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痛嗎?”
教程裡說會很舒服才對,耶爾有些懊惱地追問道,“剛才沒注意,弄傷你了嗎?”
他急急撤回了精神力,幾乎黏連在一起的兩股精神力陡然被分開,刺激程度較之剛才更為激烈。
“……嗯……啊!”
西澤伸出小臂遮住了眼睛,拚命忍耐喉間的聲音,下唇被咬出深深的牙印,露出來的耳尖也一片通紅。
好像也……不是不舒服的樣子。
“還好嗎?”
耶爾伸手去拉他,但雌蟲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反而縮得更緊了。
“……不要碰我。”
近乎嘶啞的低聲傳來,讓耶爾的動作頓住。
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但餘光倏地瞥見雌蟲膝蓋屈起,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
他終於反應過來,精神疏導對雌蟲來說殺傷力有多大。
無異於肆無忌憚地撫摸著最/敏/感的地方,惡劣地搓揉搔刮。
對於常年內斂隱忍的軍雌來說,這種深入靈魂的交融,是比袒/露身體更為羞恥而私密的事。
耶爾有些尷尬地翻身下來,彎腰去撿被掃掉在地上的光腦,手指不小心上滑,才發現那個教程的帖子居然還沒完。
劃上去一片空白之後,最底部還寫著一句:“好了,現在開始美好的夜生活吧(笑)”。
耶爾:“……”
他低咳一聲,把旁邊的薄被扯過來蓋住雌蟲下半身。
“我去洗個澡,你……等會自己解決一下?”
窩在小沙發上的雌蟲仍然一聲不吭,就在耶爾以為他不會回答就要走開時,就聽到一聲悶悶的“嗯”。
西澤放下遮著臉的手,露出濕潤微紅的眼尾。
那潮/紅從臉蔓延到脖子根,他緊繃著臉試圖讓自己麵無表情,但效果並不好。
“……”
滿溢的陌生潮湧讓西澤整隻蟲都發燙,褪去平素的沉默冷硬,多了些難以言說的柔軟意味。
耶爾幾乎不敢和他對視,低咳幾聲就連忙走近浴室。
……
浴室裡很快響起嘩嘩的水聲。
西澤緊繃的身體終於緩緩放鬆,閉了閉眼靠回沙發上,沉重的呼吸疲憊而滿足。
身體裡還殘餘著潮/熱和酸/澀,像是沒有完全退潮的海,溫柔的波浪和緩地拍打和衝洗靈魂。
枯槁的蠻荒之地如逢甘霖,貪婪而不知滿足地飽吮。
真正的精神疏導帶來的釋然,是多少平替都比不上的。
這就是為何性情惡劣的雄蟲始終能受到狂熱追捧的原因。
但“副作用”也相當明顯。
“……”
西澤攥著大腿上蓋著的被子,手背青筋鼓起,打算直接把那不合時宜的東西冷處理掉。
他默數著一些枯燥的數據,那熱度卻始終沒有冷卻,不由皺起了眉。
明明之前有反應的時候,隻要置之不理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015,我忘記拿衣服了,幫我去櫃子裡拿一套睡衣好嗎?”
水霧淋漓的磨砂玻璃內,一道模糊的身影輕微地晃動著。
雄蟲柔軟微啞的嗓音聽起來有些苦惱,斷斷續續描述著衣服的樣式。
身體更熱了。
西澤雙眸微闔,把額前汗濕的頭發全部往後攏,有些脫力地往後靠了靠。
而沒有被注意到的角落。
早已一片狼藉、瀕臨崩塌的精神圖景,在吸收完雄蟲的精神力之後,悄無聲息地開始自我修複,醞釀著一場聲勢浩大的春。
……
而一直到洗完澡,西澤才想起來疏導的最後一步是要回饋雄蟲,應該要主動獻/身而非拒絕才對。
前麵被拒絕不代表疏導後不要,不同雄蟲有不同的習慣,是因為被雄蟲縱容得太過,所以得意忘形了嗎?
“對不起,我……剛才忘了。”
西澤神色微變,擦頭發的動作慢了下來,小心抬起眼看向耶爾。
“要再來一遍嗎?不用精神疏導直接反饋您。”
他的神情有些忐忑,似乎在懊惱剛才下意識的抗拒,不知道雄蟲會不會為此不滿。
“不用,等下次再說吧。”
雄蟲的聲音依舊柔和穩定,西澤本以為是等下次精神疏導,但隨即未儘的下半句話響起,讓他倏地怔住。
“等你什麼時候真正開始享受這個過程,真正想做再做吧。”
耶爾將掉在地上的浴巾撿起來,順手搭在旁邊的架子上,餘光看到雌蟲似乎愣住了,順口安撫了一下。
“反正我又不急,你也彆有太多負擔了。”
“……好。”
西澤眨眼的速度不自然地變快,他有些機械地繼續擦頭發,但其實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乾嘛了。
但心臟怦然,猛地一下下撞擊胸腔,窒息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