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的生日 至此,她的清淡日子怕……(2 / 2)

他再一次地問她:“你確定不和本大爺一起出場?”

她再一次地笑得如沐春風,同時堅定地點頭,語氣裡毅然決然:“絕不。”

於是便在跡部景吾下了樓梯之後才偷偷地鑽了出來,開始拉琴。

她是真的不喜歡出頭露麵。

第一支開場曲子漸漸趨向結束,跡部景吾已經差不多轉了一圈,和那些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哦不對,是各家企業財閥的上一任或者現任或者下一任或者是少爺千金什麼的打完了招呼。按照原先的計劃,現在該拉生日歌了。

她默默地等了一會兒,在心裡數到一百,深吸一口氣,剛要執弓湊上琴弦。

聚光燈卻突然“啪”的一下打在了她身上,明晃晃的,極其刺眼。

她驟然間腦袋一懵,就那樣大睜著雙眼,維持著手上執弓拉琴的架勢,呆住了。

大廳中央的跡部景吾慢慢地揚起嘴角,笑得很是滿足。

哼哼,就她那點小心思他還能猜不到麼?

不就是因為怕麻煩而打著給他拉完琴就直接走人的小算盤麼?

他跡部景吾會容許自己的生日宴會上出現這麼不華麗的場景麼?

他挑眉笑得倨傲。

絕對不可能!!

此時大廳中各懷心思的卻不止一人。

不二周助與忍足侑士輕笑著,細細地看向她。

原本總是散亂著的亞麻色長發此時束了一部分上去,盤了一個歪斜著的發髻,顯得靈動而又出彩;身上的原白色中袖長禮服上僅在左肩處拿黑金絲繡了一朵不知名的花,四溢出宛若水墨畫一般的韻致;雙手乾淨而白皙,沒有珠光寶氣的贅餘,執琴的架勢專業而優雅;臉上素白,精致的眉眼間散發著淡漠的笑意。

果然,再打扮也遮蓋不住Keiko式的從容風味。

越前龍馬撇了嘴,心裡暗暗地重複著自己的至理名言:“Ma da ma da da ne~”墨綠色的發掃過一雙大大的貓眼,掩不住一絲絲的驚豔。

向日嶽人和丸井文太使勁地咽下嘴裡的食物,瞪圓了眼睛讚著:“好漂亮~”

幸村精市眼裡一片淡和的笑意,依舊讓人摸不透心緒。

仁王雅治玩味一笑,放開了手中把玩著的小辮子,“噗哩”一聲。

另有一些不曾見過她的人也心下暗自做著各種各樣的評論。

手塚國光則失手落了剛剛拿起的餐巾,雙目中浮起不可思議的情緒,忘記了言語。

柳生比呂士彎腰按住跳得劇烈的心臟,隻覺得胸腔中升起一股灼熱的情感。望著樓梯上方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巨大的衝擊湧進腦海裡,打翻了多年來小心珍藏的,有關於他的同胞妹妹的,無限回憶。

大廳另一麵的家長隊伍裡,同樣有著一部分震驚了的人。

隻是他們畢竟已經曆過無數風雨,此時隻能看到不少人眼裡閃著明明滅滅的光,卻是無法揣摩出心緒。

啟裡此時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腦袋剛剛擺脫了空白一片的狀態做出了撤退的指令,卻被身後一雙柔軟的手給緊緊握住了手腕,逃竄的計策便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跡部有希子柔柔地看她一眼,手中輕輕地握緊,似在鼓勵她:“彆怕。”

跡部淳禮也自帷幕中走出,像跡部景吾一般在樓上兀自華麗了一把,才緩緩開口:“再一次感謝各位今日的光臨,景吾今日的十六歲生日,確是至關重要。自此以後,小兒還要請大家多多照顧指點了。”

跡部景吾身上的聚光燈就沒撤掉,他在一大堆人的包圍裡撫著眼角的淚痣笑得嫵媚,耀眼非常。

跡部淳禮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是今日,也有一件同景吾的生日一般重要的事情,要在此宣布。”

樓下頓時有人提緊了心,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跡部有希子笑了笑,一手牽著她,一手挎上丈夫的臂彎,語調輕柔中透著尊貴:“這位是侑廿啟裡小姐。因為我們兩家是故交,並且景吾與啟裡自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所以自今日起,啟裡便是我們跡部家的乾女兒。”

乾女兒!

一顆重磅炸彈在場上炸響。

千金們兀自鬆了口氣,心下暗自慶幸著,還好不是未婚妻。

誰的手握緊了又鬆開,漸漸放鬆了呼吸。

柳生比呂士呆呆地看著她,忽然又回過神來似的望向另外一邊的柳生信一。

自家父親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仍舊是一副儒雅而又謙和的雲淡風輕。

可是唯有同他握著手的相葉綾乃感受得到,他的手指已快要將她的手腕捏碎。

卻也,隻能生生地忍住了。

唯有低歎一聲。

無數目光爭相落在她的身上,帶著各種各樣的揣測與好奇,或羨慕或鄙夷。

而啟裡現下隻有一種感受,那就是——絕望。

至此,她的清淡日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跡部景吾,為了你我真的是付出了好多,你以後最好彆再惹我。

她悲摧地再在心裡抹了一把辛酸淚,惆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