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夢說:“哦,他去開會了。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
對方突然停了一下,問她:“你是莊曉夢吧?”
莊曉夢聽對方的聲音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便疑惑地問:“你是誰?”
對方咯咯一笑,說:“你真是健忘啊,前幾天我們還見過呢。蘇惠芸。”
莊曉夢心裡一緊,問:“你找他什麼事?”
蘇惠芸猶豫了一下:“這——,好吧,跟你說也一樣。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他,我就在你們寫字樓下,你可不可以下來拿?”
莊曉夢實在不想見她,說:“你放在保安室行了,他們會轉交的。”
蘇惠芸遲疑了一聲,說:“這個禮物很特彆,你還是不要假借他人之手的好。我在下麵等你。”
莊曉夢道:“好吧。”
在樓下,蘇惠芸交給她一個盒子,詭異地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莊曉夢回到辦公室,嚴建生還未散會,她把禮盒放在嚴建生的辦公桌上。臨走,看著禮盒包裝得精致,不禁好奇:“她又會送他什麼?”心魔一旦產生,便不可抑製。莊曉夢小心翼翼打開了盒子的包裝。
秘書推門進來,看見莊曉夢在開盒子,便好奇地笑問:“哇,好漂亮,是什麼?”
莊曉夢心裡慌亂地跳起來,趕緊收起來,說:“沒什麼,是彆人送給嚴總的禮物。”
秘書哦了一聲,看了她一眼,拿了文件便出去了。
莊曉夢心緒未平,想著蘇惠芸閃爍的眼神,這物件定不一般。於是,她也不放在嚴建生辦公室了,把它收進自己包裡,一下班就打的士飛奔回家,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個潘多拉的盒子。
是一盒VCD。莊曉夢按了播放。豪華香豔的酒店環境跳入眼簾,鏡頭轉過,一對男女□□著,糾纏著的畫麵讓莊曉夢迅速麵紅耳赤,進而是激動和憤怒。畫麵上的男人分明就是嚴建生,而那個身材曼妙的女人,麵容雖被隱去,不是蘇惠芸又是誰?花瓣翻飛,纏卷著兩個相吸如磁石的身體。
莊曉夢的頭一下就炸了,關閉了VCD。且不問蘇惠芸給她看這個的居心何在,無論如何,那畫麵總是真實的,並且日期顯示是在她認識嚴建生以後。她的心在無聲地憤怒和悲哀中碎裂了。她早就知道嚴建生和蘇惠芸有親密關係,但是這般赤裸裸地呈現在她眼前,她還是撐不住。
蘇惠芸像是算準了莊曉夢會打開那個盒子,適時地來電話給莊曉夢:“莊小姐,有沒有幫我把東西轉交給嚴總?”
莊曉夢氣得發抖,問:“你是什麼意思?”
蘇惠芸笑了一聲,說:“我和嚴總的事情還未了結,我認識嚴總在你先,我想你把東西交給嚴總就好,為你著想,最好不要插手我們的事情。”
“無恥。”莊曉夢罵道。
蘇惠芸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在乎地說:“你罵吧,如果罵我能讓你好受一點。”
莊曉夢掛斷了電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的心像被插了一柄利劍一樣痛楚。她把那個盒子收拾起來,失魂落魄地拿起來出了門。
“嚴建生。”莊曉夢拿起電話。
“怎麼了,曉夢?”嚴建生問。
“你馬上滾下樓來。”她忍不住憤怒地語氣。
嚴建生捏著電話,狠狠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莊曉夢從來沒有這樣無理和凶狠地說過話,他預感到有事情發生了,但是他還不知道那是什麼。雖然他對他和莊曉夢的未來一直有隱隱的擔心。
莊曉夢鄙視地看著嚴建生,她原以為她可以在他麵前大發雷霆,甚至給他一耳光。但是當他就在她的麵前,她卻沒有了力氣和語言。她無聲地把東西放在嚴建生的手裡,轉身就走。
嚴建生伸手拉住她,被她用力地掙脫:“你臟死了,放開我。”
嚴建生抱住她,莊曉夢低頭狠狠地咬開了他的手。東西掉在地上,嚴建生看到了酒店的封麵,一瞬間明白了。他放開莊曉夢,任她長發飄散在風中,揚長而去。
嚴建生回到家,看了一下VCD裡麵的內容,全然是最後一次和蘇惠芸糾纏在一起的情景。隻是,所有的畫麵很巧妙地隱去了蘇惠芸的麵容,隻有他赤裸裸地暴露在鏡頭裡麵。他知道,這是蘇惠芸有心製作和故意設的套。他對女人天生心慈,儘管他經常冷著臉,沒有笑容,此時對蘇惠芸也不禁怒從心頭起,恨從膽邊生。
“蘇惠芸,你想做什麼?”他在電話裡厲聲問她。
蘇惠芸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說:“玩。”
“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乾什麼?”嚴建生氣急敗壞。
“彆著急啊,嚴總。你不覺得那盒帶子美妙絕倫嗎?黛尼爾董事長的兒子,未來的黛尼爾主人翁,公然在酒店嫖宿。隻要我投入市場,絕對大賣。”她淡淡地說。
“你這是犯法,你知道嗎?”嚴建生忍住怒氣說。
“你不會不記得豔照門傳播的速度了吧?就算我犯法,那也是後事,嚴總還是先顧及自己的顏麵為好。你的命可是比我值錢多了。”蘇惠芸胸有成竹地說。她這是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豁出去了。
“說你的目的。”嚴建生看出來了,現在的蘇惠芸早已不再是那個在他耳邊溫存而語的女人。
“你有三個選擇:第一,娶我。第二,讓我進黛尼爾,我要做它的主人。第三,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讓我輸得心服口服。你唯獨就是不能跟莊曉夢在一起。”蘇惠芸有條不紊地說。
嚴建生問:“為什麼?”
“我不明白我輸她哪點。才貌,氣質,背景,無論哪一點我都比她強,為什麼你要背棄我。”蘇惠芸嫉妒地說。
“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嚴建生冷冷地說。
“我不信。你看看我們在一起的情景,想想我們的過去。”蘇惠芸忍住眼淚,“本來我隻是想留下一點關於你的記憶,可是看見她和你在一起,我不甘心。不說了,你自己考慮吧,要麼曝光,大家魚死網破,要麼答應那三個條件之一,任何一個。”她摁掉了電話。
她想著自己導演的好戲,不自覺哈哈大笑起來。直到眼淚隨著笑聲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