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惡果

Parte3

“師傅”，低眉斂目，一副乖巧。

“輕功不錯啊”飲瀾淡淡的說。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慢慢屈膝跪下，“小夜知錯，請師傅責罰”

飲瀾已經隻是靜靜地盤腿打坐，對默默跪在一邊的楚夜不予絲毫理睬。閉起的眼睛去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邊這位出色的小徒弟的痛苦：汗珠淋漓的從臉上滾落，縷縷青絲緊緊粘在額上，下唇被咬出四個大大的血洞，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他血跡斑斑的銀白色錦鞋，未凝固的血跡仍然緩緩地從他腳趾的位置滲出，就連站穩都是件困難的事。看他現在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樣子，大概是連膝蓋也傷的不輕吧……　　定又是被哥哥傷的吧……　　真不明白，為何將這麼小的孩子無情地扔到“息影”這種吃人不剩骨頭的地方啦，也不怕他會受不住。　　可是小夜，對不起了，誰讓你在“息影”，誰讓我是你在“息影”的師傅。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太陽害羞地躲到了雲朵中去，任雲朵遮蓋住它的光環。

從清晨至今，小夜已經跪了三個時辰。　　飲瀾看看天空，時間差不多了吧，合上書卷，深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小弟子。帶著傷的膝蓋承受著全身的重量在炎炎烈日下曬了幾個時辰，膝蓋如被火烤般的疼痛，汗滴順著臉頰流到衣服上，浸濕了大片衣服，眼睛被汗水刺得睜不開……　　飲瀾實在是不忍，一個小孩兒，憑什麼要他承受那麼多本不該他承受的事……

不知不覺地走下涼亭，在楚夜麵前停住腳步。

楚夜眼睛被汗水刺痛，隻得閉起眼睛，然而他敏銳地感受到了師傅就在他身旁。

不曉得師傅要乾什麼，眼睛無法睜開。楚夜知道，在師傅沒有開口給自己認錯機會之前，所有的懲罰，都隻是折磨，真正的懲罰，離現在，還很遙遠。　　真的好希望懲罰快些開始……　　清晨的時候才和非默說，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痛痛快快地跪幾個時辰，現在機會來了，自己卻又想要其他東西……人怎麼可以這麼貪心，怎麼可以這麼不知趣，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可是，哥他真的把我當成人麼？　　還是，緊緊隻是一顆棋子，一件工具？！　……哥……　　……哥……　　現在的你在哪裡？　　“啊……”　　“啊……呃……！！！”

不由自主地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在地上打起滾來。

雙腿無法伸直，隻好一手護著早已疼的痙攣的雙腳，一手抱著疼得無以加複的腦袋，把頭死死往雙膝內摁，卷縮呈球形地在地上不停滾動。

怎麼會這樣？飲瀾徹底傻了眼。過了半分鐘才如夢初醒般地抱起依舊顫抖地楚夜“怎麼了？告訴師傅，你究竟怎麼了”　　怎麼了？　　頭痛慢慢消失，轉身看看把自己抱在懷中的師傅，對啊，我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一想到他，頭就會那麼那麼痛？　　掙脫出師傅的懷抱，重新以標準的跪姿最好：“是小夜的錯，請師傅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