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她變了 所謂“硬漢”(1 / 2)

三三陷入疑惑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他們——”他的手指正正對著門口,生怕老先生眼花看錯他指的方向,“才三十不到,就開始修墓了?”

乾嗎,穿了一趟歐洲中世紀,要學吸血鬼躺棺材裡,晚出早歸?

未免自己耳朵出錯,他錄了個視頻,發到公頻,艾特阿一。

【三三:完了,我是不是也和小二一樣中毒不淺,他們說那群人抓我們回來,給他們修墓!】

是他們喔,不是他們死去已久的老祖宗。

正常人誰會想出這種歹毒劇情,一定是他角色中毒,影響了他的聽力。

櫟陽宮內的阿一,的確有些吃驚。

古時君王的確在生前就給自己造陵墓,可普通老百姓,誰人會有這個閒工夫,在還活不好的情形下,去思索死後事。①

他直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並且不忘帶著近十日各類農作物育種和培種的新數據,找上指導嬴駟崽練武強身的慕朝雲。

如今生產力不足,很多事情沒有辦法加快進度,隻能慢慢推動,不然極其勞民傷財,她便隻能給自己發了個每日哺時前一個時辰,給嬴駟崽鍛煉身體的任務打發時間。

公子虔就在一旁陪練。

自打上次見識過神女結界以後,公子虔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她極為推崇。

推崇到杜摯議事結束,隨口說了句:“此女真不知是大福還是大禍。”便被他揪住對方衣領,差點兒就按在上次小二他們受罰的地方揍了一頓。

還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六六,抬起那隻看著纖細,但格外有力的手,將他手腕拉住。

“公子虔剛被秦公罰完,還沒長教訓?”

她將人拉到一邊去,一句話製止對方還蠢蠢欲動的拳頭。

“女郎並不喜歡看內訌。”

公子虔隻能狠狠甩下袖子,氣悶站到一邊。

他乃性情中人,喜歡的便竭力推崇,不喜歡的便竭力反對。

慕朝雲就在朱欄前娉婷玉立,隔著一叢碧青淺草,神色疏離淡漠,垂眸看著群臣。

甘龍揣在袖中的手捏了捏小臂,忽地覺得對方高深莫測起來,似雲層之外的黛青遠山,被山嵐纏繞遮掩。

發覺對方隱晦打量的眼神,靜立的女郎視線移過來,亦是輕飄飄的一眼,便不在意挪開,與看腳下綠葉並無區彆。

捏著小臂的手,驀然收緊。

不知為何,甘龍在眼神飄來的瞬間,心裡生出一股涼氣來。

有一種錯覺讓他呼吸節律亂了,覺得自己整個人的皮囊和內心,都被剖得乾乾淨淨,擺在此人麵前一般。

兩人的眼神交彙不過輕輕一眼,誰也沒發現。

神使好似隻是路過他,將視線定在公子虔身上:“培種的新法還需要商議,左庶長與公子虔慢步。”

她講完話,就轉身進入議事房,並不顧及士大夫隱隱打量的眼神。

公子虔提起衣擺,腳步匆匆跟上。

杜摯等人走遠,嘀咕道:“真不知公子虔怎麼了,莫非也迷上了這小女郎。”

“大夫慎言。”甘龍想起剛才的眼神,提醒道,“慕嬴已是櫟陽農監,為我大秦黔首謀了不少福。”

他丟下一個警告對方小心說話的眼神,便邁步離開。

杜摯扭頭看了一眼議事房,滿懷疑惑離去。

上大夫也不像得了失心瘋的模樣,難道此女真有什麼特彆。

那日以後,公子虔才意識到士大夫對神女隱藏的偏見,逮著與阿一輪班的空隙,就以太子傅的身份為借口,跑來晃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