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婚21 春不晚(2 / 2)

應鈺:“……”

去他的,50度的水你說燙?

他合理懷疑應缺就是因為老婆跑了心情不爽,刻意找茬。

然而他能怎麼辦呢?隻能賠著笑臉繼續給應缺倒水。

然而應缺卻單手接過那杯50度的水,“燙就燙點,湊合喝吧。”

應鈺:“……”

再多在應缺身邊待上一段時間,他一定能被練成忍者神龜。

“哥,收購那天你去嗎?”應鈺問。

應缺抬眸一掃,“你想篡位?”

應鈺心裡一驚,當即連連搖頭。

“不不不……當然不是!”

他不就是客氣一下嗎。

而且應缺之前都是讓他衝在前頭,現在圖窮匕見,卻反而自己上了,應鈺是不相信什麼兄弟情,他們之間就沒有那東西。

其中恐怕有其他事。

有點想看八卦,但是又不想深陷修羅場的危險中。

應鈺艱難忍住了。

“哥,到時候你記得穿厚點。”扛揍。

應鈺用他心裡灰塵那麼大點的兄弟情稍稍同情了一下他哥,希望對方當天不會被打。

或者被打得輕點。

半個月後,應缺出席收購簽約儀式。

和上次他來的情況不同,這次他來池家的公司,再沒有人敢和他說笑,就連群裡也不敢放肆談論。

經過這段時間的醞釀,大家也都知道,應缺不是來救池家的,而是來吞掉池家的。

而被吞並後的公司,究竟會被怎麼處置,會裁掉多少人,會由誰接管,誰也不知道。

他們的未來未知未定,心中惶惶不安。

再看應缺,哪裡是什麼風度翩翩的紳士,分明是披著人皮的狼人,一不留神就能把人吞掉那種。

他溫和的外表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狠辣,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這麼緊張做什麼?大家都坐,當這兒是自己家一樣。”應缺率先坐下,笑著招呼其他人也坐。

眾人:“……”

被池家的律師和高管們盯著,應缺帶來的律師依舊鎮定自若,看他做什麼,不要臉的又不是他。

應缺坐下後,視線就沒有從池眷青身上移開過。

一段時間不見,對方還是和之前一樣。

仿佛什麼也沒變。

就算看到他,臉上禮貌的微笑也沒有動搖半分。

“合同我們已經看過了,暫時沒什麼問題。”池耀光將合同發給其他人。

應缺給出的條件算不上多豐厚,卻也沒有刻意打壓,就是正常水平。

這其實已經出乎眾人意料,他們本以為以應缺那種咬人的狗不叫的性子,會將條件壓得很苛刻。

如今一看,似乎還能接受?當然,該爭取的還是得爭取。

雙方人馬唇槍舌戰,應缺那邊隻有一名律師,看著人數不占優勢,然而應缺一早就給定了最後底線,律師隻需要卡著底線絕不鬆口就好。

事實證明應缺帶來的人骨頭最硬,任憑對方怎麼說,就是不鬆口,反倒讓池家那邊的人氣得不輕。

池淩萱還帶著傷,她看了眼應缺手臂明顯也還裹著傷口,遺憾放棄了最後離開這裡之前,把人打一頓的想法。

“如果沒有其他意見,可以簽合同了。”

秘書去將新打印的合同拿過來。

當在合同上簽下名字的時候,池淩萱心中悵然若失,一陣空白。

相比之下,應缺就乾脆許多。

他當然乾脆,是他贏了。

眼見著公事處理完了,池眷青看向應缺,“應總,我們的事也該辦了,走吧,正好民政局還沒下班。”

應缺難過地看著他:“眷青,你是怎麼用36度的嘴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你好無情。”

眾人:“……”

特麼的……你是怎麼有臉說這種話的?

池淩萱已經重新撿起了將人打一頓的想法。

沒辦法,太賤了。

池眷青倒是習慣了這樣的應缺,他微微一笑道:“應總謬讚,論無情,我要向你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眾人眼睜睜看著他們針鋒相對,心裡有些擔心兩人會當場打起來。

這算尋釁滋事呢,還是算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就在眾人內心糾結的時候,一直看著池眷青的應缺忽然輕輕說了句,“你都沒有關心我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

話裡帶著歎息,還有幾分若有似無的認真,倒像是帶著真心傷心。

不知道是不是那聲微弱的歎息吹進了池眷青的心裡,見到這樣的應缺,池眷青頓了頓,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克製住了想要去輕撫應缺唇角的手。

他微微彆開眼,“你的生活今後自有其他人關心。”

他低頭輕笑一聲。

“應總,應缺。”

“我們也沒必要說那些有的沒的,你既然出現在這裡,那就證明了你的選擇。”

“該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也不要肖想。”

收購合同都簽了,應缺選了什麼,一清二楚。

“倒也不用做出這副委屈的模樣。”

應缺是真覺得自己委屈。

“眷青,你誤會我了。”

“我今天不是為了這家公司來的。”

池眷青看著他,眉心輕蹙,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這麼久不見,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話音剛落,身邊的律師就從公文包裡摸出另一份合同。

“池先生您好,這是應缺應先生簽署的願意無償自願贈予收購的公司股份的合同,隻要您簽字,就能生效。”

在場眾人:“………………”

現場驟然陷入了一片沉默,沒有任何人能說出話來,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隻有大腦在瘋狂嚎叫。

池淩萱腦子裡隻有滿屏的三個字: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

誰家的神經病沒栓好跑出來了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度秒如年的眾人便看見應缺動了。

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們心尖發顫,不知道下一刻還會發生什麼顛覆他們認知的事。

應缺仿佛對在場氣氛毫無所覺,他站起身,緩步走到池眷青麵前。

微微一笑道:“你說我不能既要又要。”

“所以我把它還給你。”

“我來接你回家。”

他是來接他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