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繼續的晴朗起來,雲稀稀薄薄的被吹散然後再聚成形。
幻化出幾個不同的小圖案。
斑斑駁駁。
傑斯德再給手塚掛上點滴以後,就非常識趣的回去了。主要是,他有看見自家老大的眼神實在是…… 。
此地不宜久留。
所有可以安靜的事物,都默歸回靜止。
是不是應該想些什麼?比如:為什麼他會睡在地上?為什麼突然靠過來?為什麼……還是什麼都不願說出來?
他的那句: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笨蛋,早知道你都知道的話。
可是……醒過來的時候,你會不會記得,你說過什麼。
想到這裡,心莫名其妙的掠過一絲喑啞的痛。
張揚囂張。
風徐徐的吹進來,涼意的周圍包裹起到淡淡的溫暖,陽光開始慷慨的向地麵投射光圈。
金黃色一片。
“我喜歡你,手塚。”
閉上眼睛,陳述著最最虔誠的話語。
點滴的速度比傑斯德走之前調的更慢了一點。
這種藥如果放太快的話,會疼。
雖然那個時候,已經有夠慢,可還是會擔心。
要不乾脆,就讓你疼醒算了。
米歇爾伸出手指想要輕輕的撥弄滾軸,可是終究不可能那麼做。
淺笑著把頭撇向一邊。
到底是怎麼了?
現在的陽光,溫度有多少?已經達到了讓人燥熱的地步了嗎?
他到底……記不記得啊?
“恩……。”打碎靜默的淡淡□□,手塚眉心微微的皺起,眼睫顫抖了幾下,緩緩地睜開。
慢慢清明起來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已經習慣的一貫的柔和臉龐,於是眼眸也跟著越加的清明起來。
米歇爾挑挑眉,時間竟然配合成這樣嗎?
“還以為你要再睡一會。”坐在床邊,看著手塚的眼眸慢慢的沉靜起來,“要不要喝點水?”
“米歇爾……。”手塚想要伸手揉揉自己的眼角,可是……手背上傳來點點痛感,把視線上調幾分。
又輸液了嗎?
搖了搖頭,並不覺得渴。
“不要亂動,你發燒了。不過,我想應該在手塚決定睡地板之前,手塚就已經在發燒了吧?”不生氣不可能,隻是,不會真的發脾氣就對了。
“……什麼?”發燒……睡地板?……
睡地板……?
地板?……
“反正我們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瞳孔睜大幾分,豁然鑽進大腦裡這樣一句話。
隨即扭頭緊緊的閉上眼睛。
帶著音弦,這句話輕輕的撥弄震痛了自己的腦膜。
有個地方,空了一大塊。
岔漏掉的呼吸,大片大片的湧了進來。
“怎麼了?很疼?”顧不上自己想要奚落對方的心情就這樣輕鬆的被一個皺眉打斷,米歇爾把臉輕湊過去,手不自覺地把點滴調的再慢一點。
“……沒事。”那臉扭向更遠的一邊,手塚想要逃開那些溫熱的感覺。
“……。”又是這樣。
繃著一張臉,皺著眉,明明就是一副難過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樣子,卻總是和自己說沒事。
拜托,如果一定要著說的話,那麼最起碼,你的表情稍微符合一下你自己的話啊。
就是這樣,手塚。
你總是這樣。
讓我不高興。
沒事?
嗬……,你說的可真是簡單。
“所以手塚會去睡地板的原因真的是因為那個時候已經在發燒了?”
“……。”皺眉。
手塚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有點……
可是……
“米歇爾,請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
看來是不記得了。
神情帶上幾分落寞,嘴角的弧度卻依舊優雅,米歇爾輕輕地撥弄手塚的指尖,“……我不出去。”
手塚眼睛微微的睜開,帶上幾分詫異。
“手塚對於對你好的人,都是這種讓人心寒的態度嗎?”不是刻意,語氣他自己就變得那麼淡漠,“本來是要叫手塚早點起床,然後一起出去的,可是當看到手塚一個人躺在地上,還發了燒的時候,手塚應該不會知道我的心情吧?”
“……。”心情?
“對於已經漸漸習慣起來的存在,我會有的心情。”眼神越加落寞。
外麵的晴朗天空,韻白中藏著些許的藍。
“米歇爾……。”手塚眨眨眼睛,思緒好像錯失了什麼,以至於……心也跟著難過起來。
“手塚,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抬眼,手塚的神情帶上點點的委屈。
感覺。
怎麼會……沒有呢?
可笑的是……要怎麼開口告訴你?
那種想要待在你身邊,一直汲取溫暖的感覺,要怎麼用言語告訴你?
“……真的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