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難過,米歇爾。”手塚因為某些情緒激動地睫毛都在顫抖,但聲音卻依舊輕小,“和現在比起來,我覺得我不會比挨兩槍更舒服。”
“……手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米歇爾挑著眉,帶著幾分驚訝,幾分……欣喜的看著他。
“我說,我寧可受傷也不要去麵對這樣的事情。”聲音小的像是囈語,慢慢地靠在那個人的肩膀上。
“果真是,笨蛋!”驚訝完全轉化成欣喜,“……我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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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沿著對方眼角慢慢的下滑至唇邊,眷戀的摩挲著。
剛剛竟然靠著自己的肩膀就睡著了?
“寧可受傷,也不想這樣……。”淡淡的說著剛剛自己聽到的話,米歇爾俯下身把臉埋進了手塚的脖頸,溫熱的觸感從對方的脖頸處傳過來,到底是誰……欺負了誰啊?……
明明就是怕他受傷,所以才做了這樣的事,可是到頭來,卻被告知……他更加的難過。
所以,連帶著自己……也難受起來。
呼吸漸漸的停息了一下,然後又緩緩的加快。
米歇爾從手塚的脖頸處抬起頭,“……醒了?”
手塚覺得自己是被壓醒的……
“我就說嘛,手塚的體質那麼弱,這樣就昏睡過去的話,我怎麼可能放心讓手塚去挨那兩槍呢?”米歇爾淡淡戲謔的說。
“……我,不想看見彆人挽著你的手臂,和你訂婚。”沒有推開對方的意思,手塚翻了個身,靠近了米歇爾的懷裡。
這個晚上,給了自己太多的驚喜。
多到米歇爾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可以一口氣的承受下來。
“手塚。”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了的人,已經慢慢的又睡著了。
真是的,這樣的話……會讓我忍不住的啊……
本來還想再等等的……
[下過雪,於是陽光肆無忌憚起來。
我覺得。
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手塚,就讓我把你寵壞了吧。”收緊手臂,看著對方的臉一夜沒睡,此刻才覺得有點困了,米歇爾慢慢的閉上眼睛。
一直待在我身邊。
我會好好的保護你。
“……我喜歡你。”淡淡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早晨聲線的喑啞穿到了米歇爾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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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嘀——。”
唔。
白皙的手臂從薄被裡伸出來,手塚依舊閉著眼睛,耐心的尋找著聲源。
浴室的門被打開,米歇爾從擦著頭發的毛巾縫隙中抬起眼睛,“嗬——吵到你了?”安撫著對方被打擾的情緒,米歇爾拿起距離手塚的手臂還有幾公分距離的手機,上麵跳動著的名字是‘母親’。
感覺到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溫暖,手塚舒展開眉心,慢慢的睜開眼睛,“……米歇爾?”
“電話,手塚要接嗎?”
“……恩。”揉揉自己的眼角,手塚伸手接過自己的手機,卻被人猝不及防的拉到的懷裡。
“米歇爾?……”手塚皺眉,想要推開對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手塚不要管我,快接電話吧,一會對方掛掉了。”米歇爾輕笑著,幫著手塚按下接聽鍵,自顧自的一手抱著對方,另一手擦著頭發。
真是拿他沒辦法。
“喂,母親。”手塚反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頸,抬眼看著了看牆上的掛鐘,竟然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
睡了這麼久啊……
“國光是去德國了嗎?”手塚彩菜剛剛從外麵回來就看見了放在客廳茶幾上的便條。
“……是的,因為有些事情,過幾天……。”
“我們明天就回去……。”擦著頭發的某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就說這麼一句話,手塚扭頭眼神略顯疑惑的看著米歇爾,然後米歇爾又說了一遍,“我和手塚明天一起回去。”
“咳——,我明天就回去了,唔——。”感覺到自己的腰突然被某人的食指捅了一下,手塚瞪著眼睛,有點生氣的回頭,“做什麼?!”
“還有我,不是說了嗎,我要和手塚一起回去。”
“國光?!”電話那頭,手塚彩菜疑惑地眨了眨眼,“國光身邊還有朋友嗎?”
“呃……是的。”手塚泄氣的不去理會身後的人。
“可以邀請他一起來家裡玩吧?”
“……母親?”
“這樣的話,國光一個人也不會很無聊,過幾天我和國光的父親要出門幾天。”聲音裡隱隱的透著歉疚。
“……我知道了,再見母親。”垂下眼睛,手塚掛上電話,靠在了後麵的人的人身上,“……我想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