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LA看了她一眼,低下頭,笑:“算了,都說你表現不錯了,我答應你。而且你——配!”
說著,他向房門口走了過去。
“對了,你不怕我說話不算數嗎?”
突然間,他止住腳步,問:“這裡可沒什麼證人呀。”
“你不會的!”她堅定的回答,“因為你是個變態!”
JILA愣了愣,然後大笑出來,漸漸,身影消失在房間裡。
羅刹望著JILA的走向,若有若無的鬆了口氣,接著撿起地上的照片,放回羅瓏的抽屜。在掃過抽屜的一瞬間,眼神一下子失神。
轟然!
全身的血就像炸開了一樣。
羅瓏——
惡魔——
你這個卑鄙的家夥——
為什麼要留下他?
為什麼?
為什麼要留下冷凜?
眼淚——一下子毫無知覺的落下來。
為什麼當傷口成疤的時候,總有人有辦法把它硬生生的撕開嗎?莫非是沉醉在它觸目驚心之中了嗎?
雨落地而無聲,卻在與泥土接觸的一瞬間蒸騰其縷縷的晨霧,彌漫在空氣中,最後混合出異樣的芳香。
悅耳的琴聲穿過雨,顯得寂寞滄桑。琴聲很靜,似乎是一種歎息,這歎息若有若無。琴聲在空曠的櫻花林裡流淌著,
雨,在音樂中像是眼淚般傷感。
羅刹坐在盛開的櫻花樹中,雨水浸濕了她的馬尾,在美瓷般的下巴上流淌著。輕盈飄落的花瓣晶瑩如雪,隨著雨,站上她的發,她的衣,她的肌膚,她手中的豎琴。
她抱著豎琴,坐在樹枝上靜靜地彈奏著。琴聲很靜,很靜,她望著豎琴,眼睛深邃幽靜,蘊著星芒的淚光。
她的神態很靜,很靜,在霧氣中如同海洋的精靈。
……
隨風起舞的櫻花樹下哭泣,
望著那個素不相識的自己,
豎琴為逝去之人而奏,
淚水為不歸之人歎息;
彆離我而去——心裡竭力嘶喊;
卻隻換來了在櫻花樹下的獨自歎息。
指尖奏出永恒的離彆,
依附在溫柔上的少女之心,
被無情的陰謀詭計絕情拋開,
豎琴奏出逝人之輕歎,
撥弄心中之弦無法平靜,
阿爾忒彌斯的眼淚——久不散去;
指尖走出離彆的旋律,
告彆遙遠的記憶。
……
琴止,樂停,羅刹胸口一緊,生出窒息般的自責感,她抱著豎琴而哭泣,越抱越緊,緊得它似乎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可那樣的擁抱卻讓人心碎。
傍晚,雨停。
她望著晚霞出神。
接下來她跳下樹。
來到湖邊,走向湖水。慢慢地走著。
滿天的彩霞,粘在她身上的晶瑩花瓣浸入湖水中。
湖邊翠綠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她手中抱著豎琴,神態很靜,無視身後的人影。
湖水漸漸蔓延——
她從湖心走去,衣裳完全濕透。
她從回憶的目光中抽回神來,眼睛盯著豎琴,眼底有著很深的情感。
冷凜,你在乾什麼呢?站在殺手身後的危險你還不明白嗎?
搖頭,苦笑。
無視——
手指挑過一道道水波,滑出一波波憂傷的漣漪。
她撫著琴。
突然,目光一變——
像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隨著“砰”的一聲,豎琴的各個零件轟然飛散,沉睡到湖底。
難受的淚水一下子流進心底。痛苦的折磨著她,似乎是窒息了一樣,可她的眼裡乾乾的,流不出來。
她的眼睛如空洞一般,乾乾的,似乎最後一滴眼淚已經伴隨著剛剛的那場雨,一並落去了。
她的手上不再是琴,僅僅是依依戀戀纏繞著她手指的琴弦。
陽光下,弦在水裡,如同是銀色的發絲,晶瑩的光芒在她手指間閃亮的跳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