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侖有七峰,一主六側;主峰曰德,西峰曰虛,西南峰曰靜,東南峰曰夷,南峰曰希,次南峰曰微,小峰曰無為。
微峰上,一俊美青年寬衣大袖,負手而立。
兩個粉雕玉琢的小童,一黑衣,一白衣,站立在青年身邊。
“師叔,雲海很美。”白衣小童說。
黑衣小童撇撇嘴:“也就這個樣子吧。”
“你是故意和你師兄犟嘴吧!”青年笑了,看著崖下似綿延萬裡的雲。
皓月當空,風起雲湧。
流雲術海,真的很美。
凡人固不知此奇景,但更不知的是,在這川流不息的雲海之中,隱匿了多少奇術大咒。
“你們兩個聽好了,搏之不得,名曰微;微峰下的流雲術海便是源於此意,變幻無窮,摸也摸不到。”
“不過這裡麵封藏的術,卻有跡可循。”黑衣小童。
青年看著他,又笑了。眼中隱有慈愛之色。
“你們對術海早有耳聞罷,這裡隱藏的術都是前輩們施在其中,供我昆侖門人所需,於天下使用。”
“嗯。”白衣小童答。
“但是隻有親眼看到師友施放的術,才能夠為你們所用,不然茫茫術海,你們又怎麼知道何術何用呢?”
兩童恍然。
“今天給你們講雷咒。”青年說完,寬袍鼓動。
向雲海隨手一揮。
一道鳴雷,由手掌射入雲海中;雲流雲湧,鳴雷消失不見。
“雷咒主凶。這是最普通的雷咒,由掌而發,破壞力有限。”青年說完,雙掌合十,而後一手持符,一手指天。手指之上,道勢激動不止。
手以疾勢落下,雲海之上,響聲大作,一道耀眼霹靂,轟至雲中。
破雲以一大洞,片刻才合上。
黑衣小童拉著他師兄,小聲說:“師父這樣,不怕我們以後把術偷出去用?”
白衣小童一笑:“師叔應該就是想讓我們拿出去用的。”
青年人看兩個童子竊竊私語,竟不責罵,反而有些開心模樣。
“這種威力的,就稱得上昆侖之術了。剛才那個叫做三天川雷咒,是我昆侖最基本的雷咒。”
“而上又有什麼呢?”白衣童。
“三天川雷咒,在一定的威力範圍之內都是這個名字,而後,術的威力逐漸積累,到達五倍左右之後……”青年說罷再一次雙掌合十,不過遠沒有剛才那般輕鬆,麵容稍露猙獰之色,口中竟然念有詞句:
“雲中先祖兮座下雷震,文王百子兮獨缺一人,遵道成聖兮破而為神;昆侖後人百拜,借大神天威之萬一,六天玄雷!”
念罷雙掌推出,刹那間異變大動,天地間轟鳴聲不斷。
而後,山崩一般的巨響,刹那間滿眼不可見物,隻餘強光。
等兩童再回過神來,剛才近處之雲海,竟都消失不見!
這威力,何止剛剛的五倍。
白衣童子目瞪口呆,就連剛剛一臉傲氣的黑衣童子,都忍不住瞠目。
青年仿佛有些脫力,但還是露出輕鬆的笑:
“然後剛剛那個,就是六天玄雷咒了,我還掌握不太好力道。”
“……師父,被你嚇死了怎麼辦?”黑衣童呆了良久,說。
“算你活該啊。”青年笑。
“再上麵,是什麼術呢?”白衣童問。
“你小子是打算累死師叔嗎?”青年卻不真的生氣。
“師叔定然知曉,但恐怕施展不出來吧。”白衣童一臉認真。
青年也不避諱:“不錯,再往上的九天罡雷咒,我現在無論如何也打不出來。”
“那得有多大的威力呢?”黑衣童忍不住問。
“九天罡雷咒,並不以大麵積的破壞力著稱,它是用極高質的雷,摧毀生靈的霸術,”青年,“強製降臨湮滅的咒。”
“師父你見過?誰使的呢?”黑衣童。
“想我昆侖一脈,在我這一輩人中,隻有你師伯一人能借大陣發動九天罡雷咒。”
“我師父?師父那麼厲害?”白衣童。
青年點頭:“雲霆師兄,術法高深啊。”
“在這之上,還有沒有更高階的雷咒呢?”
青年人笑:
“有。傳說上古仙術中,有一術稱十一天蒼雷咒,封神戰時,我西昆侖先祖大神雷震會用。”
“雷神雷震子嗎。”白衣童喃喃自語,“不像,名字也不合適,還有按剛剛的規則來,三字一加,不是應該叫十二天蒼雷咒麼。”
“想是年代久遠,所傳失誤吧。”黑衣童,“這術當今世上也無人能使吧。”
“嗯,即便在我昆侖也失傳已久。”
白衣童卻笑了。
說什麼即便在我昆侖,剛剛六天玄雷咒的咒,就已經帶上了□□諱,不用昆侖傳人的身份,即便術法再高,請得動此雷嗎?
青年人卻不在意,或是表現得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