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嬰靈!”映湍低嗬一聲。
慘叫聲此起彼伏,眼見著青光大盛,嬰靈越來越近...
我早已冷汗涔涔,抓住映湍衣袖,映湍不算鬼,早些年也跟著一些遊曆修行的小道小仙走南闖北,外加在茶館裡見慣來來往往的魑魅魍魎,見的市麵比我多,此時也比我冷靜。“沒事,不要出聲。”
回頭,剛疾奔下山走的崎嶇小道。
“我們往上,輕些。”映湍拉住我,腳下有窸窸窣窣枯葉的聲音。我順著她往上。
嬰靈的隊伍漸漸靠近。
一個個像剛出窯的瓷娃娃,粉嫩精靈,臉上皆無表情,像是傀儡,被人控製了手腳,一下一下……
忽地,排頭一個疾飛向上,穿過濕漉漉的葉。
“啊!”映湍在前頭聽見嬰靈飛來,轉身將我護住,卻還是躲不及,那小人兒張開小嘴,伸出了獠牙狠狠一口,咬在了映湍的手臂上。
手臂立即被暗紅的血液染濕,黑色的布料愈發沉鬱。映湍痛呼出聲,我急忙從她懷中掏出她總是隨身帶著的水晶蘭琥珀。那琥珀聽說是什麼神物,水晶蘭乃陰曹地府之花,此琥珀吸儘陰寒之氣,卻極烈極剛,是映湍的護身符。對這怪物,不知有沒有用處。
我將琥珀握在手中,伸向那小娃娃,小娃娃淩空飛起,發出詭異的笑聲,“哈哈。”聲音極儘天真,臉上表情卻恐怖非常,似乎毫不害怕,直朝我撲來。
我左手摟著映湍,狠狠地朝手腕上一咬,微溫的血浸濕了琥珀。
“司燈女史是除了無常之外與人世間人交往最多的,乾的又是積善積德的事情,血裡也流著些辟邪之靈,要是碰上什麼妖魔鬼怪的,倒是可以排上點用場。”
我左手按向小娃娃肩頭,隻聽見“咻咻”的聲音,小娃娃臉上猶掛著詭譎的笑,肉骨卻瞬間被抽乾,青光忽明忽暗,不一會兒,便隻剩下一幅空皮囊,滑落到地上。
再緊握手,血流得更洶湧了些,一滴滴滲進土地裡。我劃了個結界,攔住了正朝上走著的嬰靈,拖著映湍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