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 湖水並不刺骨,帶著淡淡的溫和之……(1 / 2)

天歌九顏 懶人一個 7241 字 11個月前

湖水並不刺骨,帶著淡淡的溫和之意。

隻是水下暗潮洶湧,若不是戚九顏來過一次,熟悉水道,怕就要被卷入漩渦之中,如同第一次那般,陷入生死之地。

熟門熟路,就是有優勢啊。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那個真尊皇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緊緊摟著自己的腰,半點不曾鬆懈。自己也因如此,身手被困,還幾次險些被卷入亂流,戚九顏數度想要試著掙脫,無奈那人粘的極緊。

就在這數次心驚膽顫的躲過暗流之後,兩人濕噠噠的上了岸。

“這裡是什麼地方?”謝暄整了整衣服,擰乾身上的水,轉頭看著坐在岸上喘氣的女子。

“聖啟帝的皇陵啊!”這身體即便是被調養了一陣子,健康了一些,可是底子太差,體力不足,就隻是區區一段水路,竟然就差點垮掉。

“直到現在,你還想騙本皇麼?”謝暄黑著臉,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女子嘴裡還沒有真話。

“你就這麼認定了,我是在騙你?”戚九顏抬起頭來,反唇相譏。

“想逃,便直接說,到了如今還想用無字天書來騙本皇麼?”

“無字天書,我確實沒在這裡見過,不能說有,可也不能說沒有。不過政西王的財寶確實是在這裡。”戚九顏站起身,一身衣服濕漉漉的很不好受,便扯著衣角,能擠出多少水,便擠出多少。

“本皇說過,對那俗物不敢興趣。”

“現在沒興趣也不行,因為我們隻能往前走。”你說沒興趣就沒興趣?天底下的事兒都你一個人說的算?戚九顏蹙著眉,下結論。

若是在外麵,看在你那些個侍衛的麵子上,忍你也便忍了,現在隻剩下我們兩人,又何須再忍你?

一口一個本皇,聽的戚九顏耳朵裡長刺。

“你不要以為,沒了其他人便可以隨心所欲。”說話間,謝暄閃電般出手,戚九顏哪裡躲得及?轉瞬之間便被掐住了脖子——這萬惡的身體!

“你對這裡熟麼?你知道怎麼出去麼?你不怕被暗流卷進去麼?你對前路了解多少?”戚九顏沒有動,看著謝暄,淡然回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便要動手麼?這裡確實是聖啟帝的陵墓,隻是那無字天書我上次來沒見到過罷了。”戚九顏定定的看著對麵的那雙眸子。

狹長的鳳眼,盛滿山雨欲來滿樓風的氣勢。

“你最好莫要再玩花樣,記住,你這條命,在我手裡。”謝暄放下手,眼中閃爍著淩厲的殺機。

這個男人,即便是全身狼狽,卻也依舊擋不住一身氣勢。

不過,在自己麵前擺皇帝架子,實在是可笑的緊,命運玩弄於人,哪裡還會考慮你是帝王還是凡夫!

戚九顏不想再說話,隻想省省力氣,恢複體力。

謝暄見狀,也不催她,便席地而坐,將身上的衣物脫了下來,擰乾。

戚九顏隻是微微側頭,不去看他。

“你不覺的難受麼?”謝暄的聲音低低傳來,帶著幾分譏笑。

戚九顏轉過頭。

男人的身體修長,皮膚很白,許是練過武的關係,雖白卻不弱。

自己又不是沒有見過——雖然每次那時都是喝的醉醺醺,看不真切,但是到底自己心裡也不算是個姑娘家了,便是大大方方的看,又如何?

戚九顏臉色微紅,卻態度大方,緩緩解下身上的獸皮。

這獸皮浸了水,著實不好受。

戚九顏低著頭,將外麵的獸皮褪下,使勁的擰水,以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總算是擰的半乾,戚九顏又褪下外衫,隻著中衣,將獸皮裹在中衣外。

如此這般,一層層擰乾身上的水,直到貼身褻衣——她手指微微打顫,有幾分支撐不住。

無論她如何大方,在一個半陌生的男人麵前,總是有幾分羞澀的——最後想了想,自己做女皇時也曾在太監麵前脫衣解帶,就當眼前這人是太監好了。

想通了,便大大方方的將貼身的肚兜解下,快速的擰乾。

“嗬。。。”男人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傳來,戚九顏的臉不可抑製的紅了個通透。

“你笑什麼?”半晌,戚九顏抬頭,褪下殷紅,臉色不悅。“雖然我不指望你真尊王是個君子,卻也沒當你是個小人,怎麼,真尊皇在我一個小女子麵前,半點也不給自己留顏麵麼?”

“小小女子牙尖嘴利,怎生這般不可愛?!”謝暄看著氣鼓鼓的女子,心中生出幾分異樣來。

“可愛?”戚九顏眼神一眯,長這麼大——算上斂天歌那一世,自己也算是快三十的女子了,從來就沒有人用可愛要求過自己。

“女子,還是要柔弱可愛一些,方能博得男子的愛憐。”世間的女子都該像芙蓉宮中的那些個女子才對,貌可傾城,卻個個柔順,即便是偶爾發個小小脾氣,卻也讓人隻覺得可愛——哪裡像眼前這女子,一身利刺,隨時準備著刺彆人一下。

戚九顏轉過身,整好一身衣服——擰過之後雖然隻是半乾,卻比之剛才已經好上太多了。

“那些個女子,真尊皇便好好的留在芙蓉宮裡寵愛吧。”戚九顏轉過身,又變成了那個淡漠女子。“我們該啟程了,這水位越升越高,我們要儘快離開這兒。”說著,便邁步往前走去。

謝暄整了整衣服,站起身來,看著前方女子筆直的背影,跟了上去。

這個女子,就像是一道謎,從自己第一次聽說這個女子開始,一直到現在,這女子就像是躲在重重幕簾之後,扒開幕簾,依舊看不真切。

大烈戚家,什麼時候養出了這樣的女兒?

那斂晉元,又了解她多少?

這個謎題,到底哪裡才能有答案?

謝暄看著那個背影,心裡無來由的覺得不舒服,便加快腳步,走到女子身旁與其並肩而行。

戚九顏卻隻是瞥了瞥追上來的男子,沒有多話,繼續前行。

巨大的鐘乳洞,到處是滴答水的聲音,兩人腳下磕磕絆絆,路極不好走。

這樣的路,走了約麼一個時辰,路開始變的平坦,兩人的步子也變的輕快了起來。

不知從哪裡來的光線,兩人的視野也變的明亮了許多,戚九顏不是初次來,所以熟門熟路,對什麼也不稀奇。

倒是謝暄為自己所見到的,微微有些吃驚。

兩麵石牆,萬年燈燈火灼灼,長長的通道隻容得下兩人並肩而過,青色的石牆打磨的極為光滑,一格一格正方形砌的極為整齊。

通路的前方,黑漆漆的一片空濛。

“腳下小心。”戚九顏口中默默數著萬年燈的盞數,數道一零八時,方才開口。“不要站在我旁邊,跟著我。”

戚九顏腳下萬分小心,心中的弦繃得極緊,卻還不忘叮嚀身邊之人。

這是在命令自己?謝暄勾勾嘴角,看了看身旁緊皺眉頭的女子,後退了一步。

循著初始的記憶,戚九顏口中念念有詞,腳下步步有數。

謝暄緊跟前方女子,她每踏過一塊磚,他便立刻緊跟其上,步步不錯。

萬年燈火光搖曳,光影交錯之間,前方的女子身影越發的帶著幾分虛幻,腳下踩過的青磚上麵隱隱雕刻著莫名的圖案。

此情此景,謝暄竟有些分辨不清——這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戚九顏本在前麵走的好好的,突然身後一聲異響衝進了耳朵——她整個人雞皮疙瘩瞬間衝出了皮膚,頭皮一陣發麻。

可是救人之念卻比這來的更快,轉過身,眼前那人便要餡了下去,戚九顏猛的拉住對方的手,所幸那人功夫不弱,反應夠快,就隻是借著戚九顏這一下之力,人已經躍了上來。

接著石牆之力,那人輕而易舉脫了困境。

“快走!”破了局,動了機關,便是隻能往前衝,戚九顏腦中一閃,便也管不了那個男人,拚了命的往前跑——若是衝的慢了,她便要麵對自己最害怕的東西,滑溜溜的細長的——蛇!

能聽到身後的青石磚掉落的聲音,頭皮一陣寒意。

眼見危機便在眼前,腰間一緊,腳下輕浮——橫踩石壁的謝暄將她摟了起來。

下麵的群蛇越來越近,戚九顏自認活在這世上無所畏懼,可是唯獨對蛇這玩意,如何也應付不了。

所幸,兩人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路的儘頭在戚九顏快暈倒的時候出現在兩人麵前。

“你不會老實的跟著我麼?!”戚九顏關上鐵門,拉下鐵門後的機關——那機關一開,不到半個時辰,通路便會變回原樣。

其實走到這裡已經無所謂了,隻是一想到蛇,戚九顏便怎麼也忍不住。

“你便是如此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麼?!”謝暄眼神一冷,口氣也跟著不好。

“救命恩人?你確定你是救命不是害命?”戚九顏更冷——這人怎麼顛倒黑白?!

“你最好記住,你的命,現在在我手中,我要救命,便救,我要害命,便害。”謝暄俯視著眼前女子,伸出手來,手掌緩緩的握成拳。

“那你也最好記住,你若是害了我的命,你的死期也便不遠了。”戚九顏眯著眼,看著眼前狂傲的男子,一字一頓,清清楚楚。“我不過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子,死了便死了,你,大安的真尊皇,你若是死了,你的王權,你的美人,你可舍得?”真尊皇十八繼位為皇,皇太後攝政兩年便還權與子。五年已過,這五年少年帝王權勢通天,無往不利,就不信,這人真就舍得。

兩人相對,靜靜對峙。

“若是你要活著出去,便最好緊緊跟著我,在這裡,我說的話,不要懷疑。”女子眉目冷峻,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說話間,伸出手,止住對方欲出口的話。

聽著女子出口的毫不留情麵的話,謝暄本已怒火衝天,卻不知怎的,看著女子一本正經的臉,心裡卻又生出幾分怪異來——這怪異竟讓自己覺得有幾分想笑。

“好,本皇今日便跟著你了,若是你不能將本皇平平安安的帶出這地方,本皇便要你不得好死。”謝暄拍拍衣袖,抖掉一身灰塵,後四個字說的咬牙切齒,清脆利落。

眉目之間卻是陰雲籠罩,半點陽光也無。

這才對,戚九顏點點頭,鬆了口氣,轉身便走。

兩人現在有了共同的默契,不需多言,謝暄便跟了上去。

“我們接下去要麵對的四關,分彆是琴,棋,書,畫。這四樣你可拿手?!”走到一扇門前,戚九顏沒有開門,而是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