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冷著一張臉,轉身離去。
其實根本不必道歉,這是沒用的。
不自量力的人是誰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隻是有的人說出來了,有的沒說而已。
即使非常的清楚,但不知為何,還是有種被刺痛的感覺。
明明是隻要注意千鶴就好了的,為什麼開始在意彆人的目光了。
沒有閒心去想彆的了,甩了甩頭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拐角處,一個人影隱藏在昏暗的角落,若不是他出聲,我就會這樣走過去。
“剛剛那一瞬間的速度,很快哦,比昨天快多了。”
依舊是熟悉的輕佻的語調,餘音上揚。
我立住,但沒有回頭:“不在意差點因此被砍傷的隊友嗎?”
“嗬嗬。”
一聲輕笑,僅僅一聲輕笑,便清楚的知道這個人並不在意,冷漠而殘酷。
“在背後說人壞話這種不光明的行為,我衝田總司可是不允許的。”
一個立於廊下,一個靠於拐角。
明亮,昏暗。
背對而立,不知是誰先起身而走。
就這樣,不同的方向,都不曾回頭。
回到屋內,再一次的看著自己瘦小的臂膀。捏了捏,緊實而有力。
——對於女孩子來說。
不滿的抿起唇,對於這樣身為女孩子的自己不滿。
甩甩胳膊,決定晚飯的時候要多吃一點。
吃多點,才能長得壯,才能更結實,才能抵擋得住那沉重的撞擊。
摘下腰間的佩刀,盤起腿來進入冥想狀態。
冥想,是自己每日必做的事情。
放空心思,放任自己的思緒,進入無邊無際的浩瀚,感受著每一處的生命。
冥想完畢,睜開雙眼,覺得身心無比的自在。原本的那些令人不快的記憶全部拋在了腦後,如今心靜的如同平靜的湖水般不起絲毫波瀾。
深呼吸一口氣,猛然發覺房內有人!
起身,防備,拔刀,行如流水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破綻。
但是對方卻比自己的速度更快,身手更加靈活。
“喂喂,彆人好心給你來送藥,你就是這麼表示感謝的嗎。”
高挑的身影站立於右邊看似輕輕的抓著我的胳膊,但隻有自己才知道的力道並不如表麵看起來那麼無力。
看都不看對方一眼直接收回刀,準備進行第二次的冥想。
“就這麼忽視我,真讓人不爽啊。”
話音剛落,高大的陰影頓時矮了下來,來人已坐在了對麵。
“你到底要乾嘛?”
你不爽?我還不爽呢。
“你都不聽彆人的話嗎,剛剛不是都說了給你送藥來的啊。”
來人鬱悶的甩了甩那一頭火紅的長發,腦後隨意綁起的馬尾就這麼輕輕的揚起。
“藥?”
“啊,對啊。”他舉起手中的小木盒,打開蓋後是淡黃色的藥膏,散發著不太好聞的氣味。
“不要說用不著,我自己的眼睛會看。”
看到我正要開口,他率先打斷我即將要出口的話:“昨天同總司的陪練我從頭看到尾,總司就是那樣,在指導的時候從來不手下留情,力道大的不是你這個小胳膊可以承受的了的。”
說完,我皺起眉頭:“那又如何,現在已經好了。”
“哦,是嗎?”
他不信的反問,然後快速的抓起我的右臂輕輕一捏,一陣酸麻的感覺迅速充斥著整條臂膀。
“啊……”
那種難以承受的酸麻感然我忍不住的輕喊出來,右臂就像是脫臼了一般使不上一點力氣。
看到我的狼狽像,他笑道:“這樣,你還繼續說你沒事了嗎。”
我啞口無言。
他撩起我的袖子,手指上粘著淡黃色的藥膏,輕輕的抹在我的右臂上。
我大驚:“你在乾什麼!”
“幫你抹藥膏啊。”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臉上傳來的陣陣熱度再次令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再起波瀾:“你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你認為以你現在這樣的狀況還能自己抹嗎。”
話音剛落,右臂已經處理完畢,他便又抓起我的左臂繼續撩起袖子。
想要趁他沒抓緊的時候收回左臂猛不丁的又被他輕輕一捏,同樣的也使不上任何力氣。
胳膊不能動,此時正是盤著腿而坐,隻能動用眼睛來使勁的瞪著他。
看到我的表情後,他一愣,然後開始哈哈大笑:“原來從你這張死人臉上也能看到這麼可愛的表情啊!“
這個混蛋,一點都不懂得禮貌!
一大清早情緒起伏的次數已經懶得去算,既然無法改變狀況就任由他去做了。
剛剛的冥想也是白做了,此時感覺到的隻是深深的無力。
這一早,真是好累……
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累,都煩。
新選組,果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