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挑起的嘴角，略帶邪魅的微笑，以及在陽光下一麵光明一麵陰暗的臉龐，都與眼前的男人混在一起，讓我產生錯覺，錯覺的以為自己身上的人就是他。

隻是想要從我這裡要點什麼……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無力的闔上眼睛，最後入眼的是那輕佻的笑容還有淡淡的溫柔。

唇上，被什麼東西覆蓋，堵住即將呼出的氣息。

同樣的，堵住了自己喉嚨深處沒來的念出的，那個人的名字。

……衝田總司……

*

風間千景放開身下已經慢慢睡過去的女人，鬆開一直抓著的手腕抽出墊在她腦後的手掌，輕輕起身坐在她的身旁。

不知道抽的什麼瘋，在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而他，則是抓著她的手腕，親吻著。

略上淡妝的臉上此刻有些迷人的紅暈，離開那微微張開的唇瓣讓他的嗓子一陣乾渴，他鬆開後坐在她的身邊，眼神卻一直凝在那張臉上。

……哼……

忍不住的冷哼，像是對她，也像是對自己。

對她，則是意料之外。對自己，則是過於大意。因為連他自己也沒有料到，那張臉上一閃而過的笑容竟然是那麼的有魅力，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再看一遍。

鬼使神差的說了些話，鬼使神差的做了些事。回想剛才她一臉的茫然估計醒來時就什麼也記不得了吧。

這樣也好，在一切未定下來之前還是不要再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想是如此，可看向那臉時卻又產生出了一絲的不滿。為什麼他記得清清楚楚而你卻又可以忘得乾乾淨淨？

正想著，身旁的人喉嚨動了動，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他捂住臉沉聲問道：在想些什麼？

像是問她，也像是問自己。

微微開啟的唇輕聲吐出的幾個字卻讓他的眉頭狠狠地皺在了一起。

思緒一下子轉到了他與她的第二次見麵，在池田屋的二樓。

那一身浴血的男子，以及她匆忙跑來的身影。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是那時，她看向那人的目光就多了些極淡的東西。

他猛地站起身，轉身向屋外走去，絲毫不顧屋內躺在地板上的人。

口上說著，那些人連武士都不是，其實心裡怎麼想的，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隨心而走，抬眼便來到了新選組內部。坐在池塘上的石頭上他看到了那個人的妹妹，正低著頭掃著落葉。

相似度幾近為八的臉與不久前才近距離看過的臉混在一起，一想到此時還在沉睡的人就忍不住的心裡煩躁。

煩躁的他出聲，對著那個人的妹妹：“竟然讓如此珍貴的鬼族做這種事情，原來你在這裡就是做雜務嗎？”

那她呢？若不是他把她帶走，她是不是也會在此坐著這些低賤的活？

反應過來心中又在此想起了那本不該想起的人，愈加煩躁的撩了下遮在眼前的碎發，看向聞聲趕來的新選組的人。

一個，二個，三個，一共來了三個。其中一個還是那晚與他對戰的男人。

掃了一遍，沒有那個叫做“衝田總司”的男人，沒有那個她思思念念在口中的男人。

聽到千鶴問他：姐姐呢？

他冷笑一聲後低沉的回道：不久你就能見到她了，我還會來找你的。

已經覺得沒意思了，這次的行動。

他漸漸消失在空中，來到了一座橋上，慵懶而隨意的靠在橋柱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霧九壽質問他是不是對那些人感到有興趣。

他不耐的隨便頂了回去。真是，什麼時候他的行動要彆人來發出質疑了。

回到庭院中，遠遠地，就看見那依舊躺在地板上的身影。

立於池塘邊看著竹筒一遍一遍的磕在石頭上，就像是磕在了他的心上。心中的煩躁感又漸漸升起，他轉身走出庭院，走到幽靜的竹林中。

曾幾何時，他開始變得不像以前，開始變得如此像個人類了。

真是，讓人厭惡……

真是，讓他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