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是幾點了,醒來又睡去,睡去又醒來,她不知該不該醒來,可能會覺得荒謬,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不像她,可,這就是她呀!
“絲草怎麼樣?”看著從裡麵走出來的值班護士,俊表連忙站起身來問。
“血已經止住了,不過還沒醒過來,過一會兒你們就能進去看她了。”說完,小護士打著嗬欠的離開了。
“俊表啊!”宇斌叫著他,對於他的過於平靜,他感到不對勁兒。
俊表又坐回椅子上,靠在那裡,閉上眼睛,一句話也沒有。
也許他在想那句話吧,或許,現在他的腦海裡對這句話對一個女孩子所帶來的衝擊還沒有概念,亦或者,腦海中充斥著絲草的模樣,快樂的,生氣的,或者,是悲傷的流淚,或者,是無儘的沉默,就像倒入水池的那一瞬一樣,沉默。
“絲草啊!”走進病房,看到她此刻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床單是白色的,被套是白色的,四周的牆壁也是白色的,還有,還有窩在被中,此時像小貓一樣柔弱的絲草,雪白的肌膚,白的麵無血色。
眼眶頓時覺得濕潤,他竟然沒有一下奔過去握住她冰冷的手,而是站在一邊,站在那裡,看著她,不是眼淚,不是眼淚,不是的,是說不出名的液體不停的從眼角滑落,從嘴邊滴下,滴到腳下的地毯上,印上一個水痕。
房裡靜的出奇,她就在那裡,此時卻一點聲音也沒有,一切很安靜。
“絲草啊,”他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幫她撩開眼角的碎發,“絲草啊,”一遍又一遍,他輕輕的呢喃。
此時,被下的人兒緊握了雙手,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過,夢醒了~~
“明天還會升起明天的太陽”,曾今她會經常這麼對自己說來聊以□□,不過,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當窩在病床上,像等待宣判的獄囚一樣的時候,她發現一切的自我麻痹都頃刻崩塌,她還是那個小小的金絲草,眼角還是會滲出淚水,無法遮掩,尤其是在這個男人麵前。
“絲草啊!”看著她眼角滲出的透明液體,俊表大聲的叫著她。
她緩緩的睜開眼,刺眼的光芒,讓她覺得不適,但還是睜開了。
“絲草啊,絲草!”他驚喜的叫著。
她想微笑,她想好好的看看這張俊朗的臉,她甚至這一刻就想擁入他的懷中,被他親吻,被他抱著,她好想,好想。不過,她的眼神卻像抽離了一樣,像是瓷娃娃。看著這樣的他,她有些後悔,為何要讓他想起她來啊,她還有些幽怨,為何要這麼天意弄人,從她得知那消息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因為他是這樣一個男人,她覺得已經沒有再站在他的身邊的勇氣了,她和他,即使頭頂一片藍天,腳踩同一塊土地,他們,也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具俊表。”她輕聲的叫了他。
“是,我是具俊表。”他緊張的看著她的臉,她卻將臉轉向了一側。
“醫生,醫生!”這時俊表才想起要叫醫生過來。
“俊表,你先出去。”
“爺爺!”
“過一會兒,再讓你進來,你先出去!”爺爺讓智厚他們將他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