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序

青春，轉瞬消散，也許都來不及和天邊的白雲揮手告彆，也來不及，將有點小資情節的咖啡

屋裡那杯還冒著熱氣的摩卡喝完。

青澀校園裡的愛情劇還在上演，嬉笑不止的曖昧，或是課桌下輕輕勾在一起的小指。

喂，你好嗎？

嘿，你還好嗎…

《一》

十二歲以後，很喜歡躺在草叢中仰頭望向太陽，感受著視網膜的一片刺芒，眼淚直流。很傻

氣，也很執著…

十二歲那年有了第一次心的悸動…未定義為心動，隻因：起因感動，結局唯美的心痛。

我有著平凡的相貌，多愁的文字，和一腔無痛自矜。常常幻想自己是某武俠小說裡鬱鬱寡歡

的絕世殺手。長發，白衣，懶眼，孤寂的拒人於千裡之外…

他是沒有預料到的一陣風，卷翻了我的衣訣。沒有驚鴻一瞥，隻是日記本裡從此多了個名

字。日複一日落下的墨，清清淡淡摸下一筆。

他愛笑，愛笑得很邪氣。那痞痞地壞笑，和深究的眼眸，像罌粟花一樣，美麗而又標誌著危

險，卻引人一步步墮入魔道。我看到，其實他的靈魂很純粹，像大海一樣，泛著藍粼粼的光。

我知道，我對他是有吸引力的。

因為，但凡任何一頭有獸性的猛獸，都渴望征服他領地裡的每一寸花花草草…我疏離的微

笑，就是絕對勝利的籌碼。

對他的示好視而不見，隱不看其身，充不聞其聲。整個年級裡都流傳開了我們之間的事：他

在追我。我從不是個有心機的女生，卻有了性子和他賭一把。看看這“情場王子”能忍到什麼程

度……

她，有著明豔的眼，花苞一樣的臉，和公主一般的氣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光芒奪目。自

然，我們的關係，從小到大都很落入俗套，紅花綠葉。

像每次“狩獵”的前夕一樣，她放低了眉眼，無辜的眼神，需要保護的訊息；如花的爛漫笑

顏，綻如海棠…我不禁擒了一絲笑容，如甘如澀。

他的眼神開始飄離，處處細心緊致，八麵玲瓏。她的話語愈加天真無邪，次次精心設計，麵

麵具到。我像一個觀看免費電影的看客，又像每個情節裡必備的龍套演員，配合著他們走過一個

又一個的場景。

漸漸發現，他能寫一筆很好看的字，唱歌的聲音也很好聽，善於疏導人的心情，偶爾能說幾

句有深度的話語…

我們之間也開始有了些變化，偶爾坐在教室的窗台上說上幾句話，又或者將一些問題留在筆

上做探討，令我欣賞的是，很少談及到她。午後的陽光和留有淡淡字跡的紙條，鎖進了我的日

記。而他看我的眼神也愈加難以言喻…而期間，我卻曆史性錯誤的忽略了她的眼神。

從蔥蔥綠蔭，跨到寒流襲襲。他們之間越來越親密，三人行漸漸變成單人行，新的流言四

起，外班假借事由來班裡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我終於從“主角”成了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和他仍有偶然的對話，全充斥著他和她的話題，我是個很好的聽眾。

班級元旦晚會那晚，親眼在後門見證他將巧克力送到她手裡，以及那句“做我女朋友吧”。

第二天和她閒聊時，她不經意地打開課桌，那份“禮物”赫然呈立眼前。眾人耐人尋味的問題紛

湧而至，她笑彎的眼，很小女生的泛紅了臉。我不禁懷疑，難道這次她是認真的？

我的座位在她不遠的斜前方，天天聽到那對熱戀中的人兒不舍又含蓄的情話。那雙握在一起的

手，時刻向所有人昭示著彼此的主權。每每需要麵對麵的時候，我仍有絲難為情。畢竟，十二芳

華，初窺人事。

我開始有了其他的朋友，自然又彆扭的一堆理由。很難說清楚，為什麼會被原來的圈子“驅

離”，難道僅僅是偶爾和已是“有婦之夫”的他多聊了幾句？還是失去了被當為“電影主角”的

資格，使大家喪失了興致？不過，無論哪種理由都沒有關係，因為，這樣的“所謂朋友”，我，

不在乎。

然而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惡作劇的紙條會常常在大衣的後麵找到，不明白原由的同學的誤解

和鄙夷，他逃避的眼神，以及她挑釁的笑容。到後來我才知道，她用我曾為了方便而寄放在她那

的鑰匙，打開了我抽屜的鎖，將我的日記擺在他的眼前。

我的心思，我的動機，我的彷徨，我的糾結…毫無保留的裸露在他麵前。曾經那麼信任的

人，最終成了最痛恨的人。

在他和她，以及一堆自以為是的人的麵前，我將那滿滿一本的日記撕成碎片，享受著他們的

錯愕，驚慌，訝異和心虛。

我選擇了報複，對待虛偽的人啊，殺手不該如此嗎？

我知道，她討厭我，討厭我和他曾經的流言。她如此了解我，我又何嘗不是如此的了解她。

當他滿懷歉意的走到我麵前為她說好話的時候，我回了他一個從沒有過的笑容，清雅的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