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寧不安不寧 靜訓政蘭梳遭疑 “……(2 / 2)

天歌九顏 懶人一個 5372 字 11個月前

真尊皇這才明白,自己被一個宮女給調戲了。

他想笑,而且他真的笑了,笑的及其的爽快,不論是地上趴著的,還是一旁站著彎著腰的,宮女太監全都被鎮住了,齊齊看向地上俯著的那宮女,無奈那女子頭都快鑽進地底下,什麼表情也無從觀察。

“本皇可在皇後那裡見過你?!”

“皇後受傷之後,奴婢在皇後宮中伺候過一段時間,皇後回宮之後,奴婢便又回此處。”蘭梳低著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抖得沒有那麼厲害。

謝暄不語,隻是高高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女子,眼神陰冷如冰,就這麼盯著她,蘭梳身上的汗濕一層,乾一層,又濕一層,乾了濕,濕了乾,大冬天的不舒服的而很,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

“蘭姐姐,陛下已經走了。”

蘭梳聞言,不顧形象的癱坐在地,伸直兩條跪的發麻的腿,雙手握成拳捶打了起來。

“我的天啊,陛下可走了,我的腿啊,小爐子,還不來給我揉揉!”蘭梳大聲喊著,將自己的形象甩到了十萬八千裡。

旁邊的一個小太監磨蹭著不情願的走上前來,俯下身子,捶了起來。

“哎喲,輕點!”

宮道的拐角處,宮殿高大的陰影處,站著並無走遠的帝王,眯著眼神色陰沉。

“盯緊她。”

“是。”

“陛下,屬下回來了。”

“落,結果如何?”

“妙手如家二十年前滅門,男女老幼三十七口,不過屍體隻有三十六具,據說是少了府中的一個廚娘。”

“哦?”謝暄挑眉,廚娘?

“不過屬下尋到滅門前五日進如家的一位老大夫,他說如家回娘家的大小姐已有孕半月。不過當時驗屍的驗屍官卻告知屬下,當時的屍體中並無孕婦。”

“嗯,本皇知曉了。你再去查看一下,如家的妙容易骨術可有外傳?”

“是。”

謝暄站在原處,眉頭緊皺,若是如家的大小姐真活著,那麼這件事必定與之有關聯。

“陛下,諸葛辛綠將軍回來了。”就在謝暄思考之時,一個小太監快步疾跑而來,在謝暄麵前跪下秉道。

“快宣。”這麼快?莫不是那件東西找到了?謝暄眉頭舒展,麵上浮現喜色,快步離開。

這事發生在上午,中午遇到了下樓溜達的皇後,卻沒想被她身邊的侍女撞翻了食盒,食物翻了一地,哪兒還能吃。

蘭梳開口就要罵人,卻忍住了,一張臉紅了紫,紫了黑,最後變白。

“是奴婢不小心,驚了皇後娘娘的駕,娘娘恕罪。”蘭梳跪在雪地裡,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宮女。

清冷的皇後看都不曾看過她,停都不曾停下腳步,人便自蘭梳身邊經過。

蘭梳動也不敢動,直到皇後的隊伍離開視野,她方才站了起來,拍拍衣裙上的雪,看了看遠去的皇後,這才記起地上的殘羹。

再走一趟?算了,餓一頓也不會死(彆)人。

下午,桂嬤嬤許是知道皇帝上午來此的事情,親自來到了訓政殿。

“娘!你不知道。。。。”蘭梳見了桂嬤嬤,便打開了話匣子,從上午的皇帝到中午的皇後,挨著個的埋怨了一頓,句句都是委屈,字字都是血淚,說到最後,甚至像個小孩子一般委屈的哭了。

“你可想清楚了,最近真沒做出什麼惹眼的事情來?”桂嬤嬤皺著眉問道。

蘭梳想了想,自己能做什麼惹眼的事情?整日裡除了三餐去禦膳房跑上兩趟,幾乎都呆在訓政殿裡忙,能做什麼惹眼的事?教訓宮女太監?那是自己職責所在,隻能算是正常工作。。。。

搖搖頭。

“你這幾日可千萬記著,能不出殿,便不要出去,等過了冬止,我便求太後讓她放你出宮。”桂嬤嬤看著蘭梳,歎了口氣。

這丫頭,若是可以,留在自己身邊才最好,可是現在看來,留在宮中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娘,真的麼?!那你可以不以要皇太後將我賜婚給李大哥?”蘭梳的眼倏地亮了起來,揪著桂嬤嬤的袖子,撒嬌道。

“什麼李大哥,淨說胡話!”

“就是那個禦前侍衛,李勳。”蘭梳鼓著腮幫子,帶著幾分刁蠻。“我要嫁給他。”

“這事不急,等冬止過後我會為你奏明皇太後,你且先帶我去看看那女子。”桂嬤嬤見蘭梳還欲開口,便止住了她的話頭。

蘭梳歪歪嘴,有些不滿卻也不再多話,便領著桂嬤嬤下了地牢。

地牢中昏暗,散發著古怪的氣味,其中被鐵鏈所囚的女子端正的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桂嬤嬤看著獄中頭發梳的極順,一身衣物乾淨整潔的女子,歎了口氣。

“娘,這人委實會端架子,不但挑食的很,而且非要女兒為她洗衣物梳頭發,女兒不做,她便絕食!還真把自己當做皇後了!”蘭梳惡狠狠的說道,仿佛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這人對皇太後極為重要,你好好對她,於你定有好處。”桂嬤嬤轉過身,伸手欲拍蘭梳的肩膀。

“娘就會敷衍我!”蘭梳氣憤的轉過身子,那手自她肩膀前寸許滑過。

“你這丫頭。”桂嬤嬤搖頭輕笑,收回了手,便也不再說話。

“這三日你便好好伺候著她,過了冬止,便結束了。”桂嬤嬤轉過身,臨走前神情複雜的看了那端坐的女子一眼,便毫無留戀的上了台階。

“早點結束才好!女兒都快累死了!”蘭梳跟在她身後,多看了那女子數眼,臉上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笑,那笑一閃即逝,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同一天,皇後在禦花園中碰到了散步的珍珠太妃以及活潑的七皇子。

皇後嗓子不好——就算是嗓子好,皇後也不是個多話的人,所以便隻有珍珠太妃一人說著話,皇後隻是在旁邊點頭,間或偶爾微笑。

第二日,真尊皇下詔,詔書言簡意賅,總結起來便隻有一句話而已。

七皇子封地南陵,太妃隨行撫養,即日起程。

整個皇宮炸開了鍋,所有人議論的中心隻有一個:那日太妃說了什麼話惹了皇後不滿,讓陛下做了如此決定?還是說皇後對陛下的影響力已經強大到了如此的境地?

眾人的眼再度盯上了皇太後,可讓人失望的是,定安宮一片沉默,連宮女都仿佛一夜成了啞巴。

普天的大雪連下了兩日,大安冬日最後一個節氣冬止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