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好琴藝。”
“多謝皇兄讚賞。”戚九顏低首斂眉,態度溫順。
“妍月公主確實不凡。”
戚九顏已經坐下,便聽得身邊之人開口誇讚。
這人一開頭,在場所有人紛紛附和。
“今日聽得公主琴藝,倒讓人憶起一位故人來。”那雙藍眸熠熠生輝,揪著戚九顏不放,唇角間皆是戲謔。
“不知五皇子所說的故人是哪位?”對麵,那位冷麵王爺隨口一問。
“想必蕭兄也有所聽聞,自然是那位失蹤已久的軍鬼鐵將軍。”
那人話音剛落,整個宴會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對麵那位婉芊公主臉色蒼白,若不是有侍女攙扶,幾乎坐不住。
“吾皇陛下,公主不勝酒力,容臣先辭。”那諸葛辛睿站起身來,扶著婉芊公主,俯身秉道。
“準。”謝暄把玩著手中的雙玉玲瓏珠,頭都沒有抬一下。
“今日這琴若不是親眼看著公主彈,在下還真以為出自鐵姑娘之手。”手指摩擦著下巴,眼睛眯著,那神態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那鐵姑娘的琴藝,本王倒是有幸聽過,隻是比之公主多了三分殺氣。”蕭胤放下酒杯,冷顏如玉,說出口的話,卻是正經的很。
“風兄,你說呢?”那軒襄岩幽輕挑眉,問向對麵那青衫男子。
戚九顏也看向那人,風兄——原來這人是大安宰相風懷瑜。
據聞這位大安世族風家嫡係的獨生苗,自小便聰慧過人,不過身體極差,養在大安的護國寺主持無嗔大師的門下,二十歲出世官拜丞宰,這樣的人絕對該是個聞名天下的人物。
可惜,這人是個帶發修行的和尚,吃素,戒色,不殺生。
“公主與鐵將軍截然不同。”那人抬起頭,珠玉般的眸子盯著戚九顏,緩緩下了結論。
感情這幾位就憑著這首曲子,便懷疑自己是鐵連秋?那人和自己的前身斂天歌歲數相仿,比戚九顏要大上七八歲的。。。
難道是自己保養的不好,所以顯老了?
“那位軍鬼將軍本宮也早有耳聞,女子能有如此報國胸襟,乃是我大烈之福。”戚九顏雖不明白這人此時為何提起鐵連秋,卻極為肯定,這人定然是沒安什麼好心眼!
何必與之客氣?現在自己後台可是硬得很。
該如何的時候就如何,這樣才是正常的反應。
正常的,才是正確的。
她是個公主,需要氣勢,需要識大體,需要帶點傲慢,唯獨不需要一點:與眾(公主)不同。
“皇兄,本宮有些乏了,可否先行告退?!”手指疼的無法忍受,還要對著這麼個風流公子,實在是無力的很。
自己好歹也算是他真尊皇的未婚妻,這人就這麼放心把自己這人身邊?要知道,論及風流,這兩人有的一拚。
“準。”
將繁華拋落身後,戚九顏心裡有些累。
今日,這兩位做皇帝的心裡都不舒坦,變著法的折磨人。
斂晉元倒是可以理解,看到了風懷瑜,謝暄的不舒坦,自己也多少明白些了。想來,這位明天也該回了吧。
大安內部定然是出了什麼問題。什麼問題呢。。。連風懷瑜都解決不了,需要皇帝親自出麵?
內宮。
哎。。。自己還沒過門呢,人家家裡已經開始鬨騰了。
管他呢,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半夜,正是睡好覺的時候,戚九顏做了噩夢。
夢裡陰風陣陣,感覺很不舒服,卻也奇異的透著熟悉。
熟悉的,戚九顏立刻自睡夢中清醒了過來,身邊有人。
“既然醒了,為何要裝?”熟悉的口氣,熟悉的撲麵陰風——這男人真的不是從陰間回來的麼?
戚九顏睜開眼。
躺在她身側的這個男人,單手支著頭,深不見底的眸子帶著淡淡的笑,削尖的下巴,秀氣的輪廓,黑發如瀑布般灑下,晚宴時蒼碧色的長袍整齊的穿在身上。
酒氣混合著淡淡的龍泉香傳了過來。
男人閒著的那隻手,撥弄著戚九顏的頭發,潔白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將一縷黑發打上結,又鬆開,再打上結,玩的不亦樂乎。
這個男人,這個狀態,還真像是個小孩子。
戚九顏有一瞬間的恍惚,卻很快回神。
垂下眸子,戚九顏努力克製想要奪回自己頭發的心思,“真尊皇殿下這麼晚了,怎麼不去休息?”這麼晚了,孤男寡女,不避嫌麼?
“不累。”薄唇輕抿,眼眸中的笑意越發的濃厚。
“陛下,我們尚未成親。”自己現在的身份好歹算是一國公主,即便是虛名假的,這人大晚上的跑到這裡,自己這公主的名聲肯定是沒了,最重要的是,大烈擔不起這醜聞。
未婚先洞房,大烈和大安可沒有這麼開放的民風。
“快了。而且,沒人看見。”謝暄老神在在,不在意的很。
你這麼個大人半夜跑到我房裡,難道那些侍衛侍女什麼的,眼睛都瞎了?戚九顏對於這人這態度,有些憤慨。
可是轉念一想,卻又感到幾分不對,這麼晚了,這人跑到這裡,到底有什麼意圖?不會是來和自己聊天的吧?!!!
“想什麼?”那人對於眼前女子的沉默有些不滿,手指鬆開被虐待了不知多久的黑發,輕輕抬起了女子的下巴。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不陰沉沉的盯著人的時候,其實還是很好看的。
“在想,陛下不累,可是小女子我累了。”戚九顏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你愛怎麼樣,便怎麼樣,我不奉陪了。
“小九兒,你可真不了解男人。”
男人的氣息瞬間接近,刹那功夫,戚九顏便感覺到唇上便多了份柔軟的觸感。
眉頭一緊,戚九顏睜開眼,近在咫尺的,是男人俊美的臉,握著自己下巴的手力道實在太強,戚九顏半點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唔。。。”嘴唇一張,柔軟靈活的舌帶著強硬和掠奪便衝了進來。上下齒間,無一遺漏,被舔舐一遍,作罷還揪住自己的舌,糾纏吸允。
這人,怎麼這麼無恥?戚九顏想反抗,可她一介女子哪裡是身上男子的對手,再加上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氣,戚九顏整個人半絲力氣也提不起來。
被吻的頭腦快要不清楚。
戚九顏腦子裡清醒過來的時候,衣裳已經被褪去大半,隻剩褻褲和肚兜,男人整個壓在她身上,衣裳也有些淩亂,氣息不穩,眼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