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耶爾第一次讓雌蟲進自己的房間。
西澤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衣,正小心地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坐姿有點不自然,但依然很端正,甚至是有點緊繃了。
他時刻維持著軍雌的克製端正,沒有亂摸也沒有其他好奇心過剩的舉動。
就像是第一次被撿回家的小狗,警惕地擠在小破箱子的角落裡,四隻爪爪都謹慎地埋在身下,一摸簡直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
真是……可愛。
耶爾看了一眼,右手兩根手指的指縫又泛起細微的癢,有點忍不住想上前搓揉一番。
他路過那個小沙發,坐在床沿上,看著雌蟲拘謹的神情,笑了一下,“緊張?”
“沒有。”西澤抿了抿唇,聲音很低。
“怕什麼,聽說不會痛。”耶爾回想了一下論文中的內容,還有疏導指南上提到的步驟。
……還是太抽象了,要親自實踐過才知道怎麼回事。
他出神地想著疏導步驟,隨口道,“很快開始了,你準備一下吧。”
然而下一秒——
“不用脫/褲/子!”
雌蟲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上衣還保留著,但寬鬆的睡褲已經被扯了下來,鬆鬆地掉在腳踝上。
而他根本沒穿裡麵那條,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部一覽無餘。
耶爾臉上倒是還鎮定自若,其實腦海已經空白了一瞬,餘光忍不住瞟了一眼,“……咳。”
“抱歉,我以為是……”
西澤手忙腳亂地彎腰扯褲子,但一時心急的情況下反而被絆住,拉了好幾次才穿好。
那條尾巴被粗暴的手法撞得東倒西歪,耶爾看著都替他疼,伸手按住雌蟲的肩膀,“輕點,你急什麼。”
“……”
感覺到手下的肌肉繃緊,耶爾抬頭,發現雌蟲耳朵連著脖子整一片都泛著紅,而且還有往下蔓延的趨勢。
西澤悶聲將衣服整理好,掩飾什麼一樣側過身,不讓雄蟲看到他臉上的羞窘和不知所措。
也是挺神奇的,在想利用身體引誘他的時候,和所謂履行雌奴義務時都坦然得很,認命一般並不做掙紮。
但每次被耶爾上手揉捏,或者隨口逗幾句,那張冷淡而緊繃的麵具就會裂開,流露出一點青澀的情/態來。
仿佛是剝開堅硬的外殼才能嘗到的蜜露,但舔一口就沒了,要不斷上手去撬去敲,才能繼續流淌出來滴到手心裡,是可以被肆意攪弄的醇厚軟膩。
真可愛啊。耶爾笑了笑。
……好丟臉。西澤抿唇。
在雙方的默契之下,這個小插曲被輕輕翻過去。
“不要緊張,今天我們試一下淺層次的精神疏導。”
精神力連通主體的五感,像是遊離在身體外的分身或靈魂,無視時空的阻礙隨意穿梭來去。
同時細膩無比,能幾倍放大知覺感官,將捕捉到的事物和情緒清晰放映到大腦皮層中。
耶爾微闔著眼,無形的精神力細絲纏繞在指尖,像遊魚般遊曳在半空中,小心翼翼地梭巡外麵的世界。
與此同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不遠處的空中,也漾開一陣細微的漣漪,正小心地往這邊蔓延過來。
“……!”
兩股精神力相觸的瞬間,耶爾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他自己的精神力是柔軟溫潤的,像是淙淙的春水,包容性和滲透性都極強。
雌蟲的精神力則截然相反,是極寒地帶的朔風,凜冽鋒銳一如刮骨鋼刀。
仿佛撞上了一層無比堅硬的壁壘,強烈的排斥從牆內傳來,狠狠紮了他的精神力尖端一下。
與此同時,耶爾看見西澤的身體驟然僵硬,抓住沙發邊緣的手用力到青筋鼓起,失焦的瞳孔緊張地縮成針尖,但仍然一聲不吭。
“放鬆,深呼吸,不要緊張……”
他無意識放低了聲音,像在安撫一個被噩夢嚇醒的幼崽。
“你現在是安全的,不要怕……”
靈活柔軟的精神力觸手左右搖晃了一下,仍然找不到可以穿透的縫隙,尖端這裡敲敲那裡打打,試圖開辟出一條可供出入的路口。
不知是耶爾的話起了作用,還是感知到那精神力並沒有威脅,雌蟲最終還是鬆懈了一絲防備。
那精神力尖端何其敏銳,迅速感知那一絲裂縫後鑽入,一下深入到那呼嘯的風脆弱的內部——
“啊!彆……”
西澤渾身一顫,有些倉皇地低叫出聲。
仿佛血肉都交融的感覺太過激烈,所有感官被另一股精神力籠罩。
口鼻仿佛浸沒在溫暖的春水中,窒息和快/意洶湧澎湃,深深扼住喉舌。
“放鬆,西澤。”
好不容易開始了第一步,斷然沒有放棄的道理,耶爾默念著教程裡的步驟,一點點往裡麵深入。
精神力末端傳來強烈的吞噬感,應該是正在疏導和淨化。
但很快屬於雌蟲的精神力就往後撤退,要不是及時被勾住,就唰地縮回圖景裡去了。
“忍一下,彆退回去。”
耶爾蹙眉,身體忍不住往前傾,按住西澤的肩膀不讓他縮回去。
他一心默背著疏導的步驟和各階段應有的反應,沒注意自己越靠越近,已經快要把雌蟲壓進沙發靠背裡了。
“呼……”
一直到疏導接近尾聲,耶爾才鬆懈了緊繃的精神,不再咄咄緊逼,近乎嚴厲地強勢搜刮那些精神汙泥。
而這時他才後知後覺,手心下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像一塊散發著熱氣的、蒸爐裡膨脹鬆軟的糕點。
雌蟲緊閉著眼,神情隱忍,他在雙臂和沙發靠背間拘謹地蜷縮,緊繃的身體時不時痙攣顫抖,被熱汗浸潤得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