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兩個男孩子雖然失望,但是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禮節。
這樣子反而讓穆焉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我,改天再拜訪吧吧……”
兩個男孩子聽了這話,眼睛都亮了亮。
更不好意思了。。。。。
“我送你。”高主任不放心。
“不用了,我在院子裡走走。”
韓行止來到國內沒多久,而穆焉提供的地址又有點偏,即便是開了導航也還是浪費不少時間.穆焉倒是也不著急,在院子裡踢踢踏踏的走,走了一大圈,走累了坐下的時候,韓行止恰好過來。
韓行止小跑的迎向穆焉,說話的時候還微微的喘:“穆焉給的地方真不好找,如果不是穆焉電話中太淡定,我還會以為穆焉是被劫持的。”
穆焉詫異的看著他:“我以為你不會說笑呢。”
韓行止溫和的微微的笑著:“吃飯沒有?”
穆焉鼓了下腮幫子:“怎麼,咱倆一見麵就是吃,倆飯桶……”
“中國古話,民以食為天。”
兩人上了車,韓行止調整後視鏡的時候,看到幾個人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向他們。
穆焉也看見了,沒說什麼,而是跟他說:“如果是在你們日本,他們就應該齊刷刷的跟咱們鞠躬了,然後說‘小姐慢走’之類的。”
韓行止一本正經的說:“不,我見到的都是他們跪在地上,行大禮,然後才說‘小姐慢走。”
……
車子開出一段,穆焉手肘撐在車窗上,將臉埋到手臂,說話便有些甕聲甕氣:“那些人中間,有兩個是我弟弟。”
韓行止心中一動,卻沒有轉頭看她,也沒有說話。
穆焉其實也沒等他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我這人似乎就沒有姐妹緣,沒姐姐沒妹妹,哥哥弟弟倒是全,那兩個小子,我看看,長得居然還都不錯。”
“我媽跟彆的人生的孩子,我爸跟彆的人生的孩子,偏偏,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跟我流著一樣的血。”
“我媽得了肝硬化,需要做肝移植,可惜那倆兒子都不匹配。”
“哎呀呀,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我是不是匹配了。”
房間裡,年輕男人坐在床邊,躺在床上的女人轉過頭,慢慢地說:“我,隻是想見她一麵,你,乾嘛跟她說那些。”
“媽隻要注意身體,其他的不用太操心。”
床上的女人閉上眼睛,然後又緩緩睜開:“她,怎麼樣?”
年輕男子不知道說什麼,女人歎口氣。
“配上了。”主任在內線裡說。
穆焉夾著電話寫病誌,隨口哦了一身。
“那就做吧。”
“不見見了?”
“見你個妹,有什麼好見的,這麼多年不見不也好好的。”
“那好吧。”
穆家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穆焉已經簽了手術同意書。
“你乾嘛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穆時等不到打電話,等不到穆焉下班,直接就來到穆焉的辦公室。
穆焉把父親拉到走廊。
“商量什麼,商量後結果有什麼不同嗎?”穆焉拿出煙點上。
“把煙放下,像什麼樣子!”穆時向來看不慣女兒抽煙。
“嗯,”穆焉那麼說但是還是繼續抽。
“什麼時候做手術?”穆時知道自己說不動女兒。
“下禮拜三。”
“回家住吧,這幾天吃點好的。”
“爸爸,”穆焉從兜裡拿出便攜的煙灰缸,“你這麼多年,難過嗎?”
穆時驀地瞪大了眼睛。
“爸爸,”穆焉微微的笑,“我想嫁給韓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