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隨意睡著了,二秀才留了阿音守著她,叫了柏慈和冷淩去外間。
“你師傅怎麼說?”
“我師傅說,她會去找歐陽夷,意姐受了多少傷遭了多少罪,她會讓歐陽夷數十倍還回來。”
二秀皺眉坐下來,抱怨著:“這個四平,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她要是真為隨意好就該把歐陽夷拎到隨意麵前來,怎麼處置她全憑隨意。白白讓隨意遭這幾年罪!現在可好,又受了傷……都不知道心疼的!真不知道她留著歐陽夷的命乾什麼?”
柏慈想了想,“師傅很關心意姐的,以前我和冷淩還跟在她身邊的時候,意姐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她一個幾乎除淨了所有歐陽夷派出來想對意姐不利的殺手。”
二秀歎息:“我當然知道她很關心隨意。我隻是猜不出來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算了,你們這兩天都小心點,隨意受傷,歐陽夷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昕昕那邊,我不在,你們要對她寸步不離,絕不能出一丁點意外!”
二人點頭。
這時,旁邊的門開了,沈靖鄰孤身走了進來。
二秀頓時臉色大變,如遭雷擊,謔地一下站了起來,但腿卻又有些發軟,險些連站都站不住,抿住了呼吸。
沈靖鄰帶著滿身的疏離的味道站著不動,看著二秀,幽深的眼睛裡,一如既往地帶著濃濃的研判和高深莫測。
二秀盯著沈靖鄰眼睛眨也不眨,對冷淩和柏慈說:“你們去裡麵照顧隨意。”
二人點點頭,便轉身去了裡間。
“先生貴姓?”
沈靖鄰轉身漫不經心地坐進沙發裡,燃了根煙,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優雅而又不羈,明明很慵懶的樣子,但卻偏偏帶著些高高在上的強勢。
淡淡的香草味彌漫,他抬眼盯著二秀,啟唇:“沈靖鄰。”
二秀站著不動,前一秒還很激動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漸漸轉為冷凝,“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沈先生。”
沈靖鄰唇角撩動,似笑非笑地:“敝人與媒體無緣,更少出入公眾場合,不知道南小姐是在哪裡見過敝人的?”
二秀一怔,似乎是回過神來,放鬆了下來,在沈靖鄰的對麵緩緩坐下來。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個姿態來。
“抱歉,我可能認錯人了。”想了想,“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沈先生。”
沈靖鄰點頭:“你問。”
二秀眼神銳利地盯著沈靖鄰,不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隨意是在沈先生的地盤上受的傷,我想知道,對於隨意遇伏一事,沈先生怎麼說?難道,有殺手在您的地盤上大肆出入,而您真的就一無所知?”她等著看沈靖鄰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如果他答是,那麼你沈氏連這點都不查,還有何麵目在H市立足?如果不是,那麼您就是明知隨意有危險而不提醒她,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居心何在?
閒適地靠進沙發裡,嘴角的弧度卻滿是不掩的譏誚,“莫隨意想要跟我合作,就得拿出實力來說服我點頭,否則,我憑什麼隻聽她三言兩語就決定跟她合不合作呢?要合作,就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二秀咬碎一口銀牙,“那沈先生的最終答案呢?”
“我已經跟莫小姐說過了,合作。”
“沈先生圖的是什麼?”
“大家銀貨兩訖,我圖的是什麼,南小姐就不必過問了吧!”
二秀冷笑:“做為合作對象,我們有權知道。否則,誰敢保證是不是引狼入室呢!我這話說得直白,還請沈先生見諒。”
沈靖鄰掐滅了煙,站起身,語調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二秀臉色大變。
“如果我說,我圖的是莫隨意呢?”
二秀“謔”地站起來,揚眉,冰冷冷地,帶著護崽般地血腥,“那我們就不必合作了!”
沈靖鄰抬眼看她,譏誚勾唇,“這事,似乎由不得你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