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俊表輕柔的說著,輕輕是撫著她淩亂的發絲。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不知為何,現在就像是奢求一樣,絲草隻想再聽一次,他的呼喚,哪怕一次就夠了。
“對不起,我不該貪心的……”絲草在心底歎息。
“絲草啊……”他清清楚楚的叫著,曾今的口氣,曾今的眼神,曾今的他。
“這樣就夠了,真的,夠了,金絲草不能貪心,金絲草不會貪心……”她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
“絲草啊,累了嗎,睡會吧,我就在邊上。”看著絲草將頭扭向另一側,俊表體貼的說。
“不用了,你回去吧。”絲草假裝很自然的說。
“什麼,絲草啊,是我,具俊表!”聽見這話,俊表急切的大叫,將絲草的頭扭回來,望著她的眼睛不安的說。
“我知道,”輕輕的說完,絲草又將頭扭過去了。
“絲草啊,絲草……“第一次,俊表覺得是那麼無助,不對,是第二次,第三次,或者是第四次,被綁架時,在雪地裡,還有昨晚,他的心像被猛的捏緊又放開似的,很空,很不是滋味,這是他最恐慌的。金絲草,可以對他大吼大叫,可以拿冰激淩搗他臉,可以對他使用回旋踢,可以,可以……怎麼樣都可以,但是這樣輕柔的,冷漠的樣子,讓他愣在那裡,好久好久。
“俊表前輩!絲草,我們絲草怎麼樣了啊?”呆呆的從病房裡走出來,回想起絲草剛剛的舉動,不安,惶恐,以至於他沒有聽見佳乙的詢問。
“具俊表,你怎麼了?”宇斌發現俊表的表情不對,立馬詢問。
“俊表啊。”易正拍拍此時已經坐在椅子上的俊表。
“哦,佳乙,剛剛你問我什麼?”俊表像剛睡醒神誌不清似的。
“我們絲草怎麼樣了?”佳乙急切的重複著。
“她,”俊表若有所思,然後說,“好多了,爺爺說基本脫離危險了,現在睡著了。”事後俊表都想不起來那天跟佳乙說了些什麼,想不起來了,感覺自己就跟樹下的蟬殼一樣,抽離了靈魂,也剝奪的□□,什麼都記不太清楚了,可是什麼都還會記得一點兒,譬如,絲草的眼神,譬如絲草冰冷的手溫,譬如……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俊表的回答,佳乙一遍遍的重複著。
“那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嗯,你去吧,輕一點,不要吵醒她。”俊表平靜的說。
看著佳乙走進病房,關上房門,宇斌問道“俊表啊,跟我們說實話,金絲草,怎麼了?”
沉默,沉默,空蕩蕩的走廊裡,四個男子,靜默著。
“俊表啊。”智厚急切的叫著他的名字,從來沒有過,他的朋友此般無助過。
“是啊,俊表你快說啊。”坐在一旁的易正望著此時緊閉雙眼靠在椅背上的俊表,問道。
靜默,靜默,靜默……