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療傷(1 / 2)

“你到底想說什麼?”

耶爾放下手裡的資料,擰眉看向麵前的屏幕。

他很少見休伊斯露出這麼躊躇的表情,明明隻是在討論後續治療的詳細方案。

“抱歉……我之前沒告訴您,這個雌蟲的裡麵連帶著生殖腔都受損嚴重,需要專門的治療。”

休伊斯低咳了一聲,麵帶歉意道。

生殖腔受損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在殘存著生物原始繁殖本能的蟲族更顯得可怕,沒有雄蟲會願意接受這樣一個殘缺的雌蟲。

出於這方麵考慮,他一開始並沒有將情況告知耶爾。

“生殖腔受損?”

耶爾蹙起眉,意識到西澤原來一直在忍耐傷痛,神色染上慍怒。

“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你甚至還過來就診過一次,為什麼現在才把情況告訴我?”

他深吸了口氣,還是無法壓下震驚和怒火,難得出聲譏諷。

“你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離譜嗎?你的醫生執照是買來的嗎?”

休伊斯連聲道歉,一直等他消了氣,才苦笑著解釋。

“是因為怕您知道後就不會將雌蟲帶回去了,才沒有告訴您,當時是一並開了消炎的藥物的,應該不會發炎感染。”

“之前我已經確認過雌蟲的情況,他的自愈能力正在逐步恢複,但還是需要深度的治療,您……可以接受嗎?”

耶爾仍然不悅地抿唇,有些生硬地道,“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因為需要您的信息素和‘體//液’,配合藥物來進行‘深度’治療。”

休伊斯在兩個詞上加了重音,小心地抬眼觀察雄蟲的表情,果然見到了理解後的錯愕,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

“等等,你是說……?”

“是的,就是您理解的那個意思。”

雄蟲是什麼千年人參嗎?

聞幾下、咬一口,甚至隻要把根須塞進去,都能治療雌蟲的傷勢,仙藥也沒有這麼包治百病吧?

耶爾幾乎目瞪口呆。

“咳……閣下似乎還沒有過雌侍,可能不懂具體是怎麼操作的,等會我打包一個文件給您,您可以對照著實踐一下。”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通訊就被掛斷,隨後光腦滴一聲響,顯示收到文件。

【休伊斯:藥物會同城快遞給您,今晚就可以正式進行治療了。】

耶爾神色複雜,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點開那個名為《教您如何讓自己的雌蟲*生*死、**不停……》的文件。

算了,還是等藥物到了……再看吧。

*

但比藥物到的更快的,卻是傳說中的雄蟲保護協會。

“誰?”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耶爾從沙發上坐起身,餘光注意到西澤的唇角扯平,似乎有些不快。

他才想起來這好像是個專門保護雄蟲、維護雄蟲利益的協會,對雌蟲並不友好。

“015,帶西澤進房間,裡麵有個小沙發。”

確保雌蟲藏好了後,他才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蟲。

“您好,請問是耶爾閣下嗎?”

那蟲自我介紹了一番。

“我是雄蟲保護協會分會的員工,之前檢測到您的婚姻狀態有所變化,但因為蟲手緊缺,所以現在才登門拜訪,請見諒。”

“係統檢測到這是您第一次擁有自己的雌蟲,保護協會有責任進行引導,我們還給您帶了一些專門的用具。”

耶爾才看見他身後的一個大包裹,半晌點點頭,“那進來吧。”

他對這個所謂的引導還挺疑惑的,直到那個蟲將包裹打開——

裡麵全是一些口口、口口、口口等用具,認識的不認識的,滿滿裝了一整個箱子,流轉著暗沉的光澤。

耶爾再度目瞪口呆。

那工作蟲隨意地拿起一個,開始講解用法,“您看,這個是……”

一般雄蟲都會提前知道這些,甚至在未二次分化前就已經玩得很溜了,完全不需要引導,但講解是他的工作職責,在雄蟲未開口打斷之前他不能擅自終止引導。

耶爾神色逐漸複雜。

他本想打斷眼前蟲的話音,但轉念想想,說不定有些今晚就要輔助治療使用,先了解清楚總比臨時抱佛腳強,便也沉默了。

客廳裡十分安靜,隻剩下那蟲兢兢業業講解用法的聲音。

“……”

房子的隔音效果一般,西澤將外麵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他比耶爾更明白雄蟲保護協會的來意,也明白……之前的安逸日子大概就要到頭了。

真正可怕的不是精神疏導,或者其中伴隨的運動,因為那到底能說是在進行身心都舒服的交融結合。

而需要用上這種東西的,卻是完全的虐待,沒有溫柔的愛撫和親吻,隻有鮮血淋漓的痛苦,除了施暴者不會有任何蟲喜歡。

幼年他已經看過太多次這樣的場景——雌父被雄父抽打得鮮血淋漓,失去意識倒在一片血泊中,渙散的雙眸看向自己藏身的角落。

那曾是籠罩了整個童年的噩夢,不同於戰場的血肉橫飛,甚至沒有專業刑訊室的一半可怕,卻在心臟燒穿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空洞,時時刻刻流淌著烏黑的血。

這段時間下來,他能察覺到房子裡並沒有懲戒室,甚至連這些工具都沒有一件。

但……相比雄蟲並不喜歡這種可能性,西澤更偏向於雄蟲其實並不了解。

等起了興趣後,在雌奴身上試手便是再自然不過的事,而新手多半控製不好力度,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似乎腐蝕了他的防備,那些溫和的柔軟的東西填塞著那塊空洞,雖然還隱隱地疼,卻不再尖銳而激烈。

西澤的眸光落在虛空中的某處,裡麵的茫然未散,無意識袒露著細碎而脆弱的金色流光。

雄、主。

他唇齒間碾磨著這個稱呼,翻來覆去無聲喃喃,眼尾流露出一絲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畏懼和眷戀。

……

“您看這個,是可以固定雌蟲的手腳讓他不要亂動的……”

耶爾原本漫不經心地托著下巴,聽到這個後微微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