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福有雙至

1997年7月31日星期四

他站在一個非常破敗的城堡前的空地上，納吉尼在他的腳邊盤成一團，身邊跟著蟲尾巴，還有——盧修斯、納西莎和……德拉科。

德拉科跪在他麵前，額前的劉海擋住了那暴風雨一樣的灰色雙眸。納西莎在一旁顫抖著哭泣，盧修斯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德拉科……我對你非常失望，非常失望……”他冷酷地開口，舉起了紫檀木魔杖，指向德拉科的頭頂……

“你竟然會愛上哈利·波特……”

“主人，主人，我求您，不要……”納西莎哀求著。

“納西莎，彆怪我。這是他自找的。”他的聲音冰冷。納西莎尖叫一聲，顫抖得更厲害了。

“主人……”盧修斯平穩地開口，“德拉科是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我……”

“我不管你們家族的事，盧修斯。對我不忠就一定要接受懲罰。之前我給他的任務他沒有完成，現在又愛上了那個注定要死的男孩、我的死敵——盧修斯，我想不出我怎麼還能原諒他。”

納西莎撲過去跪在他腳邊，抓住他袍子的邊緣，“主人！主人！不！讓我死，讓我替他，求求您不要殺我的兒子！”她聲嘶力竭地尖叫，淚水滾滿了臉頰。

他不為所動，用魔杖指著德拉科的頭頂，輕輕出聲。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德拉科的身體軟軟倒下，空地上回蕩著納西莎的尖叫。

“不！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

然而，在她的尖叫中還混雜了另一個女人的——

“彆殺哈利，求求你……發發慈悲……發發慈悲……彆殺哈利！”

納西莎和莉莉的聲音混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響著，像夢魘一樣盤繞旋轉，經久不息。

“哈利，哈利，哈利！醒醒！”

“彆殺哈利，求求你……彆殺哈利，殺我吧，殺我吧！”

“醒過來！哈利！”

“德拉科！我唯一的兒子！”

突然徹骨的涼意兜頭澆下，哈利猛地張開眼睛，周圍是被赫敏改過的藍色，熟悉的魁地奇球隊海報，沒有破敗的城堡，沒有空地，沒有納西莎和莉莉的尖叫，也沒有德拉科軟綿綿毫無生氣的軀體……

“德拉科！”

德拉科正拿著魔杖站在他麵前。羅恩和赫敏站在他旁邊。他灰色的雙眸仍然神采奕奕，沒有被劉海遮住，沒有變得黯淡無光。

“哈利，你做噩夢了？”

哈利喘息著，點點頭。德拉科歎了口氣，伸開雙手環住他。

“我……我夢到，”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夢到伏地魔殺了你。然後，納西莎尖叫起來，我還聽見了我媽媽臨死前的尖叫……”

德拉科輕輕拍著他的背，“沒事了，那隻是個夢。我不會離開你。我，羅恩，赫敏，我們所有人都不會離開你的。”他輕柔地說。

羅恩和赫敏交換了一個眼神。

哈利急促地點點頭。德拉科放開他，整理好他的劉海，“好了，哈利，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哇噢！我十七歲了！”哈利興奮地大叫起來，跳下床，揮舞他的魔杖把赫敏的藍色變成了紅色，然後又變成了綠色。

其餘三人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看著他，直到哈利開始把魔杖轉向他們——

“哈利！停下！”赫敏尖叫道，哈利把她的頭發變成了羅恩一樣的紅色，德拉科和羅恩哈哈大笑起來。

“格蘭傑，這下你跟韋斯萊更配了。”

羅恩的臉漲紅了，而赫敏則挑了挑眉，德拉科也反挑回去。

然而赫敏和德拉科獨特的挑眉交流沒能持續多久，哈利重新奪回了每個人的注意力。他把羅恩的鼻子變成了豬鼻子。

“哈利！”羅恩大叫起來，赫敏大笑著把羅恩的鼻子變回來。

這時韋斯萊夫人推開門說：“孩子們，下樓吃早飯了。”

四個人下樓走進餐廳，韋斯萊夫人笑眯眯地說：“哈利，十七歲生日快樂。亞瑟不得不去上班，不過他會回來參加晚上的生日派對的。”

“謝謝你，韋斯萊夫人。”

“不客氣。快去吃早飯吧。”

他們在飯桌旁坐下，弗雷德和喬治此時也在他們身旁坐下。

“我們的小哈利十七歲了。”弗雷德說。

“從此，他從一個小男孩成長為一個男人了。”

“而我們，”

“韋斯萊兄弟，”

“弗雷德，”

“喬治。”

“在此表示我們最誠摯的祝福，”

“給格蘭芬多的小獅子——”

“哈利”

“波特。”

哈利很好奇他們是如何做到這樣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無縫的。

“你們準備了什麼禮物？”赫敏問大家。

“這是秘密，晚上才能揭開喔。”弗雷德說。

“我保證哈利會覺得非常驚喜的。”喬治說。

“我看是驚嚇還差不多吧。”哈利嘟囔道。

“你們大家，快吃早飯。吃完飯我們要去對角巷。”韋斯萊夫人催促道。

“今天？可是媽媽，你——”

“我知道很突然，也很冒險。但斯內普告訴神秘人的轉移日期就是今天，神秘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女貞路了。”韋斯萊夫人說，“對角巷不會那麼危險。”

哈利感覺噎了一下。“那伏地魔發現我不在女貞路，德思禮一家……”

“他們會沒事的。鳳凰社成員已經把他們轉移了。”韋斯萊夫人說。

“斯內普……”

“最多就是鑽心咒。”德拉科平靜地說。

哈利猛地轉頭怒視德拉科，“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不要怪他。是斯內普不讓說。”韋斯萊夫人說。

“他知道你會反對，所以……”

“我當然反對！”

“這就是間諜的生活。”赫敏插了一句。

“但是怎麼能——”

“哈利，想想最終的勝利。”德拉科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說。

哈利不甘地瞪了他許久，最後沉重地點點頭。羅恩和赫敏對視了一眼，接著赫敏說：“韋斯萊夫人，關於對角巷有什麼計劃嗎？”

“嗯。是這樣，弗雷德、喬治和我陪同你們去買東西，當然哈利和德拉科要用複方湯劑。”

眾人都點點頭，開始消滅早飯。

“韋斯萊，你能彆像豬一樣吃東西嗎？”德拉科看著羅恩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諷刺地說，“我都沒胃口吃飯了。”

“誰管你有沒有胃口！”羅恩在嘴裡塞滿了東西的情況下還能說話簡直是奇跡。

“說真的，羅恩，你的吃相很不雅觀。”赫敏說，“你就不能慢點吃嗎？又不是餓了半輩子！”

“羅恩以食為天。”哈利竊笑著說。

“如果你們也有五個哥哥和一個妹妹，你們也會像我一樣吃東西的！”

“噢……對……可憐的韋斯萊。”德拉科搖搖頭，繼續優雅地切盤子裡的熏肉。

吃完飯，韋斯萊夫人說：“哈利和馬爾福，來這裡。”

他們跟著她來到廚房，她拿出一個瓶子，哈利認出那就是複方湯劑。她把它倒進兩個杯子裡，往杯子裡各放了一根紅色的頭發和一根銀色的頭發，“是從我家親戚的孩子那裡拿來的。”她說，“現在，你們挑一杯喝了吧。衣服不合適的找赫敏借。”

“赫敏？”

“噢，”韋斯萊夫人雲淡風清地說，“那根銀色頭發是芙蓉妹妹的。”

德拉科立刻搶過放了紅色頭發的那杯。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和韋斯萊夫人。

“加布麗？”他呼吸困難地說。

“哈利，想想吧，一個媚娃！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盯著你看的！”德拉科幸災樂禍地說。“書我幫你買！”

哈利虎視眈眈地瞪著德拉科手裡的那杯複方湯劑，盤算著要如何搶下它——噢，德拉科已經喝了。Bloody hell.

他眼睜睜地看著德拉科在他眼前變成一個韋斯萊。德拉科的鉑金色頭發變成了紅色，臉上長出了雀斑，個頭倒是沒什麼變化。他極度不適地看見那個韋斯萊的臉上浮現出馬爾福的假笑。

那個韋斯萊還是挺英俊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