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
跡部家奢華的大廳內。
各式禮服相互攀比著豔麗,各種香檳酒杯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熟人間相互寒暄著,名人間相互介紹著。
商界權貴與藝界名流們走進走出,不時地互相打著招呼。
侍從女傭們穿梭來去,手中舉著各種酒品點心。
這其間,唯有一群少年聚在角落裡,穿著明顯不合年紀卻又儘顯風姿的西裝禮服,揚著真實而青春的笑容,輕鬆而隨意地閒談著。
青學立海幾乎全員到齊,隻有四天寶寺由於路途遙遠而隻來了忍足謙也和已經身在東京的白石藏之介。
不少少年的父母也有到場,跡部集團的少主人的生日,他們按理說其實無需前來,但若跡部家掌門夫婦也要出席的話那自然就要另當彆論了。
像是手塚,真田,幸村,忍足,柳生等大戶豪門,自然是必須到場。
幸村精市慢慢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檳,看向大廳另一邊與真田夫婦聊得融洽的自家父母,臉上不由得浮現出絲絲難以察覺的探究。
“幸村部長,什麼時候我們再舉行練習賽吧。”鳳長太郎真誠地說著。
幸村精市轉過身來,笑著略一點頭:“一定。”
“喂喂喂,明明是我跳得比你高動作也比你靈活嘛。”
“胡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的技術比較強!”
兩隻紅色的大小貓開始大眼瞪小眼。
忍足侑士低笑一聲,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
一邊的忍足謙也向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唇角上揚成戲謔的弧度。
手塚國光靜靜地站在桌邊,神情淡漠而冷冽。
“嗬嗬,不要這麼嚴肅嘛,手塚。”肩上按上一隻毛茸茸的熊爪,不二周助笑得燦爛。
手塚國光的視線沒有轉移,依然盯著地板上的某處,仿佛在等待著那裡開出一朵花來。
同他一樣嚴肅著表情的真田此時正坐在大廳邊緣的沙發上,即使摘了帽子穿上西服也依舊顯得冷峻非常。
紅毛小豬正吃得歡暢,一邊還騰出一隻手來將一隻叉子遞到一邊的自家搭檔手裡,嘴裡不清不楚地念叨著:“你也快吃啊……”
白石藏之介有些煩躁地將領口鬆了鬆,似是有些透不過氣來。
仁王雅治將胳膊搭在自家紳士搭檔的肩上,滿場打量著,不時地發出著諸如“這位小姐好身材呀”的評論。
柳生比呂士抿了嘴角,反著光的鏡片遮住了眼睛,也掩藏了他的情緒。
又過了十幾分鐘,大廳裡的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燈光終於全部暗了下來,嘈雜的人聲漸漸停息。
生日宴會,終於要開始了。
聚光燈首先打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鏤空的繁複花紋流光溢彩。
跡部景吾的身影從厚重的帷幕中走了出來,設計獨到裁剪精致的西服襯著他臉上倨傲華貴的表情,更顯華麗非常。
他的手中照舊捏著一枝玫瑰,眼角的淚痣略添嫵媚,灰紫色的發隱隱透露著尊貴。
“我是,跡部景吾。”
君臨天下的語氣,隻屬於他跡部景吾的說話方式。
他的眼尾上挑。
“感謝大家今日前來慶祝我的生日,那麼,現在,宴會開始!”
尾音驟然挑高,燈光一下子大開,水晶吊燈折射出繽紛璀璨的光華。
小提琴聲慢慢地響起,帶著絲絲縷縷的柔滑,撫平了客人們因為久等而稍稍浮出的躁急。
聚光燈卻沒有打在拉琴人的身上。
忍足侑士挑眉一笑,不自覺地低語:“Keiko……”
侑廿啟裡站在二樓跡部景吾剛剛走出的帷幕前,專注於手中的小提琴上。
燈光已隨著跡部景吾而走了下去,所以現在這裡是非常不引人注意的暗影處。
跡部景吾說,拉琴的地方隨她喜歡,於是她便在勘察了一天地形後選擇了這裡。
沒有人會注意到這種地方的,因為跡部夫婦要等年輕人們先跳上幾曲,樂一樂之後才出場,畢竟壓軸的才是重頭戲嘛。
啟裡吸吸鼻子,認真地送著跡部景吾生日禮物。
為了他她還真是出了大價錢。
其實她很難受,她早已在心裡抹了好幾把辛酸淚。
下午四點還不到的時候,她就被跡部有希子給推進了化妝室,妝容禮服首飾什麼的一應俱全,一條龍服務。
一直到最後跡部有希子站在她麵前滿意地點頭時,已經是五點鐘了。
她僵硬地扯著嘴角,終於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拿紙巾狠抹了一下唇上的唇彩,卸下了手腕上手指上的手鏈和戒指,無奈耳上頸中的還沒來得及摘,便被跡部景吾拉著手腕推到了二樓的帷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