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什麼樣的回憶(1 / 2)

道天噬 4631 字 11個月前

“我把你帶回去拜見你師父,不管他說什麼你這個徒弟他收定了。”女子好像很開心。

什……

什麼嘛。

他突然想笑。

卻沒有笑出來,而是莫名其妙地喊了一聲“師娘”。

女子捏捏他的臉。

然後一個輕輕的頭槌。

撞得他皺眉。

並不疼,但是卻讓他想皺眉地看著女子,好讓女子再捏一捏他的臉。

於是女子真地捏了捏。

“零,你看,我給你找了個徒弟。”“師娘”把他抱回去,抱給一個青年看。

青年看看他,問“師娘”:“雨?這?”

原來“師娘”是叫做雨。

“師娘”笑嗬嗬地:“收他做徒弟。”

青年愣了一會,然後也笑了,把他抱過來,放到桌子上:

“叫師父。”

“所以我就到了這裡。”黑衣對白衣說,“師父叫慶天零,道號帝鳴子。”

“嗯,是我的師叔,我師父的師弟;”白衣,“我師父道號雲霆子,沒有名字。”

兩人說著。笑著。

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這情景。

所以也沒有人錯愕。

泉千流,是這個黑衣小童的名字。

滿身靈氣,粉雕玉琢的孩子,本應該哪個道人看了都會多少產生收徒之意。

除了一點。

這個孩子從來不正視任何人。

而是以一種極度傲慢的姿態,輕蔑地看著彆人,麵容陰冷,無喜無悲。

雙目如刀。

眸子裡,越看越深,看到最後竟透著死寂,一種邃然的暗。

幾乎沒有人會喜歡這樣一個詭異的孩子。

但是這個孩子,竟然會和另外一個陌生的孩子有說有笑。

可能他半年都不會說剛才那麼多話。

兩個小童,卻還是很自然地談著。

仿佛認識好久了。

白衣看著月亮:“泉千流,你說吳剛為什麼要去月亮上砍桂樹呢,這裡不是有桂樹嗎?”

“吳剛是誰?”黑衣看著月亮問。不知為何,他太喜歡又太依賴月亮。

白衣笑:“我比你知道得多呢。”

黑衣看看白衣,然後點頭:“嗯。”

竟然承認。

承認得白衣笑著給他講起吳剛來。

距今數十年前。昆侖山。豔陽。

“小千流,對小婉好一點啊!”師娘的聲音。

泉千流卻不答話,和一個姑娘並肩走遠。

慶天零戳了一下雨的後腦勺。

雨回頭,笑。

“你真的會把他慣壞的。”慶天零苦笑道,不太像是想苦笑。

是呢,今天一整天的術法修行,根本都沒有休息的時間。

雖然昆侖道者壽命綿長,但修行也講時機,沒有用儘一生修道習術的人。

今天是好時候,師父能教,徒弟也能學。

雨卻讓他和戀人出去了。

“我們的小千流長大了,不能管得那麼嚴呢。”雨笑,然後突然昏倒。

雨就是這樣的體質,一直患有奇怪的病。慶天零,泉千流,甚至顏瞳若都知道。

所以慶天零也沒有過於慌張,隻是把妻子抱住。

抱住,抱到屋子裡,讓她平躺。

然後握住妻子的手。

雨柔嫩的臉因為痛苦扭曲。

婉和泉千流走在青石鋪就的台階上,山邊的霧濃得可愛。

“走的時候怎麼不和師娘道彆呢?”婉。語氣比自己的發絲輕。

“又不遠行,”泉千流的語音沉靜,“你怎麼也叫師娘呢?”

婉也是昆侖道人,卻並不是慶天零或雨的弟子。

“我的千流和師娘最親。”婉不微笑,說話很自然。

泉千流卻停下來。

於是婉也停下。

我的千流。

我的千流。

實在是太好聽。

泉千流輕輕摸婉的額頭;用拇指輕輕地摸。

婉靜靜讓他摸。

我實在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