謂的恐嚇嚇得就範還讓某位自視甚高的大偵探深感被褻瀆他高超的智商結果落了個無語問蒼天的下場。

有各式各樣的人就會有各式各樣的犯人。

我儘可能擺出瑟瑟發抖的姿態穩住這位隨時會發狂的中年男人不要做出狗急跳牆的動作。雖然還算靈敏的頭腦是我的驕傲。但很不幸我的身手跟智商成了反比。

博士去參加學術交流會要明天才回來。那位身手還算矯健的大偵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足球賽。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沒有哭天喊地。從這男人身上我聞到□□的味道。不是磕藥的話多半就是毒販了。

比起作為人質的我這位大叔實在不像話。手抖得差點劃傷我的脖頸還有事沒事踩我的腳。

帶……帶我去你家。男人哆嗦出一句話。

我點頭。在米花町二段21號工藤宅鐵門前停下腳步。

進去!他吼了一聲。

我忘記帶鑰匙。這借口並不高明。不過騙這麼個單細胞生物卻綽綽有餘。他似乎很相信這是我家。推開鐵門拿刀頂著我後腰慢吞吞的走進花園裡。

那個人的家我不是第一次來。蘭搞派對總喜歡在這庭院擺上一條長桌堆滿美味佳肴然後請來一大堆相乾的不相乾的人聚在一起瘋到深夜。

通常我總是會窩在院子西麵的老櫻花樹下的軟沙發裡舉著高腳酒杯發呆。在沒有人與人交融的場合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愉。酒精的刺激會誕生一些有用的主意。博士一直很喜歡我的某些創造。後來他告訴我是某人料準我討厭人多的場合才會設置這麼一方天地讓我自得其樂。

你……坐下!男人對我咆哮。有氣無力的那種。他有些氣喘,可能命令我坐下方便他的挾持。

我敢打保票我絕對會是最配合的人質。可惜這位大叔實在不怎麼爭氣。在我俯身躲過撲麵而來的一個礦泉水瓶以後毫不意外的聽到大約一百三十磅的身軀倒地的巨響。

大偵探氣急敗壞的質問我是不是發神經。他認為我絕對有理由擺脫這位神經大條的罪犯。這個人就是昨晚的漏網之魚。隻是由想象中的大鯊魚搖身一變成了小貓魚的緣由還有待考證。

我不指望警視廳頒個好市民獎給我。一張紙的鼓勵我也不稀罕。

他找出繩子把犯人嚴嚴實實綁了起來。然後打電話叫目暮警部過來領人。

名偵探到底是名偵探。輕而易舉就抓到了毒梟。我盯著他由白轉紅的臉不怕死的惹他。

不客氣。都是拜你所賜。他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作為普通市民還是不要以身犯險比較好。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剛好為你料理的。請你在乎自己一點好不好!

我拋給他一抹淡笑。有人承諾過會保護我。不過我肯把身家性命交給他不是因為他是關東的少年名偵探,而是因為他是工藤新一。

大偵探如我所料不再嘀咕了。他大概不知道他紅了耳根子的表情非常可愛。

由於是秘密執行的追緝行動所以媒體毫不知情。某人也因此少了一回露臉的機會。為此他很鬱悶的埋頭大睡。在東京大學校長演說的會場上。

蘭彆過頭小聲問我他為什麼不爽。我無言以對。蘭總是被她以局外人的身份與任何危險隔離。像溫室中的蘭花一樣被嗬護。我卻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一路被他拖著過五關斬六將。該慶幸這種風雨同舟的境遇麼?

耳邊一聲歎息。哀是知道新一這幾天在忙什麼的吧。每天晚上都不在家,打他行動電話也關機。白天在學校裡死命的睡。擺明了肯定有什麼事件嘛。可是他卻從來都不跟我說,害我整天提心吊膽的。

傻瓜,這是他對你的保護。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口氣有點酸。

其實我不想這樣。我希望他不要隱瞞我任何事。其實他對你比對我好,你是局中人,我是局外人。就像那時候知道柯南真實身份的人中沒有我。我的懷疑也總是被你們串通起來抹平。我知道這是你們對我的保護,不想我因為你們的事被牽連。可是這種“保護”對我而言沒有必要。他……他一直都不知道。他以為這是最好的做法,其實不是……

蘭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直到身邊的大偵探悠悠轉醒才住了口。她恢複一貫的笑容跟他說午安。

工藤的表情有點僵。多年青梅竹馬他當然知道蘭現在笑裡藏刀。他又得罪她了?不會吧。

我忽略掉他投來的求救目光找了個借口腳底抹油。蘭大概會跟他談一下她剛才抱怨的問題。不過結局肯定是被某人打著哈哈無視。然後跟我做同樣的動作開溜。

晚上他果然出現在博士家。我從地下室上來拿咖啡的時候不幸被他逮住。於是博士做了今天第三個開溜的人。

蘭應該跟你說了很多。你怎麼看?他開門見山。

這是你們的問題,跟我無關。我甩都不甩他。

拜托!你不要一副局外人的樣子。這是我們三個人的問題。從你變回來以後到東大,問題就開始產生了。

這成了我的不是了。我冷眼以對。

你還是這麼不可愛。

當然,肯定沒有你女朋友可愛。我發現我的口氣很不對。像打翻醋罐子,又像小時候在對姐姐撒嬌。老天,我十多年沒有撒嬌了。這種孩子似的行為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我身上。

他眯著眼盯著我。

工藤,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問題。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藍山。相信他能看見我的尾戒。

我崇尚單身主義呢,大偵探。

Chapter 3 尾指的禁錮

新一這幾天好像受了打擊。蘭說。但是她的表情告訴我她的新一好像是被我惹到的。

我不置可否。繼續把右手試管的液體倒到左手試管。

哀是單身主義嗎?她盯著我隔著橡膠手套並不顯眼的銀質尾戒問我。

習慣。我不意外地看到她的臉色微變又補了一句。我不想打破這個禁錮。

她明顯鬆了口氣。明天是周末,我要跟園子去四國看朋友呢。新一就麻煩哀照顧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某人的媽我成了某人的保姆。

我瞟了她一眼,繼續進行實驗。周末是去橫濱BBQ吧。但願能一帆風順。

翌日清早一貫注重形象的某人頂著一雙碩大的熊貓眼出現在博士家門口。身後跟著三個小鬼頭。他由於一時心軟又難忘舊情於是成了少年偵探團的顧問。然後三天兩頭可以聽到稚嫩的童聲說新一哥哥跟柯南一樣厲害呢雲雲的讚美。偶爾那些良心發現的孩子會提及哀。然後在我麵前指手畫腳對比宮野誌保跟灰原哀的異同。如果他們知道這兩個形象是一體的話肯定會不可思議到崩潰。為了保護他們的幼小心靈還是以後再告訴他們這個秘密好了。

博士跟蘭還是喜歡叫我哀。某人還是一口一個灰原。

誌保姐姐為什麼要把戒指戴在小指呢?在我遞給步美孜然雞翅的時候她看著我的尾戒問我。

光彥回答她尾戒代表單身和崇尚單身主義。

元太追問我為什麼不去找男朋友。應該像新一哥哥跟蘭姐姐或者平次哥哥跟和葉姐姐一樣。

我要找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我喃喃自語。那個人是我親手送走的。我彆過臉不去看某人愕然的目光。

我說過的話還是作數的。一直不語的大偵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的心顫了一下。隨即恢複平靜。

何嘗不希望江戶川柯南一直在灰原哀身邊。隻是這兩個名字已經隨風散去。早已不再。

是毀滅一個人的力量大還是拯救一個人的力量大?他又語出驚人。

是毀滅。

不對啦,是拯救。

明明是毀滅。毀都毀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既然還能拯救,就說明毀滅不徹底嘛。當然拯救力量更大。

三個孩子心直口快的爭論起來。

我想冷笑。我拯救了工藤新一。代價是毀滅江戶川柯南。

博士悄聲說他其實想告訴我對他而言我很重要。毀滅、拯救、重生。他的幾度蛻變都離不開我。

如果是諷刺的話恭喜他了。非常成功。

博士急得搓手。哀啊,抉擇是需要很大勇氣的。你要給他時間。

我無語。工藤新一跟灰原哀無關。灰原哀的心之所係是一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已經不存在的人。當然灰原哀也不複存在。

過去時。不必留戀。執迷不悟或是執迷不悔都不是我的風格。無欲無求的平淡生活才是我的歸途。

其實我是很想這麼蕭條下去。隻是又碰上了麻煩而已。似乎有某人的地方案件特彆多。真的懷疑糊塗毛利的死神之名是為他頂包的。

山崖下的溪流下遊發現屍體。女性。二十歲至二十五歲之間。被水泡久了腫脹的臉難掩眉清目秀。

這次是淹死的。案件的第一步確定性質。是意外是自殺抑或是謀殺。大凡做得像自殺的通常都是謀殺。不變的探案真理。

所有人對屍體都有免疫。檢查屍體的時候我注意到死者左手小指的戒指。

他蹲在我身邊說。這麼看來她是單身。應該可以這麼理解吧。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我據實以告。

調查到當日有三人同行。一個鐘頭後大偵探又拿出一貫淩厲的作風逼視那三張悲傷的麵孔。

說辭自然各不相同。似乎要從證詞中尋找漏洞不容易。我邊聽著他們的對話邊繼續驗屍。我盯著死者的手忽然意識到似乎遺漏了一些細節。

工藤你過來看。我拉過死者的左手。你看她的無名指。

大偵探也看出了眉目。她的無名指上明顯有戒指的痕跡。這一圈較白的皮膚是因為常年戴戒指的關係造成的。假設戒指原本是戴在無名指的卻被某人摘下來戴在尾指。由於屍體泡水腫脹所以戒指正巧能卡在尾指不掉落讓人以為原本就是尾戒。這是想掩飾什麼嗎?

大偵探目光灼灼。進一步推理之後三人中有人低下頭而後歇斯底裡的喊一些殺人犯必說的類似我不是故意要殺她的之類的無謂話。工藤把人交給目暮警部後被三個小鬼頭圍住大讚。

做得很好呢。他對我說。如果不是你發現了戒指的細節恐怕不可能這麼快就斷案吧。

不要告訴我你沒看出來。我向他輕笑了下。其實你在等著我發現這個細節不是麼?恭喜你我終於沒有辜負你的期望。大偵探。

有沒有想過做我的助手?他打蛇隨棍上。

拜托。英明神武的關東工藤需要助手才怪。你不如考慮跟大阪那位聯手更實際。

可是福爾摩斯身邊還有軍醫華生呢。他們是黃金組合。

華生結婚以後就搬出了貝克街的租屋。他們還是分道揚鑣了不是麼?

有案件的時候福爾摩斯還是第一時間想到這位老拍檔。默契這種東西也許很難建立卻也不會輕易破壞。就算到山窮水儘了也不應該拋棄。

我已經不知道我們在爭論什麼了。到底是福爾摩斯與華生是江戶川柯南與灰原哀還是工藤新一與宮野誌保已經一團模糊。直到後來被某小鬼插嘴時才發現早已彩霞滿天。

於是生火做飯。總不能讓小孩子來做事所以就被大偵探分擔掉。沒想到他的生存技能已經好到一個境界。不僅僅是果腹所需反而成了廚藝秀。我貫徹破罐破摔的政策始終環抱雙手冷眼旁觀。

我記得你好像曾經兩度在東京某貴族飯店跟女朋友約會。是從那裡偷師來的麼?我就是看那張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臉不爽。那副雲淡風輕的高人樣子沒來由讓人激氣。

饒是頭腦一流的大偵探也一臉窩囊相的看著我用萬分無辜的語氣問他哪裡惹到我。

沒什麼。不過就是拒絕做你助手罷了。我結束了莫須有的自虐。生氣就是拿彆人跟自己過不去。絕對是自虐。

他表情複雜。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以我助手的身份跟我去一趟京都。時間很倉促。就是明天。

理由。

有個案子要我過去看一下。

我想起了他剛出道不久被東京警視廳委派與基德搶奪鐘樓。多半又是類似的事情。

在京都博物館展出的古埃及藏品被某個自大又狂妄的家夥瞄上了。他很無奈的一攤手。似乎把我拖下水的不是他而是基德。

我就知道是趟渾水。貌似外界都以為我跟工藤新一是好拍檔。警界的又一救星。傳媒果然喜歡誇大其詞並且越描越黑。根本就把傳媒素養學說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吧。我去。既然拒絕肯定會被他拖走還不如爽快點把自己賣了。京都是麼。順道去看一下國際最新科技成果展覽應該不過分吧。當然那是在正事結束以後。

我記得博物館的展品中有一枚圖坦卡門王的戒指。喜歡戒指是很早就有的習慣。在被基德偷走之前不看一眼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不過這樣說好像太看不起某位嘴角抽筋的大偵探了。

到京都先四處轉了轉。看到一家風格怪異的精品店。

店主是個絳紅長發的年輕女孩。我進門時正巧她在玩塔羅牌。她好像抽到了魔王於是很輕的皺了下眉。

我看中了一枚很大很重的銀戒指。蝴蝶型的。誇張而精致。她從櫥窗裡拿出來遞給我跟我說這款戒指隻此一枚。

我試戴在中指。大小剛好。很爽快的掏錢買下。

老板幫我包裝好。我轉身出門。遠遠看到工藤。

沒想到你也來這種專屬女生的店鋪。我展開新一輪舌戰。

對麵的他邊走近邊疑惑的盯著我看。然後很莫名其妙地問我是誰。

我發現我認錯人。雖然很像可是仔細看還是有區彆的。

那位本尊笑起來更欠扁一點。

想到他連忙抬頭看天色。暮色將至。是不是應該去京都博物館部署了?

心裡莫名的溫柔一下。我不由得加快腳步。

我不承認我對他牽腸掛肚。隻是天黑了女生都應該趕快回去。

Chapter 4 相似的糾葛

京都的夜跟東京相似。全城警察出動的場麵也跟東京的差不多。

不得不承認基德有這樣的身價。就連某位自命不凡的大偵探也難得讓他吃鱉。這樣說好像真的挺瞧不起他。一路上我總是想到黃昏時碰到的那個跟某人很像的路人甲。我想我會認錯很大程度是因為他們眼神相似。那個人凝視精品店老板的眼神很容易讓我聯想到工藤盯著我的時候。

還是一句話。本尊更欠扁一點。

身邊某人的狼爪在我眼前晃了又晃。喂,你又走神了。

抱歉。我轉過頭不想理他。反而是那個擺弄塔羅牌的年輕女孩更牽動我的心神。大概比較有緣。我很少有這樣的感覺。大多數時候我排斥一切和人有交集的場合。然而緣分這個東西是不得不相信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蘭言傳身教了多時偶爾也會來一記反其道而行。

我當即決定擺平基德的事情以後再會一會那位漂亮的老板。原因當然不僅僅是我又看中了她櫃台裡的精品。

一番顛簸到達目的地。離預定時間還有兩小時。基德是夜貓子。總是喜歡在子夜時分的夜空翱翔充當蝙蝠俠耀武揚威。這方麵,跟某人一樣自大。

我甚至覺得名偵探跟怪盜的牽係也是一種緣分。老實說他們兩個給人的感覺驚人的一致。同樣矯健的身形機敏的頭腦還有欠扁的笑容。這笑容我沒有親見。是另一位欠扁的人咬牙切齒的冷言冷語。我的大偵探。你啊,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可愛。

下車走進京都博物館。警方圍欄外有個身影讓我駐足。絳紅色長發的窈窕女子。纖纖素手中握著一張塔羅牌。

正在猶豫是否要上前打招呼的時候被某隻狼爪拖走。公事要緊。於是扳回思緒開始全身心戒備。其實基德偷東西跟我無關。全日本都知道基德是上世紀衍生至本世紀最麻煩的大盜。他得手警方失手一點也不奇怪。隻不過為了回報某人多時的照顧我聊表一下心意做個樣子為他打氣。

他根本就不需要助手的。他沒有告訴我這次是少年偵探總動員。這位老兄上前勾著大阪小子的肩膀又拍了英倫紳士一下。我失笑。忽然想到三隻小豬的經典形象。噢,錯了錯了。應該是三個火槍手。

很識趣的跟在後麵聽他們布置一切。某人又開始咬牙切齒好像那位帥哥怪盜是他八輩子的宿敵。似乎這次大有要把基德緝拿歸案的勢頭。不過多半又是失敗告終。不是我對他們三個聯手沒有信心。隻是女人的直覺。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想到那個絳紅長發的女孩。想到她手裡的魔王牌。

兩個鐘頭以後基德準時出現。不遲到是個好習慣。他隱進博物館以後毫不意外的易容成警察乙。然後警笛聲聲滿世界的抓捕行動開始。大偵探扯過我擋在我身前。他說基德雖然不會殺人為了防止我受不必要的傷害還是小心一點好。

我頓時有種上刀山下火海也隨他去的衝動。即使工藤新一也會履行承諾的吧。儘管是江戶川柯南的承諾。

原來真正的追捕場麵不如想象中的全然是尖叫和槍彈。他隻是很安靜的坐在監控室的書桌上擺弄他的筆記本。然後抄起對講機布置任務。儼然的司令風采。

不要讓他跑了。他說。

換作是我大概不會執著於去抓到他。畢竟人家就是做這一行的。而且做到這種層次真的很難得。日本的大盜少之又少。何況又是這麼美型這麼有眼光這麼有職業道德的怪盜。隻要守護好藏品就算完成任務。至於怪盜基德就讓他一直成為茶餘飯後的娛樂談資好了。

事實證明我的預感很準確。在基德不負眾望的逃跑以後名偵探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我們終於可以開始京都旅行了。

我奇怪他的釋然。他是不會輕言放棄的人。不到最後一刻決不認輸。你是不是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我問他。如果他沒有得手就隻能在他身上做手腳了。

他笑。灰原你真的很聰明。肯定要做我助手了。絕對是如虎添翼。

我丟了個白眼給他。

博士的新發明。讓我們試試它的效果吧。他打開一個頁麵。京都地圖上有個紅點不斷移動方位。

這人真會玩陰的。我又白了他一眼。不過他沒有看到。既然追蹤不關我的事那就先去精品店好了。

大偵探也不是沒心沒肺的人。他讓累了一天的我早點回賓館休息。自己坐上警車到京都警視廳坐鎮。恭敬不如從命。我的確是有點疲乏。或者明天一早就可以聽到捷報然後拖他一起去看科技展。

回去的時候特意路過精品店。原來以為肯定黑燈瞎火的一片。沒想到還亮著燈光。沒有多想我推門進去。絳紅頭發的年輕女老板見到我呆滯了下。隨即旋開一抹笑容。

真是晚呢。她說。

我點頭。直言不諱。我來看看還有什麼寶貝。還想認識你。

我叫紅子。姓小泉。她爽快地自報家門。

哀。灰原哀。思量了半天還是報了這個名字。在學校的大名雖然是宮野誌保卻感覺離我很遙遠了。灰原哀成了習慣。宮野誌保就不必存在。名字也好身份也好真的都已經過去了。到底哪個才是過去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還做生意麼?我問她。

沒有。我在等人。她說。

我猜是那個某人的翻版。不知道對不對。我方便出現在這裡麼?我問她。

沒關係。我很少交朋友。交了朋友就沒什麼隱瞞。她說。

彼此彼此。果然是物以類聚。我笑。

榮幸之至。她也笑。

很有個性的人。我的眼光果然獨到。可能我們有一些共性像引力一樣牽引我們彼此靠近。

聊了幾句閒話有人匆匆衝了進來。夜色深沉我不確定是誰。紅子先喊出來。快鬥。你來了。

正確答案揭曉。原來那個人叫快鬥。

快鬥見到我很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她是我朋友。紅子盯著他。一切順利嗎?

不太好。可能有些糟。快鬥瞟了我一眼似乎在考慮說話說到什麼程度。

我還是先走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礙眼在當事人沒有翻臉之前還是自動消失比較好。

常來玩。紅子沒有留我。

我的家在東京。順其自然的這個“家”字讓我自己嚇了一跳。家。陌生的名詞。

我經常要去東京。我可以來看你。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她寫給我一個號碼。我給她我的。

如果你來的話我可以當地陪。你記得聯係我。我說。然後揮手告彆。就這樣紅子成了我的朋友。

出門的時候看到大偵探氣急敗壞的迎麵跑來。失火了麼?我調侃他。

十萬火急的事。基德就在這附近。他並不停步繼續往前狂奔。

開玩笑。剛才我還在這家店裡。這裡風平浪靜。我隻好跟著他狂奔。所幸是夜裡形象差點也沒人看見。

真的就在這裡。他把掌上計算機遞給我。看吧。一直沒有移動。

電光火石一閃。我忽然想到什麼。我拉住他喘得很急。工藤……我有點頭暈……

是真的。我沒有騙他。本來這幾天沒怎麼好好休息今天又奔波了一天不累才怪。我隻是小小的把症狀擴大一點而已。

他果然停下來火燒火燎地吼。你怎麼就是不對自己好一點呢?真是。算了。基德移動了。我想也追不上。讓服部白馬他們接手。我陪你回賓館。你真的需要高質量的睡眠。

於是我們如我所願的回到賓館。

幾天後我約紅子出來喝咖啡。

她很高興如約而至。

星巴克。我觀望路邊的櫻花。狀似不經意的問她。快鬥——他是基德吧?

她這一瞬的眼神真不是用言辭能形容的。有驚訝有不解有恐懼有心虛有敬佩有了然。三秒鐘以後她笑了。你跟工藤新一的關係很不簡單吧?

這一局。平手。我們口中的兩個男人也勢均力敵。

答案是肯定的。我沒有問她怎麼知道我的底細。她也不再開口。

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莫名其妙。

他們兩個長得很像呢。她首先打破沉默。見到工藤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以為快鬥又惹事生非了。

他很喜歡沒事找事麼?我問她。

她笑了笑。苦的。他喜歡惹女孩子。尤其是他青梅竹馬長大的那個。

青梅竹馬?我不禁笑了。也是苦的。這年頭還真是流行青梅竹馬。

對。一起長大的。她很喜歡快鬥。他們感情很好。紅子有些無奈。

我敢打賭快鬥的秘密隻有你知道。我忽然說。隻是感覺。

她怔了怔隨即笑了。是的。除了他的管家真的隻有我知道。現在又多了你。

我端起杯子喝咖啡。沒想到在遙遠的天空下有如此相似的狀況。青梅竹馬的糾葛。兩個人的秘密。老天,何其相似。

你覺得青梅竹馬真的會在一起嗎?放下杯子我問她。

大概。也許。我不知道。她的確有些迷惘。

你不希望他們在一起吧?我發現我自己很惡劣。我盯著她的表情繼續說。你喜歡快鬥。

對。她承認得很爽快。可是我不一定要在他身邊。在遠處看著。就很好。

我笑。很輕鬆的笑。紅子啊。我們真是……彼此彼此呢。

Chapter 5 直麵的對決

跟紅子喝完咖啡回到賓館發現大偵探已經等了我多時。他一臉雀躍的跟我說昨夜的追緝有些收獲。也許很快就可以揭穿基德的真麵目。

我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原則上我應該為他高興。畢竟他視基德為最好的對手。如今能夠決一勝負對他而言實在很值得慶祝。私人感情上我應該幫著紅子。她喜歡快鬥。看得出快鬥對她絕不是普通感情。一旦基德出了紕漏紅子會難過。我不希望紅子難過。我也不想他難過。所以我很為難。

於是決定聽天由命。很多時候我們不能不信命。我說我要去看國際最新科技成果展覽。他欣然應允並自願充當護花使者。

京都科技館不如東京的大。好在展覽夠豐富我也懶得去理會那些彆扭的結構布局。大偵探明顯隻是來做護花使者的。想當初他對愛因斯坦的電影頭皮發麻還不如去看哥斯拉。果然是隻知道破案的推理狂。

我在複製人研究報告專題前駐足。他停下來問我是否相信能把一個人完完整整的照搬到另一個人身上。我不置可否。科技是無敵的。與時俱進的過程中會有什麼未知誰也不知道。

這個話題到讓我聯想起快鬥。黑羽快鬥。也就是怪盜仁兄。他倒是很像我身邊的這位。如果他要易容成工藤新一應該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我沒有告訴他關於快鬥的一切。公平起見我是中立的。如果說紅子不幫快鬥的話應該算公平競爭。各自施展絕技看誰先製服誰。我想紅子即使想插手恐怕也難。畢竟她能想到的多半我也能猜出端倪。兩個男人又不相伯仲。所以還是平分秋色。

不禁對他們跟我們的相似感慨。工藤、蘭、我。三個人。快鬥、紅子、還有青子。也是三個人。極其相似。也許紅子比我更處優勢。至少在沒看到青子以前我認為快鬥對她已經超過了密友的上限。

怪盜身邊需要有一個神秘的女子輔助吧。紅子很合適。聽她形容青子讓我再一次想到蘭。天真純善都是天使。福爾摩斯不需要華生。他更需要一個老婆結束單身。儘管他的單身生活井然有序一切安好。

耳邊似乎是某人的喋喋不休。我沉浸在自我世界中與現實隔離卻被某人很不識相的打斷。

他說灰原你看我前方偏左四十五度的人長得真像我。不會是易容的吧。

果然是冤家路窄呢。我不由扯出一抹笑意。事實上他真的就是這副衰樣。真的。絕對不是易容。我回答某人的疑問。拐彎抹角的指著賊禿罵賊禿。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他那位就是美型怪盜。工藤新一作為警界救星隔三差五在媒體報刊上露臉快鬥不知道他是不現實的。他很不幸的在明而基德在暗。

紅子也在。我正猶豫是否要上前打個招呼倒被快鬥搶了先。

這不是哀麼?我很想你呐。狼爪搭到我肩上。

拜托。我跟你不熟。頂多是你紅顏知己的朋友而已。不過我沒有說出口。我看到某人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有些慍怒有些動搖。我頓時明白快鬥氣不過某人老是拖他後腿拿我做工具耍他一把。算了。順水推舟吧。為了我小小的私心容忍那隻狼爪。某人的表情越來越可愛了。

恭喜他成功了。我扔了個白眼給竊笑的快鬥。那副嘴臉活像一隻掉進米缸裡的老鼠。

大偵探瞟了一眼紅子開始反擊。這位小姐能不能賞個臉陪我喝杯咖啡呢?這裡人多氣氛也不好不如早早撤了呼吸新鮮空氣去。

伶牙俐齒的家夥果然挑起了快鬥的不滿。紅子我們看我們的不用理這個無謂人。

我跟紅子相對苦笑。名偵探跟怪盜的第一次直麵對決竟然像小孩子為了一根棒棒糖吵架的仗勢。

紅子做了個電話聯絡的手勢後被快鬥拖走。輪到某人黑了一張原本白皙的俊臉質問我什麼時候跟那種人扯上關係。

看來相看兩厭是個很有道理的衍生名詞。至少在我麵前上演了一場活色生香的好戲。我說你剛才邀約喝咖啡的美女是我朋友。僅此而已。

不出意外又在某人臉上見到抽搐的苦笑。快鬥啊快鬥誰讓你撤的早沒看到這表情。活該。

某人發話對那狼爪主人的尊容嗤之以鼻。完全不想他們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可能是天性使然名偵探對怪盜永遠相生相克。如果他們會在初次見麵稱兄道弟那才叫不可思議。

我覺得你們也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如果天時地利陰陽五行都配合好了的話。我笑。你不覺得你們兩個很像麼?大偵探。

才怪。我才沒那麼自大自戀外加又拽又狂又傲。你看他那張欠扁的臉。

息怒息怒。保重身體。兩張臉似乎沒什麼不同之處吧?我偷笑。果然是天生的冤家名偵探跟怪盜初見就落了個雞飛狗跳不歡而散。

喋喋不休了一陣某人終於從碎碎念中被移動電話鈴聲打斷氣勢洶洶的應答隨後兩眼放光的盯著我問我有沒有興趣到基德落腳的地方一探究竟。我毫不猶豫的再一次把自己賣了。不知道他說的落腳之處是不是紅子的店鋪。多半不是。

從京都科技館出來的時候瞥見某張人畜無害的俊臉興高采烈的對著身邊的美人傻笑。老巢要被踹了還在花癡。快鬥——喔——基德,我——代表我自己跟關東名偵探工藤新一——為你默哀。

看得出快鬥也是出生大家。眼前的大宅像極了米花町二段21號。一樣老一樣舊一樣豪華一樣氣派。大偵探似乎也意識到這點擺出招牌半月眼對我抽搐嘴角然後斂起苦笑要我跟緊他。如果我要進去的話。

現在有種鬼屋探險的刺激。進門後我發現室內布置也跟工藤家差不多。大概因為他們有兩張相似的臉也會有相同的品位。包括裝潢包括擺設包括身邊的女子。我再次失笑。

魔術師會用水晶球嗎?大偵探把玩書房的水晶球問我。

不知道。也許是表演道具。我嘴上這樣回答心裡在說這大概是紅子放在這裡的。占卜這套是她強項。

蘭?

什麼?

他被桌上的照片嚇了一跳。我被他嚇了一跳。

呃,看走眼。隻是跟蘭很像啦。那個自戀狂肯定是男人沒錯。難道這人是他女朋友?

是青子吧。果然跟蘭很像。一樣都是天使。

喂,不要發呆。找找有什麼能證明基德身份的線索。大偵探伸手在我眼前晃。

我木然應了聲到角落裡繼續感慨。怎麼會這麼像呢。

曾經一度我非常不相信命運。後來姐姐離開讓我動搖信念。幸而某個正義感極強的人拯救了我。他說不要逃避自己的命運。於是在很多人的齊心協力下組織被瓦解。我找到APTX4869的所有檔案順利研製出解藥。總算小部分贖了一點罪過。至於我跟組織的關係在Sherry從實驗室消失的那一天就已經切斷。所以宮野誌保能安心的在東京大學繼續做灰原哀。

其實這些都是奢侈。從黑暗來的人不配得到光明。鯊魚永遠不會像海豚一樣受人喜愛。這是事實。天使永遠是天使。惡魔永遠是惡魔。就算同在人間還是天壤之彆。

我踱到窗台向下張望。書房在二樓是很明智的布置。庭院裡滿目青翠讓人精神一震。更震驚的是兩個人相攜而來。快鬥和紅子。

讓大偵探撤走是不可能的。如果給他們通風報信又糟蹋了工藤的一番苦心。第一次已經被我放水。再來一次肯定天怒人怨。

基德跟我無關。我隻是不想快鬥有事。可惜他們是一個人。無法一分為二。紅子喜歡的快鬥應該是有基德身份的快鬥。紅子這樣的人物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是不可能讓她傾心的。

隻能歎一聲罷了。然後聽天由命。

Chapter 6 異域的重逢

結果大偵探還是沒有得手。雖然看到了兩個人影卻來不及追捕。快鬥搖身變出滑翔機環著紅子就開溜。氣急敗壞的某人眼看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連忙叫京都警視廳派直升機追捕。

你覺得那人身邊的女生像你的朋友麼?就是小泉。大偵探到底是大偵探。這次雖然手不夠快眼卻很明。

我看不清楚。太遠了。我說。

如果是小泉的話那個家夥不就是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自大狂了嘛?大偵探開始自怨自艾。老天啊不至於吧。

真是恭喜他終於答對了。我可什麼都沒說。真的什麼都沒說。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查一下那個人吧。他說。我不希望是那個人。那會玷汙我的形象。他在角落裡自言自語。

真是蹩腳的借口呢。我笑。他們是惺惺相惜的吧。隻有怪盜才配得上做名偵探的對手吧。回頭看桌上那張照片。青子笑得如此燦爛如此天真。實在跟快鬥不合。像快鬥這樣傳奇的人也隻有紅子能般配。

翌日某人黑著一張臉告訴我查到昨天黑羽快鬥跟小泉紅子出境去了美國。他打算追去。全當旅行散心。

你不打算跟女朋友告個彆麼?我打岔。

不出意外看到他的臉更黑了。他吼回來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的青梅竹馬是好朋友是小學同學國中同學高中同學外加大學同學僅此而已。

越描越黑了。雖然我知道他隻是想說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我淡笑不語。看來我又要陪著他飛到另一個半球。他吃定我了。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吃定我。我沒骨氣的跟著他出生入死毫無怨言還心甘情願遠遠幫著他跟蘭談遠距離戀愛。

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大度能容的氣量是怎麼修煉出來的。我在局外冷眼旁觀他們的感情漸漸變了味道。他早就看清楚。蘭還有點木知木覺。也許吧。也許是我一廂情願。

這一團亂麻早就理不清了。而我。也休想置身事外。

十幾個小時以後已經是另一個國度。

春暖花開的季節適合賞櫻。上野的櫻花是一處而遠在大洋彼岸的西雅圖也是個好地方。公路邊停車場旁種了不少粉色桃色和白色的山櫻八重櫻和吉野櫻。感受櫻花花瓣如雨點般飄下的浪漫並品嘗一杯道地的西雅圖星巴克咖啡是來西雅圖的必備行程。西雅圖的春天色彩繽紛。沉睡的大地仿佛剛蘇醒般以新綠的嫩芽粉色的櫻花豔麗的鬱金香和淡雅的水仙點綴從西雅圖一路到鄉村的小道。

眼前的景色心曠神怡。我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樣輕鬆的看過風景。不是沒來過西雅圖。以前留學的時候也抽空來過這裡旅行。隻是一個人的旅行跟兩個人的截然不同。

我由衷感覺我跟他是頂著來追嫌疑犯的借口旅行。西雅圖的浪漫在旁人眼中也許夢寐以求我卻隻關心那個聞名遐爾的Pacific Science Center。一個人漫步在Seattle Center多少有些百無聊賴。然而身邊有個喋喋不休的蹩腳導遊更讓人頭疼。

到西雅圖沒有到過Space Needle就如同到巴黎沒有到過埃菲爾鐵塔一樣。太空針塔的高度是六百零五英尺。在距離地麵五百二十英尺處是觀景台和旋轉餐廳。搭乘透明電梯從地麵到觀景台隻需四十秒鐘。登上觀景台可以俯瞰西雅圖三百六十度的全景。大偵探搖身變成美國土著指著太空針塔念叨他在飛機上惡補的美國風土人情。

你就不關心一下能不能交差完事?我惡劣的提醒他正事。他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貪玩。一旦看到什麼新鮮東西往往會暫時忘記正事。大偵探終究隻是少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