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曲散 “關門!”箭落如雨,斂天歌……(1 / 2)

天歌九顏 懶人一個 4383 字 11個月前

“關門!”

箭落如雨,斂天歌被韋律整個攬在懷中,身子軟綿綿的,所有的力氣早就在方才的巨變中消失殆儘。

隻是腦子裡卻清醒的很,明明一切開始很順利,卻落得這般田地。

“雋桐她遭遇火焚之後,便變得不正常。”韋律似是看明白她的疑問,顧不得身處危機之中,輕緩的聲音落在她耳邊,說完,帶著她輕輕一躲,躲過無數飛箭。

一會兒功夫,門窗已經被射成了刺蝟,擋在前方的桌椅也難以幸免,眾人刀劍齊上,左右抵擋時間久了卻也難免力不從心。

箭來的太快,太猛,源源不斷,帶著絕不罷休的氣勢。

“殿下,你們先走。這裡我們頂著!”劈裡啪啦的一陣箭雨聲中,鐵連秋的聲音傳來。

斂天歌隻覺得一陣暈眩,似乎是被韋律攬著非常快速的跑了起來。眼前一白,便沒有了直覺,腦中隻閃過一個念頭,韋律怎麼會真的就這麼扔下鐵連秋他們?

這一定是一場美夢,夢裡有清風拂過臉頰,心情是從沒有過的舒爽,仿佛從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噩夢一般。

斂天歌緩緩的睜開眼,首先看到的便是韋律,他倚靠著樹乾,曲著一隻腿,而自己的頭枕在他的另一隻筆直放在地上的腿上。

“醒了麼?”韋律底下頭,看著斂天歌,關切的問。

“嗯。”天歌按揉這太陽穴,腦袋還有些疼。

“我來。”

韋律說著,扶起天歌,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小心的為她按揉額頭。

“你受傷了?”天歌這才注意到韋律的胳膊上包紮著,隱隱泛出血跡,她一陣緊張,便想要去看傷口如何。

“彆動,我沒事,隻是出來的時候不小心中了一箭。我已經處理過了。”韋律按住她,不讓她亂動。

天歌歎口氣,不敢在動,韋律已經受了傷,若是自己再不小心碰著他的傷口,可怎麼辦?

“小秋她們不會有事吧?”斂天歌不再動,而是很溫順的將自己埋進韋律的胸膛。

“她不會有事,軒襄岩幽雖然發過誓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妻子,他不可能袖手不管。”韋律下巴抵著斂天歌的頭頂,慢慢的解釋。“軒襄岩俊不會和自己的弟弟過不去。”

“那他的箭還射的那麼猛?!”天歌眼珠一轉,便明白了。

韋律能夠輕易的潛進皇宮,必定是有高人相助——再說軒襄岩俊雖然嘴巴裡說著要韋律的命,架勢也搞得很足,但是其實真正的含有殺意的成分,其實並不多。

“他心裡也有火氣。”韋律笑。

“他不用搞得這麼麻煩。”千裡迢迢把自己劫去,費儘功夫,至於麼?隻要軒襄岩俊開口,天歌覺得自己肯定願意幫他。

“斂雋桐身邊還有些以前的人,你身上的殘毒需要解藥。”韋律的聲音有些無奈。

“嗯,我知道。”斂天歌點點頭。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沉默著,風輕輕的吹過,天歌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感到溫暖和安穩。

“韋律,我一直很好奇,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很久之後,斂天歌才緩緩的開口,其實她並不是非常的想問,但是斂雋桐口中一直重複著的那句“斂天歌,你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很讓她糾結,也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藏著很多秘密。

“你想知道?”韋律含笑的語氣,帶著戲虐與好笑。

“我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斂天歌抬起頭,看向韋律,臉上都是好奇。

“還有必要知道嗎?”韋律眉頭輕挑,含著笑問。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斂天歌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雋桐倒是什麼都知道,可是卻並不能幫助她得到幸福,反而使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所以,自己還是不要知道了。

現在,過去的一切早就被風吹走了,就算是知道了,也並沒有什麼意義。

韋律攬著天歌,他的目光遙望遠方,所有的記憶就像是打開閘門的洪水,泛著波浪奔湧了上來,瞬間淹沒了他。

那一年,皇後病重,自春初之後臥床數月,數位禦醫輪番診治,皆是無果。

最終隻能聽宮中年紀最長的禦醫囑咐,臥床靜養。

韋律當時不過是十六七的少年,作為三皇子的侍讀,出入宮廷。

宮中氣氛非常壓抑,長公主斂天歌本就話少,這一陣子更是沉默寡言,整個人越見消瘦,臉色也慘白的讓人擔憂。

每次看到她,韋律心中都會泛上些疼痛,但是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三皇子斂晉元和長皇女關係甚好,見到這種狀況自然也十分的擔憂。

那日中午,三皇子找到韋律,請他相助。

“韋大哥,這是我上次去金鐘寺向方丈求的,希望能夠保佑母皇殿下。”

“殿下,您為什麼不親自交給皇後殿下呢?”韋律看著盤中的佛珠,微微皺眉。

“韋大哥,我非常想親手交給母皇,可是我不希望讓皇姐為難。”三皇子斂晉元眉頭微蹙,滿臉無奈。

韋律心中歎口氣,皇後殿下為人仁厚,對宮中的後妃們善好,可是皇後重病之後卻謝絕一切探視——所有探病之人都被長皇女阻截於殿門外,長皇女斂天歌就處在外殿的耳房中。

當然皇帝陛下的探訪是例外。

“您可以將它親自送到長皇女殿下手中。”

“韋大哥,你知道的,我母妃——”三皇子低下頭,便不說話了。

韋律默默點點頭,接過那串佛珠。

“殿下,您放心吧。”

本來隻是簡單的代送佛珠,卻因為某些原因變的非常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