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個人清靜些。”太子妃笑道。
“這湖邊雖然風大,舒服,但是也要注意點啊,萬一不小心摔湖裡去了……”她說得一派認真的模樣,也沒有管忌口的問題,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陡然腳下一滑,竟然生生的跌進了湖裡去。
撲通——
太子妃一驚,已經忍不住尖叫起來。離鳶在水裡用力的掙紮著,幾欲呼喊出的“救命”二字,卻又沒有說完就像是被灌進了水,堵了話。
“快……快救人啊……”太子妃一驚,望向離鳶帶來的兩名侍女驚吼道。
那兩名侍女同樣也是嚇傻了眼,隻得跪下不停磕頭道:“奴婢……奴婢不會水性啊……”
“混賬東西……”三皇子一怒,見四下沒人,一咬牙隻得縱身跳了下去。離鳶幾乎快要沉下去的時候,他用手托起她的腦袋,緩緩地遊向岸邊。
離鳶已經暈了過去,三皇子立刻點了她幾處穴道,逼迫她將口裡的汙穢與水給吐了出來。
“快去宣禦醫啊!”太子妃朝著那兩名侍女急喊道。
“是……是……”那兩名侍女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著急的奔向禦醫院。
離鳶放輕了呼吸,故作虛弱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東西沒入袖裡。等著她被抱回了苑子裡,小心的放在床上,她才敢略一鬆氣。
禦醫很快就到了,替離鳶號了號脈後,隻是說受到驚嚇,感了些風寒。到是讓一直在旁邊候著的太子和太子妃鬆了口氣。
子君走到太子與太子妃麵前,略一施禮,畢恭畢敬的說道:“殿下,您公務繁忙,這兒奴婢們照看著,不會出岔子的。太子妃有了身子,恐怕不宜勞累,不如……”
太子略一點頭,思考了一瞬,與太子妃對視一眼說道:“也罷,真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好生照看著公主。過些時日再來看她。”
“有勞。”子君攙扶起太子妃,送出門後示意侍女前來扶著她,才肯放手施禮,恭送他們而去。
子君四望了兩眼。見沒人,正欲關門,又忽然瞥見一處匆匆奔來的人影,定睛一看,竟然是十二皇子。他麵目焦急,眉頭緊蹙,大步朝著這邊跨來,正發愣間,他已經走到了門前。
子君立刻施禮道:“殿下萬安,您怎麼……”
“離鳶……離鳶!”他衝著屋內喊了兩句,才注意到麵前的子君,他著急的問道:“公主怎麼樣?”
子君見著他一身華服,心裡略一思量便知是剛剛入宮麵聖,八成是聽說了公主落水昏迷的事情,就著急的趕了過來。
“公主已經沒有大礙了。”子君笑著說道:“殿下不必擔心,等到奴婢……”
他卻好似沒有心思聽她說這些客套話,推開了她,疾步走了進去,離鳶剛剛睜開的眼立刻又閉了回去,他見著離鳶還未醒來,眉頭一折,厲聲問道:“不是沒事了嗎?怎麼還沒醒過來?!”
“禦醫說是受了驚嚇……可能要睡一陣子……”子君見著他這副模樣,不禁感慨這一年來他性子倒是一樣的急躁難耐,一點兒也沒變。
“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落水呢?是不是有人推她,難道有人要害她?是誰?”他胡斯亂想起來,子君倒是被嚇了一跳,忙說道:
“殿下不要亂猜,當時是太子殿下在旁邊,沒有生人,公主怕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離鳶身子骨本來就弱,怎麼還經得起這樣折騰。”他皺了皺眉頭,歎息道:“禦醫說沒事嗎?會不會落下病根?”
離鳶的眼珠微微轉動一下,正苦惱於怎麼請走這位麻煩人物,卻聽子君已經有些吞吞吐吐的說:“殿下,公主現在還是一身濕衣服,奴婢本來方才要替公主換,可是殿下您忽然進來……這……”
城卿玦聽見子君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他卻又毫不猶豫的說道:“好好,我明日再來看她罷,好生照看著公主,她醒了你就差人到我府邸說一聲,明白嗎?”
“子君領命。”
等到他出去以後,子君立刻關了門窗,再走入內室一看,離鳶已經半坐了起來,眉目清明。
“公主……您這又是何必。”子君歎口氣,想像當太子將全身濕漉漉的離鳶抱進屋內的時候,子君心中一陣刺痛,險些以為是真的。但是在心中琢磨了一瞬間,就已然料到了她的良苦用心。
離鳶緩緩地從袖中拿出那一快牌子,冰冷的金牌上麵還有著她手淡淡的餘溫,還刺著一個大大的“燁”字。而太子的名字便是城卿燁。
她手上拿的竟是太子的金符!
“子君,明天晚上便是大宴。我要你去做兩件事情。”離鳶目光深沉而凝重,她認真的望著子君,嘴角時常掛著那一抹笑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子君略一點頭,抿了抿嘴看向離鳶。
“公主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