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叔——你——在——哪——兒——”

天祿忙拉住她，捂住她的嘴。“你還真想驚動昆侖的守護仙獸？”

小火居然聽話地閉了嘴。

天祿剛要放手，卻覺得手心裡一片濕潤。

“小-小火？”

他眼睜睜地看著小火的眼淚滴溜溜地滾落下來，片刻不停，流成一片小溪。

“怎麼了？”

小火一閉眼，哭的很淒涼。

“他騙我——師父他騙了我——”

“我可沒騙你。”天祿忙撇清關係，見她哭得更厲害，隻得好生安慰。“沒事啊沒事，白澤那家夥有時就愛搞些神神秘秘的，等他出來了肯定會見你的啊……”

“真的？”小火哽咽著。

“真的，我保證。”

兩人下了山，又駕雲回了洛陽。

“你們兩個，就不能不偷偷摸摸地跑出去麼？”

蘇合滿臉激憤。

“妖道啊妖道，你跑也就算了，還帶著小火跑？”

天祿很有些委屈。“不是我——”

小火乖順地低著頭。“師姐，不怪師父，是我要去昆侖的。”

蘇合一愣，看到這麼聽話的小火，還是頭一遭。

“師姐，沒什麼事的話，我先進去了。”

小火安安靜靜地走了進去。

“妖道，小火她怎麼了？”

天祿也正在發呆，聽蘇合問了兩次才反應過來。“啊？”

“小火她怎麼變得那麼聽話了？”

“大概是——失戀？”

“失戀？！”蘇合大驚。“怎麼出去了一趟，就失戀了？對象是誰？”

“大概——也許——好像——是白澤那家夥。”

“白-白澤？”蘇合身子一晃，被白略穩穩扶住。“昆侖的傳音瑞獸？”

天祿子點了點頭。

蘇合連忙進去看小火的情況，白略則皺了眉。“這下可麻煩了。”

“的確是麻煩了。”天祿也無暇顧及，自個兒還神思恍惚著。

“那你的事情呢？”

“呃？”天祿回過神來。“我的，什麼事？”

“當然是末葉的事啊。”

天祿歎了口氣。

“清虛神女的話，我怎麼也不明白。”

“她說什麼了？”

“她說我經曆了什麼，末葉就經曆了什麼。”天祿搖了搖頭。“小白狐，你說她究竟是什麼意思？末葉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白略微微一笑。“為何不直接問她？”

“她要是肯見我，就不用叫人把我捆在樹上了不是。”天祿子一臉煩惱。

“那倒不一定。”白略轉身。“不打擾了。”

天祿子一愣，卻看到白略身後正緩緩走來的末葉。

“末-末葉？”

末葉朝他微微一笑。白略已經沒了蹤跡。

“天祿。”

“你-你——”天祿子突然臉熱心跳不知所雲。

“你不是想知道我經曆了什麼？”

末葉朝他緩緩而來。“我經曆了一番求不得，一番厭憎會，一番愛彆離。”

天祿子瞪大了眼。

“每一番，我都在你身邊，隻是你不知道而已。”末葉搖了搖頭。“三番之後，我突然想通了。”

“求不得，厭憎會，愛彆離。三番情苦，都是因為不願放下。”末葉手指輕點，劃出一道淡淡的光軌，像是螢火蟲在她的指尖飛舞。“若是放下了，便不會有這些苦痛。”

“所以——”天祿子忽然覺得喉頭發澀。“你打算放下了麼？”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末葉搖了搖頭。“若能做到，我早就離開了。”

“那為什麼——那樣？”

末葉微微一笑。

“我從仙障裡出來的時候，遇上了白澤。他說了一句話，我覺得甚有道理。”

“什麼話？”

“他說你就像塊難以開竅的石頭，要想敲開，得用重錘。”

“白澤那家夥——”天祿子悶悶地。“真是多管閒事。”

“本來我並不打算來找你。”末葉垂下眸。“可是剛做了個開頭，我還是不忍心。”

天祿子望著她，忽然心內平靜了下來。

“末葉。”

“嗯？”她抬起眼望他。

“那些話，是真的罷？”

末葉一愣，眸色溫柔。“真的。”

天祿子再也忍不住唇角的弧度，伸出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末葉的身子一僵，隨即放鬆，伸手抱住他的腰。

“末葉。”

“嗯？”

“一直陪著我。這是你說的。”

“……好。”

不遠處，屋頂。

“真看不出來，妖道還挺有兩下子。”蘇合看得心滿意足。

“娘子，這下你該放心了罷？”

“師父的事情是解決了，那小火的呢？”

白略無奈。“娘子，你要是有空，不妨多管管蘇兒和雅兒。他們兩個最近總是打架。”

“小孩子嘛，這很正常。”

“可是——雅兒最近黏熒惑黏得很緊。”

“這不是挺好？惑哥哥也喜歡她，就讓他們多相處相處好了。”

“娘子——”白略深感不滿。

“好了好了。”蘇合轉過臉來，在他唇上親了親。“我知道了。”

“這兒也要。”

“還有這兒。”

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