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建生道:“來吧。前二十個回合,輸了我替你喝。”
莊曉夢見他們如此熱心,再看看嚴建生堅定和鼓勵的眼神,便同意了。不過,她之前很少去娛樂場所,也沒想過猜骰子這麼複雜。這回又是四個人一起玩,在座的除了她,個個都是精於此道的玩家,聽他們一個一個猜下去,倍數越翻越大,她隻看著手底的骰子乾瞪眼,半天說不出個數。
嚴建生跟她講解了幾次,她才知道了一個大概。但是,猜的數字總也不對。嚴建生隻得一再替她喝罰酒,不過一刻鐘,嚴建生的臉上已經有了顏色。
繼續玩下去,是嚴建生和姚瑤贏的時候多。沒辦法,莊曉夢隻好喝酒,不過大家知道她不能喝,隻要她抿小口表示一下。若此,玩到十一點,四人都喝了不少才散場。
姚瑤和張瀟自然是一塊兒打的走了。留下夜風中的嚴建生和莊曉夢並肩站立。莊曉夢第一次喝紅酒,沒有想到紅酒的後勁兒這麼大,喝的時候甜甜地,沒有感覺,此時冷風一吹,頭就重起來,不一會兒就疼地像要裂開似的。她本來跟嚴建生再見的,嚴建生見她難受的樣子,不由分說地攔了的士,將她擁到車上,直抵他的公寓。
看著沉睡在他懷裡的莊曉夢,嚴建生的心動了一下。酒力上來,他的頭微暈。堅持著把她抱進臥室,幫她脫了鞋子和外衣放在寬大的雙人床上躺平了,掖好了被角,才在她身邊和衣躺下。平時看莊曉夢修長纖瘦的身材,風吹都要倒的樣子,睡著了,才知她這麼沉。經過一番折騰,嚴建生也累了。
夜深人靜,這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從背後輕輕地擁著她,甜蜜地進入了夢鄉。夢裡看見一張好看的女孩的臉,對著他笑,那笑聲穿越過大片的原野,叫著他的名字奔向遠方。天很藍很高,遠處是起伏的丘陵。他跟著她開懷地跑著跑著,腳下充滿了力量,一點兒也不會累似的,追逐著她的身影而去——,那是一種純粹的快樂,沒有世事煩憂,沒有左右羈絆。他感覺到暢快極了,一邊跑一邊喊著她的名字,曉夢,等等——
“嚴建生。嚴建生。”莊曉夢天亮醒來,發現腰上被一個人抱得嚴嚴實實地,睜眼看見自己躺在一個似曾相識的房間,嚇了一跳。直到看清他的臉,才鬆了口起,叫著他的名字推醒他。
“哦,你醒了。”他睜開眼睛,看見莊曉夢坐在他旁邊,迷蒙地不知所以。被子裡有著溫暖的體溫,他朝她身上提了下被子,示意她躺進來,彆凍著。
她乖乖地縮回被子裡,和他麵對麵看著。想起昨夜就這樣被他抱在懷裡,卻睡得異常安穩,她的心就溫暖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男人,嘴角含笑,如陽光一樣明朗的臉龐,她不由得癡了。這就是擁有愛情的感覺,隻要他在身邊,心裡就會蕩漾起無邊的快樂。人海茫茫,天高地厚,遇見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多麼不容易。這麼多年,她的心從來沒有如此留戀過一個人的身影。
嚴建生伸手去抱她,她沒有拒絕。就這樣靜靜地呆了一會兒,嚴建生的手開始上下移動,莊曉夢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已經和那雙手一樣變得不安分起來。她想起圍繞在他身邊一群花癡的模樣,便問他:“你親過多少個女孩子?”
嚴建生猶豫了一下,說:“你說多少就多少。”說著,就在她腮邊吻了兩下,親昵得像隻小貓,身上也粘她更緊了。
“肯定不少。”說著,莊曉夢的熱血上湧了一下,沒來由地感到一陣驚慌,她對男女之事沒有經驗,隻沒頭沒腦地說出一句:“聽說很疼。”
嚴建生隨口說著:“不疼。”他的身體已經覆蓋到她身上一半,“你試試就知道了。”
莊曉夢用力推了他一下,說:“你怎麼知道?你跟她們中多少人做過那個?”
嚴建生見她用詞兒這麼含糊,笑了一下,說:“做過什麼,我不明白。你解釋給我聽。”
“你壞死了。”莊曉夢避開他的吻,“我不信你沒有愛過彆人。你身邊的女人肯定不少。”她看著他,像是要從他的臉上抓出證據來。
嚴建生鬆開了抱住她的手,靠起身來,換了一個容易坐穩的姿勢。年過三四,他怎麼會沒有女人。但有沒有愛,卻是一個令他自己都覺得傷感的問題。記憶拉回到很早以前的場景,他說:“中學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孩子,那時覺得愛情是一件很浪漫也很狂野的事情。瘋狂地寫情書,送禮物。在每一個可能遇見她的角落等候。大約有半年的時間,是和那個女孩在一起。後來那個女孩轉學了,陸陸續續連續聯係了一段時間,再後來就斷了。聽說她們家移民去了美國。”
莊曉夢見他停了,不滿意地說:“這個不算。那哪叫愛情,那是青春期的衝動。說實話,你多久沒有女人了?”潛意識裡,她還是寧願相信嚴建生在和她認識的這段時間是乾淨空白的。無論多聰明的女人,在對待男人的問題上,總是不自覺試圖用自己的假設去推測和驗證,不見結果不罷休的樣子。莊曉夢也不例外。
嚴建生想起了蘇惠芸。自從上一次約會,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找過蘇惠芸,若不是莊曉夢提起,他幾乎是想不起她的麵容。“有大半年了吧。”他說。
莊曉夢看著他略帶傷感的眼,就覺得自己很小氣。既然愛他,何不讓自己承受這人間雨露。到了這個年齡,誰沒有自己的過去,在這個時候提醒他惦記起從前真是很傻。於是,在他不曾注意的瞬間,她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嚴建生側眼看著她,會意地和她擁吻起來。
在愛與性的遊戲裡徜徉這麼多年,這一回他是真的心動了,真想永遠就這麼抱著她,不分開。
莊曉夢聽到了他胸膛裡的聲音,那是一種熱烈的心跳,通過體溫傳遞到她的身上,她感覺到了一種原始的氣息和蠢蠢欲動的渴望。呼吸聲漸起。他伏到她的身上吻住了她。
有淡淡的酒精的味道,混合著他濃重而潤澤的氣息,將她迷漫在一片雲山霧海裡。他們吻得很長很久很纏綿,心裡的情意通過唇舌抵達對方的內心,有說不出的心怡和感動。
莊曉夢癡了,柔軟地融化在他的身體下麵。衣衫早已不知去向,是他或者她將它們藏在哪裡已經不重要,隻是需要他在她的身邊,讓她感覺到愛,讓她快樂,就好。
內衣也不見了。從來不習慣裸睡的莊曉夢,像是突然之間感覺到一股侵略的氣息在向她靠近。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不由分說拉起她跳舞的男子。我教你。他的氣息溫暖而熱烈。此時,他就在她身上,馬上就要侵入她的身體。那些親吻,那些擁抱的瞬間閃過去,她感覺到一種未知的害怕。她試圖推下他,推了兩下,反被他抱得更緊。
此時此刻,她的掙紮不過是他的催情劑,他似乎是更猛烈和迅速地控製了她的移動。一種難以描述的痛感撕裂了她,她知道是他侵入了。忍不住叫出聲來。
嚴建生驚恐地停止了動作。似乎是在刹那間確定了她還是處女之身:“很疼嗎?”
“嗯。”她疼得眼淚汪汪,瞪著他:“你還說不疼。”
嚴建生被她逗笑了,說:“忍一會兒就好了。”“寶貝。隻要你配合我。”“親愛的,你如此完美。”“Very beautiful。”他在她耳邊喃喃地說。
親吻漫過她的脖頸,一隻溫暖的手心覆蓋了她的胸脯,她的呼吸變得不均勻。
她的確很美。每一個地方都是那樣精致,小巧玲瓏。他再一次靠近了她的邊緣。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滑進去,開始緩慢地□□。直到她的身體變得柔軟如海綿,他才縱情起伏和抽動起來。如此三番,自是愛得深切,彌合如膠,沐浴在情與愛的河水裡,久久不願意上岸。
窗外的陽光開始變得耀眼,嚴建生起來穿好衣服,低身捏一下莊曉夢的小臉,憐惜地說:“懶貓,你躺一會,做好早飯我來叫你。”
莊曉夢窩在溫暖的被子裡,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仿佛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在豪華寫字樓裡被人簇擁著的老板,嚴建生。一舉一動總關情,一切如夢一樣的美好。似乎是在這一刻才肯定了她對他的愛,原來從一開始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