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吹著吹著發現琴不見了。
“你吹口琴的技巧不如吉他好呢!”
迪恩拿著琴端詳了一下,“都是口水,”他用手絹擦了擦,放到口邊,吹出了熱情悠揚的曲調。
“是《山楂樹》!噢……你吹得比我好!”小貓不甘心的承認,自己這點大學掃盲班的水平果然不夠看。
“回去吧,要開車了!”迪恩笑得明豔動人,汽笛聲轟鳴,他趕忙拉著小貓上車。
車廂裡,裡希拉長著臉,“亞特沒有來,我安心多了!”
“喂,怎麼少了一頭牛?”迪恩好整以暇的坐到了他對麵。
“少廢話。”裡希懊惱的扭過頭。
“裡希,迪恩也要去列寧格勒,所以我邀他一起坐,好嗎?”
“什麼?你想乾什麼!這兒是蘇聯,不小心行事,可是會死人的!”邀請職業殺手同坐,虧你想的出來!
“這個我知道,蘇聯除了特權階級,沒有窮人也沒有富人,大家都買得起電視、冰箱。商品稀缺,購買有限製,所有的商店都大排場龍,人們都住著一模一樣的房子,屋裡的物品和擺放位置全都一模一樣,就像樣板房,隻有共性,卻不能有個性,沒有話語權,獨樹一幟者死!在這裡,早前作為勞動力輸入的越人建立了很多越人村,他們的地下組織很發達,可以跟警察抗衡,並且壟斷著全蘇聯邦的美元兌換和彙率。”
“噢,你知道得真詳細!”裡希感歎,有些情況連我都不知道。
“大學的時候,有位導師曾經來這兒留學!”小貓聳聳肩,不過是在前世。
迪恩又點了根煙,“最厲害的可不是越人……”
“當然,還有土生土長的地頭蛇,不過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很難接觸到。”
迪恩聞言抿起了嘴角。
列車到站,迪恩獨自走了,裡希則陪著侄子前去確認。
列寧格勒警察局——
“請,請這邊走!”白一凡跟著帶領他的警員來到了殮房。
白布掀開,“是不是他?”
看著那被水發脹的臉孔,他斂下眼簾,“是。”
布裡安書記官雖然時常喜歡瞎操心,敏感,易怒,但也不應該遭到這樣的對待!
“根據驗屍官的檢驗,推斷他是兩天前的半晚死的,32口徑手槍近距離貫穿心臟。屍體在涅瓦河浮上來,被市民發現,當時他身上被洗劫一空,還被繩子綁著,應該是在沉墜物鬆脫之後,才浮上水麵的。”
“涅瓦河?護照,錢包和手表等都不在他身上,你們如何知道他的身份?”
“他外套上繡了名字和裁縫店名,我們問了貴國領事館才確定。”
搶劫,謀殺,然後是沉屍……看來凶手並不想讓人發現他的屍體,或者說確定他的身份,所以特地沉屍涅瓦河。近距離開槍,難道是熟人乾的?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
“凶手有線索嗎?”
負責該案的刑警支支吾吾,“還沒……”
奇怪……白一凡注意到周遭的警員們全都在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的偷瞄自己。
書記官的死因我記不起來了,雖說已經沒事了,但畢竟走火入魔得太久,還是留下了後遺症,記憶庫被破壞了,有些地方無法修複。
想要在列寧格勒這種地方調查……難,嗯,等等,這裡也有F國領事館吧,所謂大使館,領事館什麼的不就是各國在他國設立的情報收集處嘛,直接去問問看。
F國領館——
白一凡說明來意,留著稀疏小柳胡的領事接待了他。
“蘇聯警方透露不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唔,我也不知道。蘇方不想抓凶手吧。”領事雙手交握,臉色頗為不佳。
“亂來,我方死了書記官啊!”小貓拍桌子。
“當然我們也在儘力追查,目前有位M國人目擊兩天前的下午,書記官在耶未達吉美術館和俄國男子見麵。”
“耶未達吉美術館?”
“就在他臨死之前。”現在年輕人的氣勢都這麼驚人嗎,領事擦了擦汗。
“美術館的哪裡?”
“三四六號展室。”
“哦,我現在就過去看看。”看看能有什麼線索。
“奧迪,我也去!”白一凡招來車子,裡希追了上來。
“不用,我去去就回,你不是要去工作嗎?快去!”
“哦,也是。”裡希看著車子離去,但願不要出些什麼事,他想。
“先生,亞特先生巴黎打電話來找奧迪先生,怎麼辦?”一位領事館的工作人員追了出來。
“啊,我去替他接吧!”裡希笑說。
“喂,亞特,是我。”
“裡希,奧迪呢?”
“查案去了,有什麼需要我轉告他的?”
“……那你得保密!”
“好!”我喜歡機密!
“事情是這樣的,F國海外情報局截獲了有趣的情報。布裡安十年來受到懷疑把F國的外交機密泄露給蘇方而遭到監視。”
“間諜?”
“他自己也警覺遭到監視,所以打算投靠蘇聯。”
“那……那他為何死了呢?”心跳加速。
“因為蘇聯不收容他。他在F國才有利用的價值,危險而無用不如殺了好。”
“被謀殺?”
“殺人和收集情報是該國某組織的任務。”
“蘇聯國家安全局?”裡希覺得全身發冷。
“很可能。”
是在莫斯科旅館和他談話的那個男人?蘇聯警察不想抓凶手,唔,奧迪根本沒有辦法追查了!
“亞特,我還有話要說。”
“什麼?”
“是……”裡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
“快說!”
“迪恩也來了。”
“什麼?”亞特以為自己聽錯,隔著電話大喊起來。
“他的出現可能和蘇聯政情有關。我認為……”
“繼續說。”心思往下沉。
“我看他並不是來觀光的,不可能……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我不想密報蘇聯警方。”
內部分裂中的蘇聯……麻煩的國家……
“幸好他不在首都出現。”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