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
陌上無人孤雪色,奈何來者歎無情。
江湖偌大,殺手重重,無論是以武還是弄謀。各有千秋。沒有自己一技之長的人是斷然不會在江湖中生存的,更莫說...揚名。
人間有味是清歡。殺手卻是恰恰相反。無情才是這些人的唯一有的常人感覺。他們,可惡,卻亦是可憐。
月白煙青,不過兩個人的名字。卻也是人人談之色變的殺手第一樓。凡是位列殺手界前十的人,七個都是他們的人。
而這七個人,包括我,陌上。
位列第二的女殺手,正是棲於月白煙青的門下。我的能力可謂第一,可謂第二。因為傳說中的的那個人早早隱居,不諳世事。縱然是國庫傾儘,美人一笑,還是整個江山,他早已不感興趣。就當是...死了。
所以陌上可謂第一,可謂第二。
月白煙青裡的所有人都如蒼穹的飛鳥,桀驁,孤傲永遠如千年玄冰一樣的冷漠,是早早地將心中所有的感情化去。我永遠自認和他們一樣,卻也不一樣。他們真的是沒有感情的人,但我知道,終生沒有感情的殺手,終生隻是把自己當做是一個工具的殺手終是失敗的,連起碼的的思念之情都無法宣泄,永遠沉淪在黑暗和痛苦之中的人。
“嘿,聽說了嗎?這次月白煙青好像丟大人了。”在我五米之後的桌子旁一個男人比手畫腳地對身邊的人說道。
側頭,淺酌一杯。
“祈雪穀的那個占星師不僅把月白煙青的兩個風雨雙姬給活捉了,還把位列殺手界第五的千斫給重傷了。哈哈,真不知道月白和煙青這兩個人的臉色會怎麼變。”那個男人的令人厭惡的笑聲傳來,而我卻隻是淺啜一口,充耳不聞。仿佛,也是聽客。 “那估計那兩個人是要派出陌上此人來對付那個占星師了把?”
“我估計連陌上這女人也未必能對付呢。”
“哈哈,這下月白煙青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
……
擾人的雜音不絕於耳,我卻隻是將手中酒壺裡的酒默默喝完。起身,走人。
世上評價陌上的人多了,不論是善,是惡。是褒,是貶。
而這一次我其實也沒有必要為他人的一句話動怒,可惜,總有一種莫名的殺氣在心中竄動著。可惜錯的還是我。作為一個殺手最為不改動的便是殺意。而如今卻暴露無遺。
衝天而起的殺氣卻又在一壺酒下淡淡散開。恢複以往的平靜如水。
陌上,陌上,你可真的是和他人在同一路上麼?側頭,盈盈目中是說不出的複雜。
雪色>>>
陌上無人孤雪色,奈何來者歎無情。
那種破碎的記憶總是在夢境中朦朧,姐姐的笑容,姐姐的蹙眉,姐姐的一切一切都會在我的夢境中出現,卻又隨著那場衝天的火災支離破碎。
真的,很多時候日子一旦平靜的如一汪清泉就注定會在某個時刻直轉而下。索氏這個曾經享譽一時的家族終是被一場火災徹底湮滅。
我和姐姐都是庶出,並不討爹的喜愛。那日火光衝天,爹也不曾來看過我們姐妹一眼。姐姐攥緊握的手,堅定地道:“我們一定要活著出索家。”我那一刻答應了姐姐,她卻徹底地違背了這個諾言。
我昏醒來之後,已是晌午。身畔不曾有一個熟悉的人。他們與我是錯陌的人。
這時,眼前忽的出現一個女子。姐姐與這女子卻一點也不相重合。一襲紫紗和剪水雙瞳都是這樣地格格不入。她輕啟朱唇,發皓齒:“和我走,你可願意?”
我摩挲著自己下身的衣擺,不出一言。 “為你姐姐複仇,可好?”一句話,粉碎了我的底線。我擁著她痛哭,她的一襲紫紗被我弄花他要和毫不在意。那一刻卻決定了我的一生宿命。
雪色,傳說中祈雪穀的占星師,殺人素不見血的魔,我的地位遠遠超乎於我師父的想象。她也不曾想過,她隨意從街上領回來的女孩子竟是整個江湖的傳說。 “雪色,你終究會比師父還薄情,”那日,漫天飄雪,師父仍是一襲紫紗佇立於祈雪崖邊的梅樹下。整個人兒遙遙欲墜。
我盯著她的那襲紫紗,衣袂略舞。一道凜凜白光便向她衝去。
她毫不驚愕於自己的徒兒會對自己下毒手,因為若不是我先下手,她也一樣會殺了我。“雪色。”她的唇微微翕動,“有些事情我們都看不請真相。”
是麼?是啊...思念一點點遺落在了地老天荒。你教我如何多情?
“雪色師父...”明月久久佇立在我門前不願離去。他的目光早已步入少年般清澈,我想是我徹底玷汙了一個少年原有的青春不羈。
“何事?”我蹙眉,“可是月白煙青又派殺手來了?”我知道月白煙青這兩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可又是何事讓明月如此不安 “雪色大師,我...”少年頗有些躊躇,卻依然開口,“這次月白煙青派來的人是...是陌上。”少年的眼裡有的是不安,還有...憂傷。
“好。”我理了理衣袍,算是給他作了回應。那少年還想開口時,發現我柳眉緊鎖,也識相地不多作話。可我知道,他有太多話沒說,礙於我,礙於他,還有我們之間不可逾越的地位。
祈雪穀的一任穀主,宛若天邊皎月,不可及。
陌上>>>
“陌上,這次我要你以殺手的身份殺了她。”煙青的聲音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卻,字字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