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被媽媽叫醒的時候,已經該下車了。初見宏村的第一麵,所有的疲憊被一洗而空。我們站在石橋的這端,斜陽毫無保留的傾斜在碧玉雕成的湖麵上,微風激起陣陣漣漪,小石橋蜿蜒著,帶出了湖對麵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粉牆黛瓦馬頭牆。刹那間給了我錯覺,仿佛隻要走過這小橋,時空就會倒轉,我們就會走進曆史,走進數百年前的明清百姓的生活…
宏村的美本來我已有所預想。宏村的古人在500年前,按照“牛”的形象設計整個村落布局,“山為牛頭,樹為角,橋為牛腿,屋為身,鑿湖做牛肚,引泉為牛腸”。可當我站在拱橋上,遙望整個南湖時,宏村的美已超出我的想象。我的腦子裡子隻剩下了徐誌摩的詩。
在農家吃過晚飯,我們沿著宏村的牛腸小道悠閒的轉著。太陽尚未落山,宏村的遊客還很多。小道兩邊清一色的粉牆黛瓦,牆上斑駁的顏色,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仿佛向人述說著曾經的輝煌。村子中心的月湖畔,很多美院的學生支著畫架寫生,看著他們用畫筆描述著山水鄉村,我心中不禁有些羨慕。
沿著月湖走過,我們去了宏村素有民間故宮之稱的承誌堂。亭台軒榭相連著,每一間的屋梁上都刻滿了精美的木雕,栩栩如生,每一件都是古徽州文化的瑰寶。徽州建築的一個特色,就是天井,屋內不設窗戶,而在屋頂開一個長方形的天井,天井下鑿一凹槽,天井既能采光,下雨天雨水透過天井滴落在凹槽之中,正合了商人聚財之意,“肥水不流外人田”。
穿過正廳,後麵居住的小樓居然還有男人樓與女人樓之分。區彆並不僅僅在於房屋的大小,更為重要的是天井的大小。走進女人樓,讓人心裡不由的隨光線暗了下來,狹小的天井像一線天一般,整個閣樓顯得陰暗,潮濕。導遊戲說古徽州的男人大多出去經商,不放心妻子一人在家,像這樣高高狹小的天井,除非是輕功高群且會鎖骨功的男人,不然絕不可能越過這天井來和女人私會。
出了承誌堂,我們轉入承德堂,走過碧園,縱然碧園裡的園林水榭彆具特色,突然間,我卻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這“畫裡的鄉村”,原來也不過是封建社會的一個縮影。也正是這樣的粉牆黛瓦,鎖住了一個又一個女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