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天使降臨人間都會留下幸福的回憶,這就是天使之卵。遇見天使的人呐,你抓住了麼,你的天使之卵!
遇見隼是在春天,他是我們的拉丁舞老師,我並沒有太關注他的教學風格,隻是一直躲在教室最後的角落,其實那年我不是去學跳舞,而是去忘記一個人。
曾經我為了那個人放棄我最愛的越劇而跟他去了維也納學習音樂。當他用黑管吹出了《我家有個小九妹》的時候,我毅然決然地放棄了我的事業,放棄了和同學們一起組團的夢想,甚至放棄了自我的價值。
“知道背叛理想會有什麼後果麼,你不會得到幸福的。”和我有同樣夢想的,我最好的朋友薇在送行前給了我這樣一句話。我低頭不語,幾年的合作無間早已成就了我們無人取代的默契,我走,等於連同她的夢想一起帶走,她說出這樣的狠話也是理所當然。隻是我沒有想到她的詛咒竟然在短短的一年就成為了現實。那個曾經令我放棄一切去追隨的男人,為了一個校頂級樂團的席位成為了教授女兒的男友。教授的女兒是樂團的首席,金童玉女,樂團佳偶。而我,隻是握著對愛支離破碎的憧憬回到國內。
我沒有聯係任何朋友,曾經我在他們追逐夢想的道路上擺上了一塊厚重的絆腳石。我已經背叛就無權擁有,於是決定揮彆過去,徹底埋沒自己,是救贖是頹廢,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報名參加了拉丁舞學習班,我想把我身上所有的戲曲影子全部去掉。而就是在那個課堂上,我遇到了隼。
隼個頭不高,每當他站在我前麵檢查我舞步的時候我都覺得他有點像薇,身高?感覺?默契?我不知道。隻有一次他突然在休息的時候走到我麵前和我講話,我才第一次仔仔細細地看清楚他的臉,輪廓沒有其他男生那般剛硬,稍顯柔和的線條使他比其他男生看起來更有書卷氣,微微上翹的眼角帶有幾分妖冶,但是他的嘴確極具陽剛和霸氣,挺拔的鼻梁是整個臉的精華,也是陽剛和陰柔的極好地調和劑,協調著整張臉的搭配,讓五官看起來舒服又流暢。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站在我的麵前時讓我感覺像薇,他和薇的小生扮相好像,薇是紗帽罩嬋娟,而他就是渾然天成的英俊小生。命運真是奇怪,明明想忘記以前,偏偏就是讓我和過去存有千絲萬縷的羈絆。
“你以前是不是學過戲曲。”沒想到他開口和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最不願提起的事情。我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無論有心還是無意,他畢竟是觸到了我的痛處了,我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昧心的話:“沒有,從來沒有學過。”
他環著雙臂看著我,頓了頓說:“你跳舞的習慣很不好,舞蹈和戲曲完全不同,舞蹈所有的出腳都以腳尖完成,而戲曲……”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知道戲曲怎麼出腳,至於跳舞,我以後會注意。”我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的話,因為我痛恨從彆人口中反反複複聽到“戲曲”兩個字。
我生硬的態度倒沒有讓他生氣,我原本以為他應該有點脾氣,畢竟他是“老師”我是“學生”但是他卻沒有,隻是有些生硬地說:“如果你想要一個新的開始,你就要學著忘記過去,如果你不願意改,以你這樣的基礎很難學好拉丁。”
我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他看上去不大,應該是比我小幾歲的,但是他說的話卻這樣老成,我的心一下子鬆了不少,許久沒有出現的玩心又有些冒起,我微微牽動嘴角說:“小鬼,你知道什麼,說話像個小老頭。”他聽完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候他的表情才像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爽朗,他笑著說:“我可不是什麼小鬼,我叫隼,你叫我的時候還是得在後麵加上老師的。希望你能聽進我的話,那我的教學也算成功了。”說完,他便召集同學們上課了。而我還是自然而然地躲在教室的角落,但是沒想到他卻硬把我拉到前排,或許是覺得剛剛和我說了幾句話也算有了交情。我也由他,他的話確實讓我心情明朗了些,感觸也多了些。新的開始,或許從這個不是舞台的舞台中央出發也不錯。
下課後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第一個離開教室,而是在門口待了很長時間,直到他緩緩走出教室。他見我在門口“堵”他,便擺出了他貫有的笑容說:“等我嗎?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小鬼,為什麼非要我站到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