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心中無比焦急,隻想著趕緊趕回流雲山莊,打馬一路狂奔,卻在傍晚時分發現,自己隻顧著趕路,卻完全迷路了。
我將馬車停在路邊,生起了火,吃著乾糧,打算夜觀天色觀星辨位。
正在我看著天上星星辨認位置之時,遠遠的聽見有馬車的聲音。
莫非是過往的旅人?我站起來,翹首而望。那是輛農家馬車,趕車的是個年輕男子。
此時我孤身一人在野外,對這年輕男子莫名生出些敵意。趕緊撲滅火堆,躲在一旁大樹上。
那馬車越來越近,我看清那趕車之人是個麵相憨厚的少年,大約十八九歲樣子,穿著粗布衣裳。
待到少年趕著馬車抵達此處,少年停車跳了下來,繞著我的馬車轉了一圈,回頭衝自己馬車上喊了一句,“娘,這裡有輛馬車。”
我朝少年馬車看去,見一個六旬老婦掀開車簾,衝那少年喊道,“阿牛,你看地上的火堆,還冒著火星呢!”
那名叫阿牛的少年的將老婦人扶了下來,就著我那火堆生起了火,“娘,今個就不趕路了,讓您好好歇歇。”
“唉,還是我的阿牛孝順。”老婦人滿是皺紋的臉笑開了花一般。
我看來者是一對母子,老母親看著慈祥和善,兒子憨厚樸實,想必不是什麼壞人。思前想後一番,便下了樹,走了過去。
那一對母子見我從林中走出來,甚為吃驚。
阿牛騰的站起來,攔著他娘的身前,頗為警惕的望著我,“你是何人?”
“哎呀我的傻兒子唉!”那老婦人顫顫巍巍站起來,敲了敲阿牛的後腦,“你沒看見那是年輕姑娘嘛!大呼小叫的,當心嚇著人家姑娘了。就你這傻樣,難怪這麼大了還討不到媳婦。”
阿牛嘿嘿一笑,黝黑的臉上露出羞澀表情,抓著後腦不好意思的衝我笑笑。
我對著那老婦人感激笑笑,上去詢問道,“老婆婆,你可知去流雲山莊該怎麼走啊?”
“流雲山莊?”老婦人皺著眉頭做思考狀,“可是那天下第一名醫山莊的流雲山莊?”
我驚喜道,“是啊,老婆婆您知道啊!請您告訴我走哪條路可以到流雲山莊?”
那老婦人將我大量一番,問道,“姑娘可是要去尋醫看病的?”
“不不不!”我連連擺手,“我身子好著呢,我是去尋訪親人,可在這荒郊野外的,迷路了。”
“哦!”老婦人笑了笑,親熱的拉著我的手,“姑娘這可巧了,我和我這兒子住在離這裡一百八十裡外的太平村,過了太平村再往北走一百裡,就到流雲山莊了。姑娘若是不嫌棄,明個跟我們娘倆結伴同行,估摸著到明天晚上就能到我們家了。姑娘可以在我們家住上一晚上,後天一大早啟程,後天午後約莫著就能到山莊了。”
“娘,您怎麼……”阿牛道。
老婦人一拍阿牛的手背,半叱半笑道,“傻兒子,娘和這位姑娘說話,你插哪門子的嘴。”
阿牛看她娘一眼,又看我一眼,訕訕閉口,默不作聲的撿柴禾去了。
我心中大喜過望,想著後天就能回去,不禁感謝蒼天,每每讓我在絕路之時又峰回路轉化險為夷。
我與老婦人坐在火邊攀談起來,得知這老婦人姓王,夫家姓趙,丈夫已經去世,與兒子相依為命。
我隻說我叫阿音,是去流雲山莊看望一個遠房表親。
與她攀談一會,也熟悉了些,她叫我喚她做王阿婆。王阿婆似乎極為得意她這兒子,話題三句不離她的寶貝兒子,又誇她兒子摸樣好,又是誇她兒子老實本分。
我身旁有了旅伴,心裡也安穩了許多。晚上我們各自回馬車休息,阿牛守在火邊,露天席地而睡。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上路了。阿牛趕著馬車在前頭帶路,我趕著馬車跟在後麵。行了一天的路,馬車抵達一個並不大的村莊。我抬頭看村莊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太平村”。
我隨他們去了他們家。王阿婆家並不富裕,甚至有些破敗,可謂是家徒四壁。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匹馬和耕地的牛。
西律國的貧民大多早婚,像阿牛這般年紀還未婚配的男子實屬罕見。王阿婆提起阿牛的婚事就是一陣唏噓,說是家裡太窮,連聘禮都下不起,沒有哪家的姑娘肯嫁給阿牛。
我默默聽著,看了眼憨厚老實的阿牛,他倒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也沒有壞心,隻是這家當真太窮了,恐怕沒有哪家願意把閨女嫁過來受窮吧。
王阿婆為了收視了間房子,安頓我住下,又燒了頓在他們家來看已經極為豐盛的晚餐。我十分不好意思的吃了晚餐,便回房睡下了。
這幾日擔驚受怕,吃不好喝不好的,這下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生覺了。
許是餓了太久,晚上吃的太飽,半夜裡我竟被肚子給鬨醒了。
屋裡沒有茅房,我隻能去院子裡的茅房解決。我披著衣服起來,出了屋門,待到解決完畢之後返回之時,卻隱隱聽見王阿婆的屋子裡有人聲。
這深更半夜的,他們怎麼還不睡?
我嘟囔著幾句,轉身要回屋子。可我這非凡的耳力,聽見從空中飄來的幾句話,卻讓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娘,我就要阿音,阿音多漂亮啊!”阿牛小聲嘟囔的聲音
“哼,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王阿婆道,“你看她長的那般漂亮,還有那衣裳,那種姑娘是你這小子能要的麼?哼,娶回來也乾不了活,生不了兒子!”
“娘,可我喜歡阿音,我還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姑娘呢!”阿牛道。
“漂亮有什麼用!要能乾活能生兒子,能給咱們趙家傳宗接代!”王阿婆陰森森笑道,“我的兒啊,我已經通知了張牙婆了,明個她就來領人。賣的銀子足夠你娶個能乾能生兒子的媳婦了。你這傻孩子,彆再惦記著人家漂亮姑娘了,等咱家換了錢,娘給你娶個媳婦……”
我聽的背後冷汗直冒,他們方才的話,可是、可是要將我賣了換銀子?
我當即決定,走為上策,趕緊往門口走。可誰知道那大門竟然被鎖住了!
我對著那大大的鎖頭欲哭無淚!這下怎麼辦?
我東張西望一番,正欲尋個東西墊著腳翻牆,就聽見房門吱呀一聲響起。
我後背森森冒著冷汗,脖子僵硬的扭過去,看到是阿牛。阿牛正疑惑的看著我,“阿音姑娘,大半夜你的不睡覺怎麼跑院子裡來了?”
我腦子裡飛速運轉,急中生智,連忙做出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道,“額,我出來上茅房。”
然後轉身回屋,將門關上,從裡頭放下門栓,背靠在門上。
好家夥,竟然遇上了人販子!我當真是夠倒黴的。
正在我提心吊膽之時,卻又聽見身後響起敲門聲。
我一個哆嗦,差點坐在地上。
“阿音姑娘,你睡了麼?你開開門,我想找你說話。”阿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起來聲音有些緊張。
我心中忐忑不安,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說什麼話?鬼才信你!
我心中想著此時不宜打草驚蛇,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我做出迷糊的聲音道,“阿牛,我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咚咚咚”,又是一陣更猛烈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快開門,我要和你說話!”阿牛死命的拍著門板,震得房梁上的灰塵都撲朔撲朔的掉了下來,亦是顫的我的心肝都緊縮起來。
“我、我睡了,你彆敲了!”我拔高聲音喊道。
門外安靜了。我豎起耳朵膽戰心驚的聽著,門口沒有動靜。莫非是走了?
正當我猜測之時,忽然聽見床邊傳來一聲巨響,一個人影跌撞著破窗而入,竟是阿牛!
“阿音,我要和你說話,說話!”阿牛紅著臉,眼神直勾勾盯著我。
我豈會看不懂他那般的眼神!
我心中無比的害怕,從床上跳下來朝門口奔去。
“阿音,我們說說話,說說話……”阿牛身子從後頭撲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腰,將我狠狠的摔在床上。
我嚇的雙腳狠狠踢他,卻被他死死抓住。阿牛的力氣極大,我被他抓住根本就動不了。
此時阿牛已經和白日裡那老實本分的少年判若兩人,他的身子蓄滿了積攢了多年的欲望,正等待釋放。
而我,也許即將不幸成為那欲望釋放的對象!
念及此處,我心驚肉跳,做著垂死掙紮,死命的撕咬踢打他。
阿牛此時彷佛瘋了一般,我的撕咬對他完全不起作用。他一把將我掀翻在床上,一隻手哧啦一聲就扯掉了我的裙擺。
“不要,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我反抗不過,隻能淚流滿麵的哀求。
“阿音,媳婦,媳婦……阿牛要和媳婦睡覺……”阿牛龐大的身軀壓了上來,手下粗魯的將我的衣服撕碎。
我絕望而無助的躺著,無力反抗,隻能任他將我的衣服一點點撕開。
我死死咬著嘴唇,唇瓣上猩鹹的血流滿了嘴。我眼淚撲簌撲簌的淌個不停,心中呼喊著:雲淺,容若,你們在哪,快來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