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慢慢涼了下來,終於不再那麼悶熱和灼人。
冰帝偌大校園裡的那許多植物裡已有一部分微微泛起了黃色,去小路上隨便走幾步便會踩到乾枯了的落葉,發出“哢嚓”的細微聲響。
已經是九月末了。
她回來日本已接近三個月。
依舊是每日裡同Keigo一起吃早飯和上學;坐在忍足身邊聽著老師講一些她完全理解不了的符號;放學時為嶽人和慈郎補習,順便再去吃個蛋糕;同不二和白石和龍馬通電話,天南海北地說一些平日裡的瑣碎事情;有時也會去看望白石姐姐和由美子姐姐,為兩對姐弟做不同的湯;或是到龍馬家裡坐一坐,每次進門的時候都會看到越前南次郎大叔火急火燎地將不良書刊塞進坐墊下麵的滑稽場景。
她抬頭望望,天空高遠而湛藍,帶著讓人感覺舒心的清新氣息。
偶爾出現的弄丟課本或是搞臟室內鞋的無聊橋段已經漸漸升級為將釘子倒進她的櫥櫃,她看見了也不過將釘子撿出來扔進垃圾桶,習以為常到再不會影響情緒。
日子,也便這麼過去了。
啟裡懶懶地伸個懶腰,打出長長的嗬欠。
她現在正在冰帝學園偌大的人工湖邊睡午覺,順便糾結一下該送跡部景吾一件什麼禮物。
十月四日便是他的生日。
滿校園裡的大小姐們在課餘飯後談論的話題莫過於此事。
跡部景吾作為冰帝全校女生的憧憬以及跡部集團的少主人,他的生日自然受到諸多方麵的關注。
彆的情況她不清楚,她隻知道同班的女生自八月初就開始為跡部景吾準備生日禮物了。而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考慮過這件事。
依稀記得小時候她隻會做一種將桃核磨得光滑然後串在紅繩上的護身手鏈,於是便年年都送他這種東西,來著。
可是現在他一定不會再要這種東西了。她頭疼地將手邊的枯草連根拔起,枕在手臂上犯起了愁。
並且她對於生日party這種東西也是大大的避之不及,一想到要穿著讓人渾身都不自在的禮服說著違心的奉承話還要隨時應付著前來攀談的人說不準還要被灌一肚子酒……她就苦了臉。
啟裡慢慢地閉上了眼,任憑輕風拂亂額前的發。
Ma,還是等下直接去問問Keigo他想要什麼算了,既方便又準確,還省了她不少腦細胞。
而且,還要先和他打好招呼,他的生日party,她就不參加了。
可惜總是事與願違。
當跡部景吾斜瞅著她輕笑一聲後說出“我想要的生物禮物就是你在我的生日party上拉一曲小提琴”的時候,她聽見自己的小心肝“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拔涼拔涼的。
好吧,看在你過幾天就要過生日的份兒上,我就讓步一次。
她撇著嘴撓撓頭發,終於悲摧地歎了口氣。
出席跡部景吾生日宴會的人,既包括商界名人,亦包括藝界明星,當然也少不了幾個交往不錯的學校的網球部部員,比如青學,比如四天寶寺,再比如立海大。
而且跡部景吾的父母——跡部集團的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也將特意從法國回來,出席兒子的生日宴會。
儘管小時候已見過幾次麵,但當啟裡再次站在跡部淳禮與跡部有希子麵前時,依舊隱隱的帶了些緊張。
她早已沒有了最初見麵時的尊貴身份,現下不過是一個平凡普通並且來曆不明的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