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籠罩在冬日嚴寒中的巴黎,連日來也是風雪不斷。深夜,亞特房裡的私人電話響個不停。
他被吵得不行,不得已將手伸出溫暖的被窩,“誰呀,半夜三經打電話來……”
“亞特!”話筒裡傳來的巨大吼叫聲差點把亞特震聾。
“裡希!你瘋啦?在巴黎還是半夜呀!”
“彆說這個了。再幾個小時就天亮了,不,已經天亮了,奧迪失蹤了!”
“失蹤了……怎麼說?”亞特的眉頭一皺。
“他昨天下午不見了,留下一張紙條說有事外出,過幾天再回來,可沒說去哪!我前思後想,總覺得事情不對,於是跟領事館的工作人員一起尋找,可是怎麼都找不到。”
“這個臭小子又玩失蹤,算了,不用理他,他玩累了自己會回來的!”
“但這可不是在其他地方!”
“奧迪不會有事的,他也算服過役!”
“不,你不明白,我就怕他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逞能!”雙拳難敵四掌,蘇聯哪裡是好混的地方!
“……報警了嗎?”
“報了,可是沒用。我現在……腦筋一片混亂……快來呀,立刻到這兒來。”我太不小心了!迪恩也走了。
“好,但是……所有飛機都因大雪停飛,船也無法搭乘呀!”
“你也可以坐火車來。”
“這樣要花三天時間,簽證需要兩周以上!”
“這可比沒有班機可搭好多了。你乾刑警幾年呀?難道一點政府官員的把柄都沒有嗎?可以利用那些把柄威脅呀,快!”裡希焦急的哭了出來。
“啊,唔……我試試看。”裡希……亞特楞住了。
莫斯科耶羅斯拉夫車站——
“原來還得回頭搭車……”還好研究了地圖,白一凡拖著行李邊走邊暗自慶幸,這個紙條所說的地方竟然和列寧格勒一東一北,完全兩個極端。
“怎麼買票呢?”在莫斯科,外國人必須事先申請才能購票……啊,不如就裝成俄國人好了,反正蘇聯擁有二十個不同的民族,應該不會穿幫的!
來到售票窗口,剛好前麵沒人排隊,他往窗口裡一探,哇,如花!售票員阿姨的凶惡模樣,赫得白一凡一時忘了詞:“我……我……要……”
“勞駕,新西伯利亞兩張。”排在後麵的老人家插隊了。
白一凡吞了吞口水,打算再來一次。
“喂,到新西伯利亞對嗎?”一張車票遞到了眼前。
“啊,謝謝。”白一凡接過,原來是剛才的老人家……啊,這個身材魁梧白發白胡的老人不就是……看來,是自己記錯了,還以為是到了小木屋才會遇見他。
“你一個人嗎?”老人和藹的笑問。
“嗯。”這個人可是俄國黑暗世界的頭目啊……白一凡望著他發呆,腦子裡翻騰起無數雜亂無章的思緒片段。
“我也是,你可以陪我這老頭說話吧?”老人對他眨眨眼。
“啊……好,沒問題。”好長的白胡子,和阿雷格諾夫爺爺一樣呢,這樣想著倒是升起了些許親切感。
“亞特~”亞特剛下火車,裡希就奔過來抱著他直哭。
“喂,你是怎麼啦?”亞特注意到裡希特意戴了副眼鏡,想是為了遮擋住嚴重的黑眼圈,臉色也很蒼白……大概一直都沒睡吧。
“我……看到你,我就放心了。”裡希笑著擦拭掉眼眶裡的淚水。
“立刻去警察局吧,走。”兩人出了車站,直接打的。
“你的簽證下得很快嘛!”裡希道:
“我去外交部時,格蕾蓉女士正巧在場。她很喜歡奧迪的口譯,我告訴她原因,她立刻到俄國使館替我拜托簽證。”
來到市警局,局長接待了他們。
“他失蹤後當日下午,有人在火車站,看見他登上前往莫斯科的列車。”
“看見?然後呢?”亞特追問。
“沒有了。”局長翻到報告的最後一頁。
啪,亞特爸拔拍桌子,“已經整整三天了。三天來就這點情報?搞什麼東西?”
“沒辦法我們……查不出來。”這人瘋了嗎?他以為他是誰,竟然用命令的語氣……局長雙手交叉采取守勢。
“那……就由我來調查!”對這個國家而言,一個觀光客迷路不算什麼嗎……這麼肯定的說法,亞特心忖,“你們不行,我替你們查如何?”外國人……而且還是刑警,他們故意讓他消失……
“這個……辦不到!”局長被的他氣勢壓得冷汗直流。
亞特一拳砸下,桌麵抖了抖,“那就快點找出來!聽好,我兒子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放過你們。走,裡希,不理他們!”
“亞特警長!”
“唔。”裡希跟著亞特轉身,瞬間,一抹淡淡的香氣若有似無的飄進他的鼻端……鈴蘭草的香味?
“照他的話去做,我不再阻止你們了。”雅莉從窗簾後走出來。
“怎麼了?他隻是普通國際刑警呀!”局長不解的問。
“那男的很利害,你不知道他在世界各國極有勢力嗎?隻要惹惱他,俄警就得不到他國的協助。這對你們很不利,懂了吧?行動吧!”
那天……我答應迪恩的要求,讓警方停止追蹤奧迪幾天,不想他們卻完全失去了蹤影,那個男人也是……雅莉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麵對這樣的威脅說沒關係,這裡一點都沒變,令人討厭。這個國家對非本民族的人有很大的差彆待遇,還有那頑固的官僚主義……”旅館的窗外還飄著雪,裡希用銀湯匙攪拌著咖啡,喃喃抱怨,“你應該比我有辦法,ICPO的魔鬼亞特!”
“裡希,有件事我不明白。”亞特將咖啡湊近嘴邊。
“什麼?”
“奧迪失蹤的原因。書記官的事情已經了結,他到底在調查什麼?我不明白。”
“亞特,我……大概知道,他帶了炸彈。”裡希臉色發青的說。
“炸彈?”
“你跟我說起過的那個俄國老人,奧迪拜托我調查這位老爵遺留在此的親眷。”
“唔。”
“他還帶來了老人的遺物,說要交給伯爵的後人。”
“什麼遺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