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化敵為友

1997年7月20日星期日

德思禮一家一直沒來打擾他們。他們根本不敢看見馬爾福，前兩次遭遇巫師給他們留下了極其可怖的印象，他們生怕馬爾福將他們變成一灘果子凍或鼻涕蟲。除了在霍格沃茨，哈利很少這樣一覺睡到自然醒。而在霍格沃茨的最後兩年他也總是被伏地魔和那些噩夢折磨。

馬爾福還在睡，隻是不知何時已變成了麵對哈利的睡姿。他的睫毛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細小的陰影，黑眼圈明顯可見，整個人比哈利在天文塔上看見他的時候瘦了一大圈，似乎成為食死徒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和折磨。

哈利靜靜地看著昔日仇敵的臉。以前他一看見這張臉就想把自己的拳頭招呼上去，沾上他的鼻血，讓他那可惡的麵具粉碎。而現在，他卻覺得心裡浮上了一絲……同情。

他一直叫羅恩窮鬼，叫赫敏泥巴種！他心裡的一個小聲音說，還有納威的記憶球，光輪2001，巴克比克，波特臭大糞的徽章，調查行動隊，消失櫃和食死徒，blablabla。

除了最後一個，其他的都是小孩子鬥氣吧……而且，他在最後一刻放下了魔杖。

他應該這麼做！你不該覺得愧疚！

伏地魔威脅要殺他和他家人。他是個斯萊特林。

分院帽也曾經想把你分進斯萊特林。

但我是個格蘭芬多。馬爾福可是個純粹的斯萊特林。

……

那個小聲音安靜了。

作為格蘭芬多我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卻沒想過作為斯萊特林他能做什麼。

馬爾福做的事隻是為了保護他家人。鄧布利多說會給他們提供保護的時候，他明顯地猶豫了。他無法對人下殺手，哪怕是他和他父母命懸一線的時候。

他心裡所有的恐懼隻能和桃金娘分享，整個斯萊特林沒人能為他分擔。馬爾福無論何時都戴著完美的冰冷的麵具，像他該死的老爹一樣，讓人無法知曉他的真實想法。梅林才知道他那完美的皮囊下是不是藏著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但是在盥洗室，我看見了這個人的掙紮與痛苦。

馬爾福動了一下，眼睫毛輕輕顫動，然後露出那雙灰色眼睛。剛醒來的馬爾福還有點迷糊，似乎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又看了看哈利，眨眨眼，“波特？”

哈利笑了，“Morning,德拉科。”

“你叫我什麼？”

“你該不會不記得自己名字了吧，馬爾福。”噢，很好，看來吐真劑的藥效退了。

“你剛才叫我德拉科！”

“顯然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哈利臉上浮現出斯萊特林的假笑。

“嘿！不要那麼笑！你是個格蘭芬多！”

“那有什麼關係。”

“我可以叫你哈利？”馬爾福試探地問。

“對呀。”哈利歡快地回答。

“忘了昨天的事。”馬爾福突然改變了話題。

哈利愣了一下，隨即了然地笑了。“你這個好麵子的斯萊特林。”

“忘了它！”

“不要，”哈利假笑，“我才不要忘了這麼個奇觀。”他知道德拉科在為昨天的告白羞愧，但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取笑德拉科的機會。即使他們不再是敵人，有些事還是不會改變。互相嘲笑就是其中一件。

“我要把你一忘皆空。”德拉科威脅道。

“Try me.”哈利故意用極其欠揍的聲音說。

他突然想起那個包裹。

“呃……馬爾——德拉科，那個，你寄來的包裹……”

德拉科臉上浮現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我們多疑的救世主沒相信一個食死徒？”

“馬爾福！你知道，那個時候……”

“我理解。你把它們扔了？”

“實際上，沒有。”

德拉科詢問地挑起一條眉毛。

“我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是沒有。”

“我想你肯定不會相信我，就在上麵加了個保鮮咒，可以放兩個星期不壞。”

哈利瞪大眼，“你真厲害！”

“感謝您的稱讚，聖人波特。可憐的小斯萊特林是多麼榮幸啊。”

哈利翻了翻白眼，“很好，今天的早飯解決了。”

“拜托，有人隻用糖和黃油啤酒當早飯嗎？”

“怎麼沒有，這裡就有兩個！”

“……我不要。”

“那好，你就餓著吧，正好讓我獨吞了。”

“波特！”

“馬爾福？”

“我恨你。”德拉科怨憤地說。

“我也恨你。”哈利開心地說。

最後德拉科還是屈服了，不情願地用糖果和黃油啤酒充當了早飯。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起霍格沃茨裡的事。

“哈利，講講那些故事。”

“什麼？”

“魔法石，密室，小天狼星，三強爭霸賽。”

“德拉科，我不認為你會想聽那些有關伏地魔的光榮事跡。”

“我想。”德拉科平淡地應道，聽到黑魔王的名字時沒有表現出恐懼或震驚。

“我以為你怕他。”

德拉科的臉上沒有表情，“當我還是食死徒、他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是。而現在我已經轉換了陣營加入了鳳凰社。”

哈利用探究的目光盯著他，“你從來沒有真的忠於他，是嗎？”

德拉科極輕地點了下頭。

“你來找我不怕被伏地魔發現？”

“他在萊斯特蘭奇莊園，我父親在他身邊監視他，”德拉科拉開衣領，露出左邊鎖骨，哈利看見鎖骨下方有一個黑色的小小的紋章。“這是馬爾福家族的標誌，作用和黑魔標記很像。如果他發現了，我父親會激活這個紋章，我就會感覺到。”

哈利點點頭，“聰明的主意。五年級的時候DA就是用這個方法聯係的。隻不過我們是刻在金屬上，而不是成員的皮膚上。”

“什麼？”

哈利給他解釋了假加隆和赫敏施的變化咒。德拉科睜大眼：“真讓人驚訝。格蘭傑的腦子有點太好使了，怪不得烏姆裡奇一直懷疑，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哈利笑了，“其實她的靈感也是來源於黑魔標記。她的腦子在關鍵時刻非常有用，但平時就有點讓人痛苦了。”

“的確。”

“好吧。那麼，我該從哪兒開始我的故事……嗯，對了，奇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